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裴小八的房间,他给裴小九拿了糕点,又给裴小九倒了茶。“小九,吃块红豆糕。”
“谢谢八哥哥…”裴小九夹了一块慢慢嚼着。
裴小八看她这样心不在焉的,完全不像平日那样吃嘛吃香,不乐意了。
“小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裳南也在边上坐着,等着她回答。
裴小九露出无辜的小表情,想了想,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不然容易有漏洞。
“就是…就是…啊,那些话我梦里听见过,嗯,就这样。”
“真的?”苏裳南不太相信。
而裴小八却兴奋了。
“你说真的吗?小九,你竟然能未卜先知?好厉害啊!”
大人和小孩的关注点果然不一样哈…她尴尬的笑着。
“这那样吧…”
“那你是因为太惊讶才摔倒吗?”裴小八此刻的双眼是闪亮亮的。
“我什么时候摔倒了?我只是滑了一下,没有摔倒!”
“哇~好厉害…做梦都能知道未来的事……”
裴小八完全不在乎她摔没摔,还在沉迷于未卜先知这事。突然,他严肃起来,双手抓住裴小九的肩。
“小九,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二哥需要你!”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叫裴尚轩需要她?今天真的太混乱了。
旁边的苏裳南也是惊到愣住了。
裴小八见她想跑,便把眉头压得更低。
“小九,既然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应该帮帮大哥哥,看看大考考题是什么。”
裴小九真是无语了……听见苏裳南忍不住大笑,她也清了清嗓子。“那个……这个做梦的事吧,可遇不可求……而且你要相信二哥哥的实力,他不需要外力帮助。”
说完又用坚定的眼神看着裴小八,举起小拳头,点点头。
“我们要对他有信心!”
裴小八若有所感,也举着小拳头点点头。“对,我们要对二哥有信心!”
苏裳南看着裴小八被小丫头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更是笑到坐不直……她是怎么做到这么认真地忽悠人的?
次日,裴小九如常到了孚初院,因为上午裴小八派人送给她一条新的小皮鞭,所以她现在心情很愉悦。而送礼的理由是:贺喜她有了预知能力!
“怎么,收到礼物这么开心?”裴尚南还有后半句没问:我送你东西时也没见你这么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收到礼物了?”裴小九惊得睁大了眼。
“侯府里的少爷姑娘,人人有份……”
裴小八,什么时候学会忽悠她的?原来是人人有份!裴小九心里气着,表面上却跑去裴尚南那撒娇。
“南哥哥,让我看看你的礼物,让我看看……”
裴尚南从架子上拿下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块很漂亮的墨砚。
“咦,八哥哥长进了嘛,知道怎么挑砚了。”
裴小九和裴尚南处得多了,自然懂得一些,就是不知道裴小八上族学后是不是也懂了。
“小八?…这砚不是小八送的,是林表妹…”
裴小九抬头看着裴尚南,没有说话。
裴尚南又问:“你今天收的是小八送的礼物?”
裴小九点点头。
“等你回去了,也许就能看见林表妹给你的礼物了。”裴尚南哄着小姑娘,把锦盒随便往架子放。
傍晚,裴小九并没收到那位林表姐的礼物。这林表姐为了让大家收下礼物,骗对方这只是人人有份的,但林黛玉可不是这样的,这肯定不是穿书。
而此刻,林湾湾收到了两个锦盒。
一份是裴尚琅送来的“见面礼”,里面是一方墨砚,他说林湾湾学识甚佳,希望林湾湾闲暇时能多点拨裴向茵一二。
另一份是裴尚南退回来的墨砚,什么话都没留。
托林湾湾的福,裴小九在老夫人面前刷了存在感,在安排林湾湾上族学的时候,她被提前安排上了。
这族学上午分大小两班,两班都是男女各坐一边,除了侯府里的少爷姑娘,来上课的还有不少旁支的。小班男的比较少,于是年龄最小的裴小九被安排坐在男组最末,前面是裴小八,旁边是裴向茵。
林湾湾没想到,裴向珂准备入宫之事已不上族学,裴尚南也因年龄不再上族学,大班只有裴尚琅和裴尚瑜裴向蕾姐弟。
到了下午,则是男女分班,男班讲授历史时事,女班则是乐器舞蹈女红茶艺,轮替着上。
裴小九以自己成人的内馅,加上一年多裴尚南的辅导,上午的课程她还得装傻,但下午的课程就让她很是吃力。
女红课吧,裴小九起初时觉得还好,缝缝补补还是一种生活技能,刺绣就算了,她用的小肚兜、小手帕、被子,都不允许小桃绣上东西,这不都太闲了才整这么花样嘛。
她看了裴向茵的,嗯,好不了自己多少,也就缝缝补补的基础水平。林湾湾的也是中规中矩,最好的是那龙凤胎姐姐裴向蕾的刺绣,裴小九叹:这才是封建社会女人该有的刺绣水平!
茶艺也是裴小九从心底抗拒的,她对茶没什么好感。上课时就是看各个姐姐们表演,泡得好不好她不懂,但她们泡茶的样子是好看的。
林湾湾的泡茶动作,熟练得像机器运行程序一般,没有多余的一丝一毫。裴尚蕾则是全程慢慢的,不似前者那般熟练,但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裴尚茵就没什么耐心了,煮水时她等得不耐烦,泡茶时迅速倒水,什么都是快快快。
裴小九总是泡好几杯茶后,才发现不是忘了用勺子直接上了爪子,就是忘了泡洗茶叶,要么就是忘了处理茶具,众人大多时候都是直接拒绝喝她泡的茶……
乐器课,裴小九想到上一世啥乐器都不会,好羡慕那些会乐器的人,于怀着一腔热情上乐器课。可是,为啥别人都说她弹的曲子都怪怪的?
连女先生也觉得奇怪……看着是没弹错,技法也是对的,可听着就是难受,烦躁、不安!
最后裴小九成功让在场的人或是眉头紧皱,或是看天叹息,女先生也扶额头痛,让她以后都不用再来了,她不想看别的学生听完后狂躁的样子。
裴小九不解,明明好认真地练了啊,每晚练琴时,玉笙居的人和鬼都会出去,都省得打扰了她,她又没弹错,怎么就……
他们没敢打击小姑娘的热情,其实是不想耳朵被涂毒,躲了出去…
女先生曾找裴尚琅提及此事,希望其能转告父母,关于裴小九免修乐器一事。
怎知裴尚琅当场表示三老爷早有此意,说:“小女无此才,奈何甚刻苦努力,为父不忍断其心中所爱,去留随意。”
因为三老爷也受过这种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