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揣摩着眼前的画作,总觉得眼熟,看了她的落款字迹,他诧异,“这是《麻姑献寿图》?”
“什么?那不是明代著名书画家的代表作之一吗?她这是给临摹出来了!”
随手能临摹出一幅古画,还仿得栩栩如生,如此水平,未来几十年她的画甚至都能卖到上亿的价值!
姜绾把画卷完全呈现在封老面前,“这就是我送您的寿礼,您只要不嫌弃是我仿的就行。”
苏依茗笑出声,“封老的寿宴上送仿画,姜绾,你可真是穷到——”
“这个礼物我很满意!”封老无比高兴,走到画作面前,“姜绾丫头,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这幅临摹的《麻姑献寿图》与我在博物馆里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绘色,笔力,线条,都能画出其人物的精神气质,还刻意留有陈大作家对色彩格调的精髓,再过些年,这幅画千金难求!”
苏依茗咂舌,“封老,您没搞错吧,这只不过是仿的画,怎么可能有价值…”
“临摹是一种艺术形式,其价值不仅体现于原创性上,还在于艺术家对原作的深入理解和技艺的展现。我大夏就有不少艺术家通过临摹古代名画展现了他们的艺术才华,一些临摹作品因其高度还原和精湛的技艺而备受赞赏,达到了相当高的价值。”封老看向她,哼的一笑,“你爷爷好歹颇懂些字画,却教出了你这么个庸俗之辈!”
被当众反驳的苏依茗此刻成了笑话,她身侧的苏老脸色都绿了。
见苏依茗还不服气要想辩解,苏老眼疾手快,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还不够给我丢脸吗!”
她猝不及防偏过头,呆滞地捂着脸颊。
苏老拉下老脸,上前解释,“封老,实在是抱歉了,是我没能好好管教孙女,我这就带她回去,免得她在这丢人现眼。”
“爷爷…”
“闭嘴,还不赶紧走!”苏老瞪向她。
苏依茗委屈地咬着唇,跺脚,冲出宴会厅。
苏老也跟着告辞。
寿宴毫无影响地继续进行,封老命人将她作的画带收起,墨干后,收藏好。
除了胡老跟萧老,众人这会儿团团将她围住,都厚着脸皮求她再出一幅临摹,还愿意出高价收藏。
姜绾此刻都要被钱给“砸”晕了,乐呵呵屈指数着他们给开出的价。加起来,别说只凑齐离婚跑路费了,等离婚后她立马跑去海城定居,别墅靠海,再买一架直升机,一艘大游艇。
到时就能过上在小别墅里种种菜,开直升机看看景,坐着游艇出海钓钓鱼,日子津津有味!
“好说好说!我店就在锦园,百宝阁,以后想要画,诸位直接过来报我名字就好!”
姜绾搓搓小手,现场拉起客源,笑容都要裂到耳朵后。
身后传来一声笑,“姜绾同学,赚钱的手段都用在这了?”
她笑容一滞,回头望向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
陆晏舟看着她,没说话。
姜绾挠了挠腮,“封校长,晏教授,你们在呢…”
“在外,不要叫校长。”封涟淡笑,“我年长晏舟几岁,你跟小秦一样,喊我叔就行。”
她乖巧,“封叔。”
封涟被逗笑,拍了拍陆晏舟肩膀,“晏舟,我先过去了。”
“可以。”陆晏舟手指推了推眼镜架,目光始终在她身上。
姜绾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男人近她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她,“看什么?”
他外套上是一贯有的雪松木味道,淡淡的,清冽干净。他是为数不多的,身上没有半点烟味的男人。
陆晏舟不抽烟,酒喝得也少,生活规律,更没有其他不良嗜好。
姜绾定定地看着他,“看你啊。”
“是吗?”
她眨巴眼。
陆晏舟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看向别处,“画得不错。”
她一怔,“你夸我吗?”
他目光转向她,“不然呢?”
她扮作无辜,“哦天啊,晏教授,你居然会夸人!那你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夸夸你的小佳人呀?”
男人不露声色。
姜绾刚要走,他伸手握住她手臂,把人给带了出去。
姜绾踉跄跟他到走廊无人处,他将人拉到身前,抵在墙上,掌心护住她后脑勺,“还跟我置气。”
她轻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置气了?”
“你写脸上了。”
姜绾语塞,其实就是心里不舒服,她转头,“你是我包的小白脸,收了我的钱,还敢跟别的女人乱搞!”
陆晏舟笑出声,被气的,“你这是造谣。”
她不说话。
看着她闷乎乎的脸,陆晏舟眼里瞬然清明,含笑,“我要是对她有别的想法,不早跟她结婚了,等到现在?”
姜绾眼睫颤动,“她那么漂亮,你不喜欢啊?”
他嗯了声,“皮囊好看的人多着去了,我难道都要喜欢吗?”
她没说话。
陆晏舟掌心托起她面颊,迫她直视自己,“我对她没兴趣。”
姜绾抱住自己,“你不会真对我这个有夫之妇感兴趣吧?”
陆晏舟眯了眸,镜片上倒映的是她清纯灵动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