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中,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可以清晰听到他有些过快的心跳。
他的身上甚至还带着寒意,手抚上她腰的那一刻,她因为突如其来的凉意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却被程澈更紧得拥进怀中。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不安的哭腔,“颂颂,我爱你。”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卧室,程澈将她放在床上,急迫地除去两人的衣物,俯身有些霸道地吻遍她身上每个角落。
温颂嫌热,推开了他些许,却被他更大力地揽入怀中,微微侧着身躯,用手臂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侧,更加用力地亲吻。
他的急切很快也感染了她,双腿顺势缠在他的腰上,抬头与他动情亲吻,伸出手抚摸他有些瘦削的脸颊。
她不愿意再去追问,为什么程澈会突然来到牛津,更不想把他推开,催促他立刻回札幌。她的人生永远都被理智主导,唯有这一刻情感占了上风。就算明天太阳真的会爆炸地球毁灭,她也只想和程澈待在一起。
良久,屋内重归寂静,程澈给她擦干净下身后,准备抱着她去洗澡,她摇摇头,重新把他拥在怀里,温柔缱绻地说:“我想好好看看你。”
在札幌的时候,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相隔甚远,即便每晚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也觉得程澈和她不属于一个世界。只有此刻,在牛津下着小雨的夜晚,在她的枕畔,程澈才完全属于她。
程澈点点头,侧身躺在她身侧,任由她的手指一寸寸抚摸过自己的脸颊。
屋内的暖黄色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温颂的手指抚摸过他高挺的鼻梁,又抚上他的眉眼。程澈的眼睛长得极美,眼窝深邃,眼型长而圆,窄窄的扇形双眼皮,不笑的时候,会显得眼神有些锐利。
但是此刻的程澈,眼睛弯弯的,微笑着看她,灯光倒映出睫毛的阴影,眼下卧蚕显得他更加温柔深情。
“还生我气吗?”程澈握住了她抚摸着自己的右手,凑到她眼前,低头在她眼上落下一吻,看似不经意地亲吻着她眼尾的泪痣。
温颂笑笑,清冷的眉眼也透着几分温柔恬淡,“我本来也没有很生气,只是那个时候,我也因为没睡觉所以很烦躁,偏偏又接到了那个电话。其实,我一直在机场等你,可是直到接近下午一点,你都没有回复我。我以为,你拿了金牌后,就不需要我了。”
“对不起姐姐…”程澈又一次和她道歉,“都怪我,让宝贝受委屈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吗。”
温颂笑着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吗,就算遇到了什么歹徒,人家还不一定打得过我。”
“我怕你不要我。”程澈埋首在她颈间,声音竟然有些卑微,“不可以再一声不吭离开我,以后我无论去哪里都和你说,如果再遇到那种事,姐姐直接冲上门来揍我就行了。”
“我哪有那么凶。”
“阿澈,回札幌吧,坐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去。”温颂终于还是开口劝他,激情渐渐消散后,理智终于还是占了主导。
程澈却摇摇头,有些固执地说:“我不走,除非姐姐陪我。”
“我没法陪你啊,我周一得去实验室。”她温柔又略带严肃地劝他,“听话,你参加完闭幕式再回来嘛,我给你买机票。”
“我不去。”程澈的态度有些强硬,“我不想和姐姐分开,比赛都结束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闭幕式也好,旗手也好,什么都没你重要。”
温颂知道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想着反正比赛已经结束,也不再强求。
岔开了话题,淡然浅笑,抚摸着他的肩胛骨,有些心疼地开口道:“瘦了。”
“姐姐也瘦了。”程澈抱起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轻了些,脸也小了一圈,苍白的肤色,竟然显得有些病弱。
因为瘦削,她的锁骨更加突出,锁骨上的纹身也更明显,程澈低头吻上那道纹身,将她引入新一轮的狂潮。
夜晚的牛津总是下着小雨,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并不让人觉得吵闹,反而有些温馨。
“阿澈…”温颂出声呼唤他,与他十指相扣,“i need you by y side”(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因为疲惫和长途飞行,程澈很快就睡着了,熟睡之时,不经意间翻了个身,梦呓般低喃,“颂颂,别离开我。”
温颂听到他的话,有一瞬间的心酸,轻声叹气。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见了他背后还未消散的淡淡淤青,伸手揽住他的腰,薄唇吻上其中一道淤青,贴在他的背后,与他一起入眠。
醒来也是因为雨声,雨下得大了些,还伴随着冰雹。
温颂习惯性地转身想靠着程澈的胸膛,却发现旁边空无一人。她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多,天还未亮。转过头,发现程澈正在露台上打电话,天气极冷,他却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
她拿了一件外套走到阳台上,听见程澈低声对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但我现在真的回不来。没事,谢谢徐主任。”
看见温颂的时候,他紧锁的眉头舒展,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拥抱住她,“怎么醒了?快回去吧,外面冷。”
温颂给他披上外套,睡眼惺忪地说:“怎么这么早醒了,而且还在阳台上打电话,还不穿衣服。”
“怕吵醒你啊。”程澈笑笑,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回卧室内,“时差还没倒过来,所以醒得早了,我陪姐姐再睡一会。”
温颂笑笑,又问道:“什么事啊?”
“没什么。”程澈轻松地说道,“就是分管我们自由式滑雪的徐主任给我打电话,希望我回去参加闭幕式,我说我回不去。”
“我也觉得你应该回去。”温颂忽然觉得压力很大,程澈总是这样,会为了她放下一切。
“我才不去呢,我就要和姐姐在一起。”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了吉祥物公仔,还有他的金牌,一起郑重地交付在温颂手中。
“まるちゃん的公仔,还有金牌,都给你。”程澈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轻柔又坚定地说,“姐姐,就算是奥运金牌,在我心里,也没有你重要。”
温颂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却又有些不安。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要为程澈多做一些,却还是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阿澈…”她开口,“我觉得你应该,更foc on yourself,你对我…”
程澈用吻堵住了她接下去的话,似赌气一般说:“再说这种傻话我就不理你了。”
几年之后,她重回慕尼黑,某次去东京出差的时候,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不见了。
为了找那枚戒指,她几乎跑遍了整个东大,终于幸运地在失物招领处失而复得。
找到戒指的那一刻,她难以抑制地在外人面前展露情绪,泪流满面。
研究助理看见她的样子,疑惑不已,没有多问,只是给她递过一张纸巾,在她身边安静的陪伴她。
回慕尼黑的飞机上,身旁的女孩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终于忍不住问她:“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在司遥的印象里,profesr iseylia永远冷静自持,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她无法想象她竟然会因为戒指的失而复得在公共场合失声痛哭。尤其那枚戒指,看着也不算特殊。
温颂点点头,目光有些迷离,“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
司遥听出了她话中暗含的另一层意思,小心地开口道:“他对你一定很重要吧,你一定很爱他。”
“不。”温颂喝了一口啤酒,看向窗外,万米高空之上,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
“我没那么爱他,但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but i lost hi”
所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把那个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人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