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说？”安玖玖问着李清明。
李清明如实的道，“所有大夫给孩子把脉后，再检查一下，都说肝腹积液，已经到了膏肓之地，无可救药。”
一开始，也是东家说的是肝腹积液。去看大夫后，也都是说肝腹积液。
安玖玖又问道，“难道就没有大夫可以治疗的？那景仁堂的李大夫，你有找他去吗？”
李清明说道，“有，李大夫也说我儿子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是治疗，也只是让星儿性命延长一些，却不能根治。东家，我听说李清月儿子李安安的病就是你治，那你的医术一定很高明，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李清明甘愿为你做牛当马。”
安玖玖说道，“你先把孩子放下来，我再看看。”
在现代，肝腹积液需要开刀动手术，在这里，这条件恐怕不太行。
李清明立马把李东星放下来。
十二岁，本是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鱼的调皮精力旺盛的年纪。
明明前几天看着精神气还可以的小伙子，此刻精神颓废，死气沉沉的模样。
全身肌肤已经变黄，连眼珠都变黄了，挺着个大肚子，整个看起来，显得有些吓人。
“把手伸出来。”安玖玖语气略显温柔的道，“没事的。”
李东星伸出手。
安玖玖把脉片刻后，神色疑惑的看向李清明夫妇，问道，“按他病情进展情况来看，他的病情不应该恶化的那么快，是不是你们给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没有啊，”李清明疑惑的问道，“我们就是看了大夫，大夫给我们开了些药方，我们就按着药方来抓的药，让星儿吃了药的啊。”
安玖玖说道，“方子有吗？给我看一下！”
李清明立刻从怀里拿出大夫开出的方子，颤抖着手说道，“这个就是那方子。”
安玖玖接过方子，当看到方子上一味“蝎子”时，眉头拧了拧，“这是哪个庸医给你开的，连蝎子都敢开，生怕人活得太久吗？”
“什么？” 李清明反应过来后，异常愤怒道，“是那个善仁堂张大夫开的。他说，这是为了以毒攻毒，才能治星儿。那个庸医，我要杀了他。”
安玖玖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找那个李大夫看了吗？他难道没有开药方？”
李大夫是个能有恩报恩之人，必定是个好大夫。
李清明一愣，接着他涨红着脸说道，“李大夫开的药方抓药太贵，我……我……”他这一说，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他这是要了一副便宜药方来抓。
有村民立刻说道，“李清明，你真是糊涂啊。有道是，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李大夫可是整个县城出名医术高超的仁善大夫，他在给穷苦人看病开方子时，都会以尽量最低费用的方子，以达到治疗效果。你说李大夫开的药方抓药太贵，正说明你家东星病情严重啊。”
“就是，李清明，这次你真是太糊涂了，你简直害惨了你家孩子。你说的那个善仁堂张大夫，我知道，听说那人只要是重症之人，都是开着这些稀奇古怪的方子，毒蛇，毒虫之类的，能救活是本事，救不活是命。你啊，你啊，真是糊涂啊，为了省这点钱，竟然拿孩子的命去赌。”
村民这么一说，李清明夫妇顿时一阵愧疚懊恼，更是悔恨不已。
“呜呜，我错了，我不该有侥幸心里，害了孩子啊。”
李清明哭着哭着，又朝着安玖玖哀求道，“东家，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不管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或是给你做牛当马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呜呜……”
李清明家五个女孩子，一个儿子。
因此，这个儿子比他命都重要。
安玖玖再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状况，随后说道，“我可以救这孩子，但我先提前说好治疗过程。”
李清明眼睛一亮，带着希冀光芒，立马点头应道，“好，好，请您说！”
安玖玖说道，“你孩子的病，已经很是严重了，一般扎针吃药，效果不大，所以，需要一种特殊治疗，那就是开刀动手术。”
李清明夫妇和周围人听罢，神情都是一愣。
什么是开刀动手术？
安玖玖解释道，“就是在他肚子上动刀子，把他肝脏里那病源体积液，给取出来，之后，再结合扎针，吃药，泡澡治疗，整个治病过程需要一个半月时间。”
安玖玖话一说完，村民们顿时惊讶极了，立刻轰动起来。
“啊，在肚子上动刀子，那不是相当于在身上捅一刀吗？这跟杀人有何区别啊？”
“这种动刀治疗，真是前所未闻啊，这……这靠谱吗？”
“在肚子上动刀子，那该多疼啊，这不是受罪吗？没有病死也得疼死啊。何况孩子，根本受不住这样的疼痛啊。”
“如果真是这样，换作是我，我还真不如不治疗，这样治疗，得让孩子受多大的罪啊？”
……
李清明夫妇一听这样治疗，脸色顿时变得惨白，神情显得很不可思议及心生绝望。
他们如所有父母一样，当然希望孩子的病好，可却不愿意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啊。
李清明婆娘神情带着绝望与崩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安玖玖这时解释道，“我想你们误会了。在给病人治疗时，先是以针刺麻醉，后再让病人以酒服用麻沸散，让病人全身麻醉麻痹，在动刀子时，就不会感觉到疼痛。
手术结束后，再以消毒的针线缝合伤口，等麻醉醒来之时，虽依然感觉到疼痛，却是在病人承受的范围之内。
并非尔等所想像的，就这么给病人开刀动手术。要不要给孩子治疗，你们夫妻自己考虑好清楚。当然了，如果需要我给孩子治疗，必须签订一份手术风险同意书。”
李明清夫妇简直蒙了。
嗯，包括围观的村民也都懵了。
他们不是大夫，不知道大夫如何治疗。
但东家解释的这么清楚了，也明白了这治疗的意思。
安玖玖说道，“你们可以先回去考虑一下。这孩子病情虽很严重，但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你们有时间考虑，考虑清楚后，再来找我吧。”
众人，“……”
这太直白了吧。受不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