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辰懒得理母亲,“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张怡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楚牧辰一早下来就听到母亲在打电话,“小倩,那就说好了,阿姨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楚牧辰下楼后,连招呼都没跟母亲打,想着赶紧出门,还是被张怡叫住了,“牧辰,吃完饭再去上班。”
“不用了,妈,我约了人去外面吃。”
“大早上的约了什么人啊,你是不是唬我的?”
楚牧辰也不解释,“妈,我走了。”
张怡刚打完电话的好心情就被浇灭了,不跟她说正经的是吧,就不相信你不回家了。
楚牧辰怎么敢再回去,他刚从一个绳索中挣脱出来透口气,不能再掉入另一个套绳里。
秋意渐浓,早上和下午都带着一丝寒气,楚牧辰下班后百无聊赖,拿出电话打给余叔同,“有空吗?泡温泉去。”
余叔同也同样躲着家里,俩人算是同病相怜了。
俩人在垂头丧气的,余叔同感慨,“哎,你说老人怎么就这么不可理喻呢?三妻四妾的就行,不结婚反而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叫你出来不是听你发牢骚的,净添郁闷。”楚牧辰“啪”的拍了一下水面,扑面而来的水浇了余叔同一脸,解气,解压。
”余叔同回敬他一捧水,楚牧辰有所准备,躲开了。
余叔同笑他,“怎么,王雅丽不在,就没魂了?她回来后,你们见过几次?”
“没几次。”
“睡过几次?”
“没有。”
余叔同有些惊讶,“精神恋爱?”
“不行吗?”
也是,他对于王雅丽那都是精神上的寄托,或者说是幻想,余叔同最清楚了。
余叔同又跟他开起了玩笑,“你一直这么清汤寡水的,我家老爷子都说我是不是被你给同化了,有些不想让我和你来往了,毕竟物以类聚嘛。”
楚牧辰气得踢了他一脚,“那你就滚啊,是你自己一直守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还想赖到我头上,你家老爷子就是典型的睡不着觉怨床歪。”
余叔同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倒是和你前妻再处处,都没交往过,怎么就知道不合适。试试吧,你要是不满意就再说,毕竟你家老太太也不能太强求你是吧。”
楚牧辰一脚踢着椅子,踢出了老远,“哼,处不处又能怎样。”
幸灾乐祸的女人,她生病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她的?还不是过河拆桥,迫不及待的想抽身,不顾他的死活。
他可是每次都很义气的帮她的忙,换来的却是狼心狗肺,这人一想到这件事就抓狂,抑制不住的暴力倾向,他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余叔同笑他,“话不能说太满了,小心被打脸。”
楚牧辰心烦的扑腾着,企图消耗掉多余的精力。
余叔同就爱看他这无可奈何的样子,特别逗,能让他的心情变得特别好,这就是所谓的看到你不好我就放心了,典型的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特别损。
*
楚牧辰连着两天没接母亲的电话,下班后正无处可去,楚昶窜到他面前,“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楚昶是楚牧辰的亲弟弟,刚来楚氏上班不几天,他也是硬被老太太拽回来的。
对于楚牧辰心情的不爽,他是最直接遭殃的,所以他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位大爷的心情好点,他们也跟着好过些。
在楚牧辰眼里,他这个弟弟整天嘻嘻哈哈,就玩不出正经的来,不过他也想放松一下,“走吧。”
楚昶瞥了他一眼,“哥,你说你离婚了,奶奶就拿我开刀,我正玩的好好的,她把我叫回来,说什么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本来小伙子说是要当什么流浪艺术家,搞他的流行音乐,老太太才不管他什么球爱好,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不省心,正儿八经上个班不好吗?
“既然回来上班就板板正正的,惹毛了我,一样收拾你。”
楚昶一脸讨好,“哥,我这刚来乍到,你也不能对我要求太高是吧?”
楚昶殷勤的开着车,驶入一条繁华的街道,楚牧辰不常来这里,可他知道这里有个地方叫秦淮之夜,那是余叔同和那个女人初遇的地方,他跟着余叔同去过两次。
“到底去哪里?”
“秦淮之夜。”
楚牧辰提醒他,“那里龙蛇混杂,你倒是逍遥了,转眼就会上娱乐头条。”
楚昶哼笑,“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包袱重,怎么,这点小事你还摆不平?咱还能不能好好乐呵乐呵了?”
楚牧辰想着再不排解掉这日久积累的郁闷,恐怕是要出问题的,“行,就秦淮之夜。”
走近霓虹遍布的街道,楚牧辰拍了拍胀痛的脑袋,仰头望着天,长长的舒了口气。
秦淮之夜是个live hoe,一到晚上就热闹得很,与外面的清净形成了两个世界。
楚昶之前就经常在里面演出,所以他很熟悉。
这个夜店仿了个山洞的造型,客人从洞口进入,第一关都是要搜身检查,然后就是经过蜿蜒的过道,往前豁然开朗,是小桥流水假山,再往里就是一个高耸的舞台,台上的人高歌劲舞,台下的人群魔乱舞,音乐震天响,很适合发泄和排解郁闷。
楚牧辰跟着往里面走去,一眼就看到了余叔同,没想到他也在。
余叔同正坐在那里喝酒,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俯身对着他,“先生一个人?要不请我喝一杯?”
温文儒雅的男人浅笑,“不好意思,我朋友来了。”
女人转身往后看,两个高大的身影走近,楚昶倒是吊儿郎当,见惯不怪的样子,楚牧辰一双桃花眼折射出来刺骨的寒意,那是生人勿近的意思,女人识趣的走开。
“一来这里就有艳—遇,你这是什么体质?”楚昶笑着打招呼。
“呦,艺术家回来了。”余叔同调侃回去。
楚昶见大哥有人聊天,就去找他的朋友了,他们还在这里驻唱。
楚牧辰径直走过去坐下,见余叔同在喝鸡尾酒,很是鄙视,“还是只喝饮料?”
余叔同也不反驳,他自从那次喝醉了后,就再也不在这种地方喝高度酒,男人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他更要为了她守护好自己。
楚牧辰要了瓶威士忌,他是打算一醉方休的,“还是经常过来找回忆?”说完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余叔同惊讶的看着他,“你这是牛饮。”
楚牧辰冷哼一声,继续灌酒。
余叔同按下他的酒杯,“想喝死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