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这次是明显是带着兴师问罪的心情来的。
毕竟被那样对待后,他们不可能再对乔晚香有好脸色。
但他们也清楚了少女的狠厉的手段,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用防备的眼神观望着她,看她又会做出怎样阻止他们成为咒术师的举动。
“看来你俩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少女语气平静,但目光尤其锐利,阴沉地笑着,无比森然。
这与两人上次接触到的她大相径庭,即便之前乔晚香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脾气也差,但还能算得上是一个正常人的性格,绝不是现在这个阴郁到有些渗人的状态可以比的。
两人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下子没了底气。
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灰原雄开口:“前辈,我们只是想当咒术师而已,不想平白浪费了上天赋予我们的这项特殊技能,也想承担起保护人类的职责,前辈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阻挠我们,前辈不也是咒术师吗?所以更应该能理解到我和七海的心情吧!”
灰原雄言辞恳切,他想不到他都用这样为人奉献的精神来打动她了,她还能不依不饶。
“当咒术师有什么好的?这么高危的职业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你就这么想死吗?”
乔晚香没有明确回答,只是反问道。她在秋千上轻轻摇晃,放松的姿态与两位身子绷得笔直的少年形成强烈对比。
她似笑非笑,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但灰原雄却莫名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讥讽。
他咬咬牙,坚定地说:“我不想死,但如果我作为咒术师,能保护人类生命安全,在与祓除诅咒的战斗中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
“就凭你?”
乔晚香上下打量了灰原雄一眼,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就你现在的水平,你能杀几个咒灵?夏季咒灵滋生数量最是繁多,危害系数比其他三个季节上升不止一个档次。把你们安置到诅咒面前,就你们那点绣花针功夫,别说保护人类,自己不沦为诅咒的食物就算好的了,咒术师本就人手不够,还要高年级的前辈来收拾你们的烂摊子吗?竟添倒忙!”
乔晚香挖苦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毫不留情,听得灰原雄脸上阵阵臊热。
他明白他与前辈们之间的差距,虽然现在自己很弱小,但不代表会一直弱小。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我一定会多加训练,一定不会拖前辈的后腿,今后也一定会有独当一面的一天!”
但他振奋的言语没有打动乔晚香,反而得到她的一声嗤笑。
“人就是爱美化自己没有走过的道路,既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必拦着你们了。”
“想成为咒术师可以啊,先打赢我再说。”乔晚香站起身来,手指向灰原雄,随即又偏移到到他身旁的人,“你先来还是他先来,还是说…两个一起?”
乔晚香再怎么都是女孩子,灰原雄不想与她动手,但他急需证明自己,且如果真当上咒术师,少不了与人比试,不分男女。
所以他还是答应下来:“那就请前辈赐教了!”
原本,是打算一个一个与乔晚香交手,但没想到她的体术竟这么好,完全找不到薄弱之处,不仅没办法攻击,连防守都非常吃力。
两人只好认栽,一起进攻,可即便如此,少女灵活地跟条蛇一样,他们依旧很难近身。
又是几招过去,乔晚香看准时机,在灰原雄出拳的同时擦身闪避,反握住他的手腕拽向自己,在他下一招动作打出之前,另只手肘直接朝他下巴重重顶去。
灰原雄双眼翻白,差点昏死,好在意志力坚强,当即挣脱乔晚香的钳制,朝后退了几步,脱离她的攻击范围。
七海建人趁这段空白期间,准备给乔晚香一个背后突袭,却不料乔晚香重心放在身前时也没疏忽破绽极大的背后,在七海建人冲过去的这一秒,少女立马察觉,腰部扭动的力量带动全身,抬腿一个横扫便朝七海建人的头部劈去。
七海建人连忙举起小臂防护,没曾想少女的力量极大,竟会将他掀翻在地上!手臂被震的发麻,七海建人不禁后怕,要是刚刚没用手防护脑袋,只怕他直接就被这一踢给踢晕过去了。
灰原雄见证到少女的强悍,换平时他只会对强者升起敬畏,但现在,他却对她升起了一丝恐惧和惘然。
他果然没办法成为咒术师吗?
他眸里的光消失,已经做好面对残酷现实的准备。
却没想到少女慢慢逼近,对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你们一心求死,那么死在谁的手上都是死,不如就趁现在现在就死在我的手上算了,也好过有了羁绊的死亡伤及彼此,影响别人,成疯成魔!”
她根本就不打算就此罢休。
乔晚香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冷很冷,从怀里掏出了一直藏着的匕首。
灰原雄睁大双眼不敢置信。
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真的会杀了他!不是恐吓!
“不要!!!”
七海建人吓得慌了神,而受伤的自己却也来不及阻止,眼看着乔晚香近到灰原雄身前,一手揪着他的领口的衣服,一手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尖在阳光照射下闪着这么刺目的光,且即将刺破皮肤见到触人心魄的鲜血,再就是被割破喉咙,血液会止不住的喷涌直到人了无生息。
七海建人心生绝望。
“晚香!住手!”
千钧一发之刻,有咒灵的气息迎面而来,张着血盆大口,目标正是她。
咒灵已近在咫尺,乔晚香眉头一皱,不得不暂时打断杀人的动作,闪到一旁。
夏油杰趁此将已经被吓得软在地上的灰原雄护在身后。
“晚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声音听起来痛心极了。
而乔晚香则是在刺中咒灵的要害,安稳下来后,脸上挂着轻蔑的笑。
“我没有义务事事缘由都要解释给杰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