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没事儿把杰的衣服脱了,把他放床上去。”
“为什么?”
“你说呢!”
乔晚香无语地瞪着五条悟。
解药都喝了,还有必要一直冲冷水吗?
五条悟当然明白乔晚香的意思,他就是觉得女孩生起气来很好玩,所以每次都想逗她。
“记得把他身体擦干了穿上衣服后再放床上,免得他感冒了。”
啧,这么麻烦。
五条悟产生了消极情绪,闷闷不乐地问乔晚香:“老子非做不可吗?”
他一个五条家的大少爷,为什么非得干伺候人的事啊,而且还是男人!
“那难不成我来给他擦身体换衣服吗!”乔晚香骂他,觉得五条悟简直不可理喻。
“把杰弄成这副模样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吧,你难道不该为他做点什么吗?”
“老子怎么知道你真的朝里面下了药。”
五条悟觉得自己很无辜,嘴上反驳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照做了,反正服侍夏油杰的也命运逃不过了。
过程中,他朝乔晚香所处的位置瞥了一眼,看见她站在窗台前眺望远方,好像在想什么沉重的事情,所以表情不是很好看。
“喂,过来搭把手。”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乔晚香发现但凡听见五条悟叫她,她就会升起一股躁意。
“你不是最强吗?怎么抬个人也要别人帮忙啊!”乔晚香快烦死了。
五条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因为是最强所以什么事都得扛肩上吗?那也太不公平了吧。”
乔晚香的脚下的步子顿住。
这句话似乎突然提醒了她。
她来这个世界太久,与这些咒术师相处太好,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忘记了他们的命运,忘记了眼前人的命运,忘记了所有人都将希望倾注在这个人的身上,他一倒下,幻灭了所有人的期待,而自己还因为“最强”这个称号遭受到了反噬。
作者如此戏弄他,让他成了人们口中的笑话。
……
“你怎么了?”
五条悟此刻竟看不懂少女眼中浮现的神色。
“没什么。”
乔晚香面色平常,再抬眼的时候,双眼又恢复平日的明亮。
要不……
之后还是对他好点吧……
但五条悟明显觉得,乔晚香就是变得跟刚才不一样了。
把夏油杰放在床上后,他问道:“你心情不好吗?”
“嗯。不过,面对你的时候,我有几个时间段心情好过?”
她知道,五条悟其实在察觉事情上一直都很敏锐,除了他想要装聋作哑,一般还真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
所以这个回答令五条悟很不满意,他看得出来乔晚香是在故意激恼他,想通过吵架来转移话题。
他今天非要听到想听的答案,锲而不舍地又问了一遍:“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两次整蛊都失败,我内心有些受挫。”
乔晚香没完全撒谎。
“真的?”五条悟不相信乔晚香,不服输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说出示弱的话。
“真的。”
相比起后面要解决的人生大事,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眼下的这点小打小闹又算什么。
五条悟在这张平静的脸上找不出端倪,他只是没办法一下子适应少女不再像往常一样活泼。
“你在想什么?”
已经入冬,五条悟坐在床沿边看着窗外。
学校重新栽种的树苗被孕育的很好,夏季的时候郁郁葱葱,枝干恨不得要探进窗户里与房间的主人亲密。夏油杰爱护一草一木,唯独他阳台前的树木没被剪枝,继续茁壮生长。于是现在,光秃秃的它,够上了天边的月亮。
“我在想下次用什么样的方式继续整你。”
“老子已经预判过了,你不可能成功。”
良辰美景下,涌动着年轻人们的刀光剑影。
“你还没告诉老子,为什么要对老子下那种药。”
“你能不能消停一下呀哥。”
不相信就算了,怎么还能一直问?
乔晚香从夏油杰的床上随便掏出个枕头,盖在脸上沉沉地躺下去。
如果,她是个聋人……
“我就是很奇怪,你为什么喜欢老子却不想得到老子,反正老子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得到。”
乔晚香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五条悟不一定懂得“不适合自己”这句话,或许身为最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得。
喜欢的东西看似得到了,当下或许会很开心,却没有考虑过这个东西适不适合自己,或者是适不适合当下的自己。如果有些矛盾一时间无法磨合,又彼此互不相让,那是不是就会对双方都造成伤害?长此以往,伤害到最后的结果呢?
人会在失去后才珍惜,也会在经历某些事情后才长大。或许早一点懂得,早一点长大,当初就不会那样做,那时候不适合自己的东西,不适合的人,到现在,是不是就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