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妾,杨侍妾,沈哲,沈明,沈远都来了。
他们早就知道府里发生了大事,要不是陈侧妃派人把他们禁锢了,赵侍妾早会出来,借这次机会给陈侧妃使绊子。
赵侍妾,杨侍妾都捏着帕子抹眼泪,沈明,沈远哭的很大声,很夸张。
“母亲,母亲,你怎么丢下孩儿了,呜呜呜”
沈明哭的最为夸张,眼泪鼻涕一把的走到宋福星面前,一边哭一边摇晃着宋福星的胳膊,看着伤心极了。
沈远也走跟过来呜呜呜的哭着。
沈哲一瘸一拐的,情绪很低落,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表情不对,他硬挤出几滴眼泪,把眼眶弄的泛红。
沈景行注意到沈哲的脚不对,问道:“哲儿,你的脚怎么了?”
陈侧妃心里一咯噔,目光不动声色看向沈哲,手里的帕子不由得捏紧了些。
沈哲余光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陈侧妃,犹豫要不要趁此机会揭发陈侧妃。
沈哲没开口,陈侧妃心里的紧张加深。
她故作从容道:“王爷,王妃没有娘家人送行,妾身有一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这句娘家人给沈哲上了警钟,他知道陈侧妃这是在提醒他,他有软肋握在陈侧妃的手里。
沈景行:“说!”
陈侧妃善解人意道:“妾身想,让妾身的家人以王妃娘家人的身份出席葬礼,这样一来,王妃的葬礼体面也风光了些。”
沈景行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沈景行的目光重新落在沈哲脚上了,看沈哲方才走进来的样子,感觉是被伤到了,而且还伤的挺重。
沈哲低眉回:“回父亲,我跑的太急了脚指头绊到石头了所以就疼了些。”
沈景行信了沈哲的说词,没再过多询问。
他严肃说正事:“王妃过身了,接下来府里会举办丧事,你们都老实些,别再这段日子弄出事端来。”
他又看了眼沈哲道:“哲儿,你明日同我一起进宫去给你皇祖父,皇祖母报丧。”
沈哲作揖:“是。”
赵侍妾本想添油加醋说些什么的,但看沈景行对宋福星的死一点都不伤心。
她也就不敢冒险说什么了。
只提了个建议:“王爷,王妃被绑成这样,脚指头都被弄的通红,想必生前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
入殓之前,不如让大夫给王妃开点消红止肿的药,这样入殓师也好帮王妃恢复容貌,二来王妃要不会带着一身伤痛投胎了。”
沈景行当即就应允了:“让林大夫过来。”
丫鬟立刻去请了林大夫。
沈景行欣赏的看了眼赵侍妾:“还是你想得周到。”
赵侍妾谦顺低眉:“王爷过奖了。”
陈侧妃用余光瞅了眼显眼包赵侍妾,这女人还敢不老实,看来还是她对沈明太仁慈了。
林大夫来了。
“王爷。”林大夫作揖。
“王妃,意外身亡,你看看给她开点涂抹的药止伤痕,别让她带着伤痛投胎。”
沈景行语气如常,听不出一丝的难过和伤心。
林大夫恭敬应声:“是。”
沈哲心悬到了嗓子眼,袖口底下的手紧张的出了一手心的汗。
他没有把握林大夫不会揭发宋福星是假死。
林大夫满眼同情的走向宋福星,看着小小人儿就这么没了。
着实是太可惜了!
林大夫先解开了宋福星的身上的绳子,温温的体温让林大夫起了疑。
他不确定的又拿下宋福星的嘴里堵着的帕子,那一瞬宋福星鼻孔里透出来的温热气息刚好扑在他的手背。
林大夫心中一惊!
宋福星没死!
只是,为何都说他死了?
而且这么大的动静, 她还没醒?
林大夫脑子飞速旋转,她故作淡定的给宋福星把脉。
沈景行不解问:“人都死了,还把什么脉。”
林大夫从容解释道:“这也是行医步骤之一。”
他这一把脉不得了,好家伙,两个小家伙是合起伙来把整个景王府耍得团团转!
他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瞄了眼沈哲。
沈哲紧张不已,手心的汗黏黏的,生怕下一秒林大夫会揭发他。
林大夫估摸着宋福星也快醒了,他就故意放慢了动作。
想让人拿来药箱子,第一步就是先给宋福星的小脚丫消红止肿。
陈侧妃一直跪在地上,双腿早就跪的又疼又麻。
沈景行无意看到她忍疼的表情,才开口让她起来。
“起来吧,这事你虽没大错,但终归是监管不力,下次不许这么马虎了。”
“是,多谢王爷给妾身机会。”
丫鬟立刻扶起陈侧妃。
赵侍妾恨得咬牙切齿,幸亏她没冒险出手,不然受苦的又是她儿子了。
突然,宋福星感觉脚很痒,有人在轻柔的弄她脚指头。
因为恐惧裹脚,她下意识的认为是江娘子先给她甜头,再折磨她。
宋福星下意识的抬起脚狠狠的一踢。
“啊!”林大夫吃痛大叫。
宋福星这一脚稳稳的踹中了林大夫的鼻梁。
力道很大,林大夫疼的五官扭曲。
所有人像见到鬼一样,啊啊大叫。
“诈尸了?”沈明惊恐的退到榻很远的位置。
宋福星坐起,揉着惺忪的大眼睛,一副还没睡够的样子。
沈哲怕她露馅,赶忙道:“母亲,你,醒了?大家都以为你死了?”
宋福星小脑袋飞速旋转,想起沈哲让她装死的事。
瞄到沈景行回来了,她立刻哇哇大哭:“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她们好毒啊,疼死我了,呜呜呜”
沈景行也满脸惊恐,不敢靠前:“你这是”
宋福星哇哇的哭着,一本正经说:“她们给我裹小脚,疼死我了,我看到了阎王,他问我。
你这小,这么可爱,来这干什么,快回去。
我说,我是被裹小脚疼死的,受不了了,就死了。
阎王说,你家王爷疼你,知道这个事后,就不会让你裹小脚了,你就不用死了。阎王把我赶了回来。”
沈景行震惊不已,这么玄学?死了的人都能复生?
他问林大夫:“林大夫,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