在喧嚣的城市中,一切都显得普通而寻常。
当摩言那炫目的剑光与对手的武器交击,只闪现出一丝微弱的金边,他的惊艳一击便悄无声息地化为乌有。
面对自己全力以赴的一剑被轻易破解,摩言的瞳孔骤然扩张。来不及多想,收剑之际已被一股巨力震飞。
“颠覆。”
随着林夕低沉的话语,天空顿时变得阴沉,电闪雷鸣,一道耀眼的剑光划破天际。
剑光消散,乌云退去,阳光重新洒落,摩言的身影已无处寻觅。
只见林夕手持悯生剑,静立于一座摩天大楼前。
“你们的待客之道,可让我不太满意呢…”林夕擦拭着悯生剑,话语间黄布拂过,仿佛用此剑对抗摩言是对它的亵渎。
摩言的离世,对长留派造成巨大震动,白子画和笙萧默勉强保持冷静。唯有落十一痛哭流涕,握剑欲战。
“长留三大巨头如今仅剩两位,不知上仙与儒尊作何打算?”
林夕擦拭剑锋的同时,略侧头看向二人。
“我杀你!”白子画仙力激荡,显然在修复消魂钉对神魂的创伤。
“荣幸之至,但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林夕轻笑,挥剑斩断大楼的钢筋,将如同瘫软的花千骨扔给墨白。
见花千骨被抓,白子画周身的仙力波动,赠予花千骨的断念剑凭空出现,直指林夕:“放了她!”
“上仙真以为你能奈我何?”林夕甩掉手里的钢筋,纵身一跃,距白子画与笙萧默仅一步之遥。
断念剑几乎抵在喉头,林夕淡然开口:“若上仙这一剑能伤我,甚至杀了我,花千骨自然会回到你身边,不仅能替摩言和你朋友报仇,还能化解六界的灾难,何乐而不为?”
提及六界浩劫,白子画瞳孔收缩,杀意更甚。
但他犹疑不决,断念剑仍指向林夕。
“上仙犹豫了?这可不像长留上仙白子画的作风。”林夕步步逼近,断念已贴在咽喉,冷意清晰可感。
“你什么意思?”白子画手中的断念微微颤抖,“檀梵的死也是你的杰作?”
“不仅是檀梵,还有其他四界。”林夕平静地看着白子画,语调平淡。
这些信息量巨大,加上白子画近日对某些事件的调查,一切都证实了林夕所言的真实性。
显然,林夕今日针对长留并制服摩言,是因为他们是他统一人间的最大障碍。
六界与花千骨之间,白子画无疑会选择六界。但林夕混淆两者,使得白子画的选择变得简单。
只需将林夕制服。
随着仙力涌动,断念带着白光猛刺,却寸步难行。无论白子画如何努力,都刺不下去。
见白子画因使用法力再次出血,林夕淡然一笑:“既然上仙伤不了我,又何必继续?”
说着,用护体金光守护的左手轻轻推开断念,转向戒备的笙萧默:“儒尊无需如此,我不会向你们下手,只是白子画与花千骨必须随我一程。”
无视笙萧默的攻击,他一手抓住因伤势瘫软的白子画,调动仙泪封神塔,携带着花千骨与墨白一同消失在长留的视野中。
摩言身亡,白子画被迫离开长留,笙萧默的愤怒不言而喻。
对他而言,更多的是失落。
刚才那人扣住白子画时,无论他如何攻击,都被金色光晕阻挡,无济于事。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子画被带走,却无可奈何。
“上仙可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此?”行至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庭院,林夕对被封住修为的白子画淡淡问道。
白子画没有回应,默默地走着,哪怕身体的疼痛也无法掩盖内心的愤怒。
林夕仿佛没看到白子画的表情,继续淡淡介绍:“这里靠山临水,简直是世外桃源,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岂非美事?”
“男耕女织的生活虽不及高高在上,却多了一份淳朴吧?”
“你是想让本座放弃修为,与千骨在此共度一生?”白子画并非愚者,听出了林夕的意图。
“正是…你想突破第九境,生死劫极为艰难。与其九死一生,不如舍弃一切做个凡人,平淡一世。”
“你爱她,但更爱六界众生。若让你选择,你必定会选择六界众生而舍弃花千骨,对吧?”
白子画目光闪烁,没有接话,但林夕并不在意,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有个绝佳的选择,就是与花千骨携手共度余生。至于六界之事,你可以放下,因为你无能为力。”
“想要复仇,也只能是幻想。你根本伤不了我,而我可以轻易制服你。”
“可本座真的很想杀了你!”白子画停下脚步,冷冷地注视着林夕,试图看透面具下的面孔。
“我说过了,那只是你的幻想。想要杀我的人很多,实力胜过你的人也不少,但结果呢?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林夕淡笑,笑得白子画眉心紧锁。
“你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吧,你们的伤势不必担心,我会一一为你们治疗。”林夕身影渐隐,留下最后一句:
“忘了告诉你,这六界本就属于我,如今…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桃树下,挂着新鲜的果实,白子画眉头紧锁,眼神中的寒意犹如万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