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茹和凌北月尖叫:“母亲。”
温玖冲过去从空间里又拿了一支针筒在手心里。为了应对末世,针筒里面的药水都是千奇百怪的东西。
得亏温玖认识自称研究达人的医学院教授。
她去拉扯痦子的胳膊,袖子里的针筒趁机扎了进去。
随后将针筒收进空间里。
痦子只觉得手臂被什么盯了一下,用力将温玖搡了出去。
“滚开。”
凌北衡面色惨白带青灰色,整张脸痛苦的扭曲。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哈哈哈……”
“茶马古道死了数十万将士,都是你们凌家胆小怕事。为了一己私欲叛国,迎来敌国将士,你们是大周朝的罪人。你就该跟你大哥一样,死在敌国将士的马蹄下。”
“你现在活着不如一只蛆虫。好好享受只有两天的生命吧。”
旁边的官差发出哄笑声。
“凌家老狗让漠北血流成河,茶马古道上的尸体连狼群都吃吐了。你们凌家他娘的都是孬种。”
凌家的女人咬着嘴唇瑟瑟发抖。
她们不敢反抗。
温玖站起来眼里喷火,声嘶力竭的吼道:
“凌将军要是真的叛国,何以凌家男儿悉数战死沙场。你们只知道漠北一战折损了数十万将士,可谁又深究那里面有多少凌家族人?
死的最壮烈的那些人大多数是凌家族亲。他们是谁的夫君?谁的儿子?谁的父亲?
你们满身戾气不去杀敌,不去赶走侵略者。只会欺辱妇孺。凌家不欠你们的。”
一句句话犹如茶马古道上的石头砸在众人的心里。
凌家的妇孺皆是低声掩面哭泣。
从出事至今,她们不能去收尸。还要忍受世人的白眼和辱骂,世人皆说凌家叛国以致将士被杀,漠北被夺走。
可……那数十万将士都是凌家军啊。
死状惨烈的过半都是凌家的族人,她们真正无言以对的是凌家族里的父老和那些将士的家人。
带走了他们的父亲、夫君、儿子……却没能把他们带回家。
凌家无愧于大周朝的任何人。
痦子还想踹凌北衡,右边身子突然麻麻的使不上力气,他不敢让众人看出异常。
只好不甘的收回了脚。
“老子今天放过你们。”
“赶路。”
温玖走过去,跪倒在凌北衡旁边。
俯身一字一句道:
“你一定要撑住。有朝一日,去漠北带回凌家族人的骸骨。去祭拜埋骨他乡的忠义之士。
告诉死去的英烈,他们死得其所,无愧于除了家人以外的任何人。”
凌北衡眼角流出两行清泪。
从凌家出事至今,他第一次流泪。
不是因为痛,而是温玖慷慨激昂的一番话。
柯喜英哭的不能自已。
她压抑在心头的苦痛在这一刻释放,可也不能继续哭。
还有路要走。
她们互相搀扶站起来。
凌老夫人在这一刻挺直了背,“咱们凌家人要拧成一股绳,别让这些苦难磨灭了我们的初心。”
“嗯。”
温玖背着凌北衡。
大房的老四媳妇陈慧琴过来背起晕倒的沈清漪。
一家人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在悄悄的变化。
雄霸天脚上被套上脚链,一双鹰眸盯着温玖。对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有了好奇心,这一番话不像是一个偏远地方的农女能说出来的。
“快走。”
官差推了他一下。
雄霸天忍着心里的恶气,暗道总有一天杀了这些人。
一行人走了半天,直到下午才到了沙堤镇百家村。
流放人员里有一半留在百家村。
去年是个百年一遇的寒冬。
冻死了不少庄稼和牲畜。
从年前到现在只下了两场如老头无力淋不尽的雨,四个多月的干旱导致庄稼几近颗粒无收。
缺衣少食的百姓快活不下去。
朝廷却又说要打仗,比往年增加了税赋。
百家村的村民瘦的跟麻杆一样,和前来安家落户的流放人员打了个照面。
看看对方很惨。
看看自己更惨。
大家各自叹气,就这破地方还来人?
百家村的人都要出去逃荒了。
村里的里正佝偻着身子。
“官爷。”
“收到县里的文书了吗?这些庶民落户在你们这里,可别让他们在这里犯事。”差头拿着文书给里正看了一眼。
这地方连耗子都不敢出现。
穷的那叫一个出奇。
“交接文书,老子还要去下一站。”
里正有点惶恐。
他们这鸟不拉屎的村子第一次接流放的犯人,“官爷。我们村子没有多余的屋子。”
痦子呸了一声:
“他们都是一些贪官家眷,让他们自己搞定屋子。”
差爷离开。
百家村的人个个怒目而视,好像他们的贫穷都是眼前这帮流放的庶民导致的一样。
“狗官不得好死。”
“呸。不要脸。”
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村民恨不得吃了她们,凌老夫人被一个老妇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上。
柯喜英怒道:
“你们想干嘛?”
百家村的那些汉子们个个挺身而出,有个脖子细长的男子冷笑:
“想打架。我们穷,我们清白。你们喝人血的狗官,死了都要下地狱。”
温玖冷哼:
“你们一个个听风就是雨,不懂得辨别真假。你们下地狱,我们都不会下地狱。”
雄霸天脚上的铁链被打开。
他们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都有。
除了熊家,还有另外炮灰家族顾家。顾家和凌家最后基本被团灭,没死的也被人给卖到窑子里。
主打除了雄霸天以外,全都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