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许久没有听过她骂人了,慕锦一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呼吸一滞,沉默了半刻,可是内心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他红了眼轻声,颤着声问:“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恶心的人是吗?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从来就没偏袒过我一次?”
“你做错了事情,我为何要偏袒你?难道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楚出蓝吗?”张京墨觉得有些好笑,“你不觉得我们夫妻两人联合一起将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一个小姑娘身上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吗?”
楚出蓝瞳孔瞬间一缩,内心的震撼无法言说。
事情的发展如她所料,可是又不是她所料那般。
她定定地看着张京墨,企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次伪善的破绽,可是她找不到。
“张京墨!!”慕锦一有些崩溃了,“你就不能对我偏心一点吗?感情里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就偏心我一次能怎样?你为何事事都要讲究一个绝对的对错?!”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张京墨不明白,也不理解,她就是就事论事而已,她有什么错?
“我不可理喻?对,我却是不可理喻!我就是爱上你之后才会变得如此卑微,可是你却视我的卑微为理所当然!我承认之前对你有诸多伤害,可是我也得到了应得的惩罚,你打我也打了,骂我也骂了,我知道你张神医不屑我的这种讨好,你也不屑我的身份地位,可是我求求你,你能不能给我多一点怜爱?”
这一时刻,他已经全然崩溃,缓缓地跌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这个傲然理智的女人。
慕锦一凄惨一笑,“还是说,你从未真正喜欢过我?”
这个问题,张京墨也想不明白,她对慕锦一是有喜欢的,可是更多的掌控欲,她喜欢这种身居高位,不可一世的人对她的卑微虔诚。
她不是没有爱,只是一旦得到过权力和金钱之后,就很难把爱情作为第一要素了。
于是她缓缓弯腰,问了对方一个问题,“那你喜欢我吗?”
慕锦一愣住了,紧接着爆发出了巨大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大笑,一边流泪,看起来有种癫狂的模样。
“张京墨,张京墨!!”慕锦一大彻大悟,“无论是我还是陛下,原来困于局中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你至始至终都是局外人!所以我明白了,既然身为困兽,就要有困兽的觉悟,我爱你,可是我不会再妄自尊大地去要求你也爱我了。”
他抱住了张京墨的腿,跪在她的面前,卑微虔诚,“我这样说得对吗?主人”
张京墨忽然回想起了很久之前,她让慕锦一承认是她的狗。
那时对方反抗拒绝并且厌恶,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竟然变得心甘情愿了起来。
于是她奖励般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笑道:“说得很对。”
楚出蓝觉得自己要疯了,为什么一个尊贵无比的王爷会跪在一个女人面前?为什么他们两人说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她忽然觉得,想要战胜张京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只见慕锦一重新站了起来,语气严厉道:“来人!!”
目睹了一切的慕七才堪堪回神,立即飞奔过去,“主子有何吩咐?”
“现在立刻马上给本王将楚出蓝送出府,至于安置在哪,你决定就好,她若是不愿意留在京城的话,那就被她一笔钱,把她遣送回江南!”
慕七看了同样僵住的楚出蓝,回答道:“是,主子!”
直至被带去了京城郊外安王府的私宅,楚出蓝才堪堪回神。
这下,她的安王妃之梦算是彻底破碎了
第二日,慕孤月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
“所以楚出蓝就这么被赶走了?他们两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到让朕惊讶呢!呵,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陛下息怒!”乙甲抱拳,“根据探子的说法,事实并非是这般,他虽然没听到安王和神医在说什么,可是却看到了安王给神医下跪了”
“呵!下跪?”慕孤月惊诧一笑,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评价。
“为了个女人卑微到这份上,慕锦一你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话虽如此,可心底却有些隐隐的嫉妒,为什么慕锦一能毫无顾忌地这些事情,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行?
安王府,昨晚的事情经过一个上午的发酵,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楚出蓝被连夜送走了,这下他们对王妃是更加尊敬了。
慕锦一房中,虽然已经是日上三竿,可是里面却仍旧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这两人从昨夜弄到了现在,激烈之程度让守在院外的慕七和阿玉两人都脸红得不行。
“那个慕七大人,您要不要去提醒一下王爷他们,这时候已经不早了,王妃今日还有事情要出去呢?”阿玉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然而慕七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你觉得我敢过去提醒?”
“呵呵,好像、好像也是哈”
房间内,张京墨连连求饶,“我不行了,慕锦一你就放过我吧!”
男人汗液岑岑,气喘吁吁,“墨墨,主人呼最后一次了,就最后一次了”
张京墨欲哭无泪,看来想去海川楼的事情得延迟一日了。
因为她这次回来是秘而不宣的,即使是慕青栀也告诫她先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不然这王府的门槛早就被踏破了。
还有王秀的事情她也得早做打算才行,不过她现在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想法,是要跟着她继续学医,还是要做什么?
不过她想着,既然王秀想要做出一番事业,那就必须得读书!
读书的话,去哪里读好呢?国子监?
能进入国子监的学生分别是举监、贡监、荫监、例监等,按照王秀的身份,能进去的话只能用荫监这个身份进去,只不过她是女子,看来有些难度。
正思索之际,身上的男人不满道:“是为夫不够卖力吗?”
“啊?不、不是,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男人再次猛烈撞击,让张京墨再也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