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糯像个小大人一样,一直安抚着秦淮南,秦淮南深呼吸了好几次,车子才开稳了。
小糯糯鼓了鼓腮帮子,有种捡回小命的感觉,大人太恐怖了,慌起来不管不顾的。
车子一停下,秦淮南就抱着小糯糯往医院冲了,陆晨曦还在手术室。
秦淮南腿都软了,早上送她上班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进了手术室了呢。
两人刚到,就有护士拿来了一堆单子,“你们是陆医生的家属吗?这些单子需要你们签一下?”
秦淮南二话不说,直接签了名字。
护士急匆匆的,拿到签字,立马就又走了,秦淮南都来不及问什么。
就在这时,姜晴也走了过来,看他哆嗦着手指,眼眸微眯,心情有点复杂。
小糯糯看到人,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姜晴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小人儿,“糯糯,你怎么在这里,你鞋子呢?”
小糯糯低头一看,傻眼了,她的鞋呢,她抓了抓小脑袋,小脸蛋有点红,“我忘记穿了。”
当时只顾追着二叔跑,都忘记这回事了。
姜晴摇摇头,“你在这里等姨姨,姨姨给你找双鞋。”
“啊,不用了,我没事的,我有穿袜子的。”小糯糯小脚绞在了一起,有点无措。
“地板凉,不穿鞋可不行,会生病的。”
姜晴很快就去医院门口的商店买了一双带着后跟的毛拖鞋,附近没有鞋店,只能暂时将就一下了。
她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蹲下身子,耐心帮小糯糯把袜子脱掉,换上了小拖鞋。
小糯糯抬起一只小脚,为了站得稳,一手只能搂着姜晴的脖子,她小表情有些尴尬,她觉得这个阿姨好像也不坏,她之前真的误会她了。
“谢谢姨姨。”小糯糯的称呼变得有点亲切了,不像之前那么硬邦邦的,只是叫一声“阿姨。”
“小宝贝,医院门口只有这种拖鞋,委屈你了。”
“没事的,有的穿就不错了,糯糯不嫌弃。”
姜晴揉了揉她的脑袋,“糯糯真乖。”
小糯糯也不是讲道理的人,人家刚给她买了鞋子,就算不喜欢被陌生人揉脑袋,她也没发作,反而仰头冲着姜晴笑了笑。
姜晴差点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睛,她不是傻子,知道这小丫头对她一直都有些敌意,每次和她打招呼都是不情不愿的,出于礼貌和教养妥协的。
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倒是没再说什么。
看秦淮南依旧来回踱步,姜晴走了过去,“淮南哥。”
“姜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秦淮南眼眶有点红。
姜晴点点头,“就知道一点,好像是陆晨曦的病人用水果刀刺伤了她,诊室的门反锁了,耽误了一点时间,保安闯进去救人的时候,陆晨曦腹部已经挨了好几刀,诊室里全是血,场面有点血腥。”
好几刀?
姜晴的话就像在秦淮南心上插刀一样,他面色一白,嗓子干哑,“情况很严重吗?”
姜晴实事求是,“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没有参与抢救,也没看到人伤成什么样,都是听救人的保安说的。”
秦淮南咬牙,心中恨极,“那个病人呢?”
“那个病人心脏也有问题,本来也是来看病的,早就昏过去了,也送进去抢救了,到现在也没出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总而言之,两个人的情况都不是很好。
秦淮南听明白了姜晴的话,瞬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淮南哥,给陆晨曦抢救的医生都是最优秀的医生,她应该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不然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姜晴知道他心情烦躁,倒也没再凑上去说什么,而是坐在了小糯糯的身边,陪他们一起等。
小糯糯看看姜晴,问道:“姨姨,你和晨曦姐姐认识吗?”
看着小孩子清澈的眼神,姜晴没有隐瞒,“我们小时候是邻居,现在虽然没在一个科室,但都在同一家医院上班,算是同事吧。”
“哇,你们认识这么久了啊。”
“认识是认识,好多年没联系了。”
“走远了?”
“嗯,就是这个意思。糯糯,你吃过午饭了吗?要不姨姨带你去吃个午饭,你晨曦姐姐可能不会马上出来,你要等好久的。”
小糯糯看了一眼自家二叔,特别懂事的摇摇头,“没关系的,我在这里陪我二叔,我不放心他,糯糯早餐吃了好多,还在公司吃了零食,不饿的。”
“你可太贴心了,我好羡慕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拥有你这么好的闺女。”
“我也很幸运的,成为爸爸妈妈的孩子。”
姜晴搂着小糯糯的肩膀,“嗯,你们都很幸运。”
“就是,就是。”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陆晨曦还没出来,陆清沐倒是赶过来的,他眼睛和鼻子红红的,已经哭过一场了,同行的还有苏沫。
陆清沐去找苏沫请假,苏沫担心他的状况,就亲自开车送他过来了。
小糯糯一看到苏沫就兴奋了,立马冲着苏沫跑过去,“干妈。”
“糯宝。”苏沫赶紧将她抱了起来。
小糯糯双手搂住苏沫的脖子,十分担忧,“干妈,晨曦姐姐还在手术室呢。”
“那你怎么会过来?”
“我今天跟着二叔去公司,二叔正在追求晨曦姐姐,知道晨曦姐姐出事了,就赶过来了,我不放心他,跟着他一起来的。”
小糯糯语言表达能力一流,三言两语就交代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小糯糯窝在苏沫的怀中,蹭了蹭她的脸,“一直都是的嘛。”
陆晨曦的手术一直没结束,那个对她捅刀子的女人倒是先一步出来,秦淮南一身冷意,径直走了过去。
姜晴一个激灵,立马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淮南哥,你冷静一点,有什么事情等陆晨曦出来了再说,医院这边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公正处理的,医院也会给陆晨曦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