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瘫坐于府内椅上,面色惨白如纸,焦虑如汹涌潮水在心中澎湃翻卷,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顺着额头滚滚滑落。
他深知自己此次鲁莽冒失之举已彻底将民众激怒,却仍心存一丝侥幸,妄图以拖延之法逃避即将降临的严重恶果。
然而,在其内心最深处,他也无比清楚,这般拖延不过是饮鸩止渴,根本无法从根源处化解这场危机。
宇文拓见郡守毫无回应,胸腔中怒火熊熊,犹如即将喷发的狂暴火山,愈发炽热猛烈。
但久经世事的他明白,此刻万万不能被怒火冲昏头脑,绝不可贸然冲动行事,否则一旦触怒朝廷,必将给辽东和心爱的城寨带来灭顶之灾。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宇文拓毅然决然地决心秘密前往洛阳。为躲避潜在的危险,他选择在夜色的掩护下行进,白昼则休息养精蓄锐。
宇文拓深知自己目标过于显眼,于是巧妙伪装成一名普通护卫,隐匿于队伍之中。
宇文宪、花木兰和时迁精心挑选出 500 名英勇无畏的护卫和身手敏捷的暗影卫守护在他左右。
宇文拓还携带了充裕的金银财宝,以备不时之需。一路上,他们遭遇了多次贼寇的打劫。
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伙穷凶极恶的贼寇。这群贼寇个个面目狰狞,手持锋利的兵刃,叫嚣着冲杀过来。但宇文拓和护卫们临危不惧,沉着应对。
宇文拓身先士卒,手持长剑,剑如闪电,招式凌厉,奋勇杀敌。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之势。护卫们在他的鼓舞下,士气大振,紧密配合,最终成功击退了这伙贼寇。
还有一回,在经过一处幽深险峻的山谷时,又有一伙阴险狡诈的贼寇设下埋伏。
然而,宇文拓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提前察觉到了异样。他沉着冷静地指挥队伍摆好防御阵势,做好万全的防备。
当贼寇发起攻击时,宇文拓指挥若定,带领众人奋勇抵抗。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再次成功击退了贼寇。
宇文拓在行进途中始终保持着适度的警惕。每当经过人群熙攘或地形复杂之处,他都会格外留意四周的动静。
夜晚宿营时,他也会仔细观察营地的布局和周边环境,在心中默默规划好万一遭遇危险时的最佳逃脱路线。
就这样,宇文拓一行历经重重艰难险阻,终于抵达洛阳。
抵达洛阳后,通过赵忠的关系,宇文拓得以有机会面见圣上。
赵忠在宫中颇有势力,宇文拓先将李明打败鲜卑慕容部并且送来其首领首级的消息告知了他。
赵忠听闻后大喜过望,他深知这是一个在皇帝面前邀功的绝佳机会,对宇文拓的态度也更加热情。
宇文拓怀揣着紧张与期待,跟着赵忠穿过重重宫殿回廊。皇宫的庄严与宏伟让他心中不禁一紧,但为了城寨和百姓,他坚定了步伐。一路上,他的心跳愈发剧烈,脑海中不断预演着面圣时要说的话语。
终于来到皇帝刘宏所在的宫殿外,赵忠进去通传。宇文拓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片刻之后,赵忠出来示意宇文拓可以进去。宇文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紧张的心情,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踏入皇宫大殿。
大殿内金碧辉煌,庄严肃穆。刘宏高高在上地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威严。
宇文拓不敢抬头直视皇帝,连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呈上慕容魁的首级,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陛下,草民宇文拓有幸为陛下带来这贼寇之首级,以表忠心。”
刘宏目睹此首级,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身子微微前倾,紧紧盯着那颗血迹未干的头颅。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好!好!这慕容魁为患已久,今终被斩,实乃我大汉之幸!” 随后,他目光转向宇文拓,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刘宏拿起一旁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因激动而冒出的汗珠,大声说道:“快快平身,呈上来让朕再仔细瞧瞧。”
宇文拓起身,双手将首级高高举起,呈递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交到皇帝手中。
宇文拓趁机陈诉自己往昔所蒙之冤屈,他声音颤抖,眼中泪光闪烁,神情悲愤至极:“陛下,草民宇文拓,原姓刘,乃汉室宗亲之后。草民自小谨遵家训,对陛下、对大汉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可那王氏与一众奸人相互勾结,设计陷害于我,使我深陷囹圄。不仅如此,他们更是丧心病狂,残忍杀害了我的母亲。
那是我生命中最敬爱的人啊,她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却遭此毒手。草民为报这血海深仇,怒杀王氏,恳请陛下明察,赦免草民的通缉之罪。”
说到此处,宇文拓已泣不成声,全身因极度的痛苦和愤怒而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滚落。
刘宏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在宇文拓身上来回打量。他一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宇文拓,你所言之事,着实令人动容。但国有国法,朕不可仅凭你一面之词便轻易决断。况且你原是汉室宗亲,却被汝父无情踢出族谱,其中缘由也需细究。”
宇文拓紧咬嘴唇,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说道:“陛下,草民之父向来怯懦怕事。那王氏家族有权有势,威逼利诱我父。
父亲为求自保,为了家族不被牵连,竟不顾骨肉亲情,狠心将我逐出家门,断绝关系。
那一日,他当着众人之面,声嘶力竭地责骂于我,说我是家族的祸端,说不再认我这个儿子。”
宇文拓声音哽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可草民从未做过有愧于家族之事,却遭此不公对待。”
此时,朝廷之上,诸位大臣开始议论纷纷。
卢植向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宇文拓所言非虚。他今日能献上慕容魁之首级,足见其忠勇。
况且,他身为汉室宗亲,若真有冤屈,理应得到宽恕。”卢植神色坚定,目光炯炯地望着皇帝。
这时大臣王允却摇头反驳道:“不可轻信!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怎能因他一番哭诉便轻易赦免其罪?即便是汉室宗亲,被你父踢出族谱也必有缘故。”王允眉头紧皱,满脸的怀疑之色。
大臣袁隗也说道:“王允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确实需要详加调查,万不可被表象所迷惑。”袁隗边说边捋着胡须,眼神中透着谨慎。
另一位大臣附和道:“不错,不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仓促定夺,还需多方查证。”郭汜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
大臣杨彪则站出来说:“但也不能全然不信宇文拓所言,若真有冤情,而不加以理睬,恐寒了天下忠臣之心。”杨彪神色焦急,急切地向皇帝进言。
一时间,朝堂之上众说纷纭,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