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终于经过好一阵的闹腾,在家政课室的已经落入的尾声,也只有雪之下份的曲奇饼干幸免于难,三人也喝红茶品尝到了无比美味的手工曲奇饼。
“真的好吃,小雪做的饼干。”由比滨双手捧着红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赞叹道。
“真是出乎意料,雪之下你的料理竟然如此出色,我之前还以为你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呢。”
麟奇舔了下拇指残留的饼干碎屑,俨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雪之下用着平静淡然的语气驳斥道:“你能不能不要以貌取人,就算是出身名门,那也不代表就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你第一次见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因为你的眼神太腐烂了。”
“好吧!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赢了,我无话好说。”
看着他们两人,由比滨低声自言自语:“总觉得,这个侍奉部也挺有意思呢!”
她此刻对这个社团产生了一丝浓厚的兴趣,甚至想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时间悄然流逝。
差不多到了最后离校的时间,在三人合力收拾好烹饪工具后,离校的铃声已经响了。
已经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间段了,所以很快侍奉部就解散了。
锁上侍奉部的门之后,雪之下已经先离开了。
“就这样先走了,由比滨。”
在走廊里看着麟奇离开的背影,由比滨深吸了一口气。
她知道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鼓足勇气的她,最终还是叫住了他:“那个,小企。”
“怎么了?”
麟奇回头看去,只见由比滨站在那里,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在夕阳的映衬下,那头粉色头发长至肩部,微风吹动时轻轻摇曳,仿佛披着一层金色的头纱,璀璨夺目。她的双眸清澈如湖水,粉色的薄唇小巧精致。
这一刹那的美丽景象令麟奇也为之愣神。
“小企,或许你已经忘记了,但我要感谢你救了我家的萨布雷。”
由比滨有些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裙角,终于鼓起勇气继续坦白道:“还有,关于你住院的事,我深感抱歉。”
随着道歉的话语落下,由比滨内心的愧疚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萨布雷?”
“就是你入学时救的那条腊肠狗,它是我家的宠物。”
“原来那条狗叫萨布雷啊。”麟奇平静地看着由比滨,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清晰地记得那个早晨,小企英勇地冲过马路,毫无畏惧地带着萨布雷逃脱了危险,但不幸的是,一辆高档轿车撞到了他,导致他重伤住院三周。
那个场景深深地刻在了由比滨的心中。尽管小企没有多说什么,但由比滨明白,这份恩情她永远也不会忘掉。
然后她对于小企住院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愧疚。那天小企为了救萨布雷而受伤住院,她却因为害怕而躲在角落里,没有勇气去看望小企,所以由比滨无法原谅自己的懦弱。
“你不生气吗?”
看见迟迟没有面临麟奇的责难,由比滨又是惭愧又是疑惑。
“为什么?明明是我自不量力的冲了上去罢了,你可以把我当做是那种自我满足的人,我并没有期待获得他人的感谢或者愧疚。”
在大老师的记忆,救助小狗应该出于他本人的意愿,即使独善其身而性格扭曲的他,也不愿见到一条生命就这样离去,所以出于本能地救下了小狗,虽然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是有主人的狗 。
“但是,小企你住院的时候,我却没勇气去面对。”由比滨结衣的眼眶泛红。
麟奇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别再提那么久远的事情了,笨蛋,不要擅自给我加戏。”
麟奇没想到由比滨会自己提起这个话题。或许这就是现实世界吧,任何认为事物会一成不变的人才是真正的傲慢。他很清楚,熟悉的剧情并不代表雪乃和由比滨她们只会像剧情中的木偶一样一成不变。这次由比滨的坦白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女孩子可是很感性的存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由比滨的心情已经好转了很多,害羞和伤感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麟奇话锋一转,问道:“其实你早就认出我了吧?”
“嗯…”
由比滨僵在原地,还是坦白地回应道。
“你看我呀!高一孤零零地一个人过了一整个学年,真的是很辛苦的说。”
回顾大老师的凄凉的高一学期,他有点理解一直以来的大老师为什么会思想成熟,了解人际关系的复杂和险恶。
认为干脆地把自己孤立起来,并非出于什么伤痕,而是其性格本身的抉择。
麟奇刻意加重了语气:“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麟奇一步步走向由比滨,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小企……对不起”
由比滨不敢直视他的双眼,穿着及膝袜的紧致双腿不断地往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撞到墙壁,退无可退,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紧张。
然后,她轻轻地歪过脑袋,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什么即将发生的事情。
麟奇伸出一只手,轻轻擦过由比滨的耳垂,按在墙上。
这是二次元壁咚的经典场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用到这种技巧。
都怪由比滨这个傻女孩太没有自觉,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像雪之下雪乃那种冷冰冰的冰山女王,估计一辈子都不可能让他成功壁咚到。不过想象一下反差萌的场景,好像也很带感。
收起这些奇怪的杂念,感觉这种时候想另一个女孩是不是有些太失礼了。
麟奇看着她那可爱的反应,微笑着在她耳边轻声提醒:“我说你,男生可是很单纯的,就不要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的好吗?”
闻言,由比滨睁开眼睛,发现麟奇嘴角勾着一抹坏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她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心里一阵乱跳。
“小企,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嘛。”
看着她这副模样,麟奇心里也松了一口。他虽然看似要责难由比滨,实际上只是想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有时候,人们需要通过承担一定的责任或接受一定的责难,才能减轻内心的压力和负罪感。
“你看这个。”
麟奇接着从包里拿出了那袋失败的曲奇饼,依旧是焦黑一片,在由比滨面前晃了晃。
“那个是我做失败的饼干,不是都丢掉了吗?”
那袋焦黑的饼干瞬间吸引了由比滨的注意。
“哈哈,我刚刚收拾的时候,偷偷留了一些。”
麟奇露出笑容,继续说:“那,这个就当作是你给我的补偿吧。”
“怎么可以,小奇……”
由比滨结衣立刻表示反对,试图抢过饼干袋,但由于身高差距,麟奇轻松地高举起来,由比滨没能抢到。
“我知道我的料理水平很差,所以我会好好买一份正式的谢礼。所以说,别再吃了,肚子会坏掉的。”
“已经晚了。”
麟奇从里面抽出一块,一口咬下,发出咀嚼的声响,片刻感叹道:“果然好苦,看来我不是那种可以坦然喝下咖啡的人,嘛!结论还是不好吃。”
“不好吃,我已经知道了,所以不用你再强调了,你真的好烦啊!都让你别吃了。”
“但是,我喜欢你做的饼干,由比滨你笨手笨脚地努力做出来的饼干。所以说,好不好吃无所谓,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句话,由比滨的脸颊像熟透的苹果一样红润,一片娇羞的红晕从她的颈部蔓延到额头。她急忙躲闪麟奇的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见此情景,麟奇也感到一点不好意思,这话连自己都感到害羞,真不像是自己能说出的话。
“咳咳……”
麟奇假装咳嗽,打断了尴尬的气氛,平复心情后开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差不多该离校了。”
“嗯……”
看着麟奇的背影,由比滨低声嘀咕道:“笨蛋小企,耍什么帅,这种角色根本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