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冲着院子里的人们说道:“从今往后,苏大夫就是我胡家的座上宾,谁若是敢对她不敬,那便是没有把我和老爷放在眼里!”
“是。”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只剩下了原本伺候的丫鬟婆子们。
苏茉和胡夫人回到了屋里。
看着胡老爷苍白的脸色,胡夫人担忧地问道:“老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苏茉估摸了一下,“他失血太多,最快也要晚上才能醒了。”
胡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一旁的刘妈叹了口气。
嘟囔道:“要是老爷不去赴县令的宴就好了。”
说不定就不会中毒了。
苏茉的耳朵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县令”两个字。
上次没有把县令给一网打尽,现在他们之间只能鱼死网破,这件事又和县令扯上了关系,说不定就是她的机会。
胡夫人的眼神凌厉了几分,冷声道:“老爷何尝不知这是鸿门宴呢?但是那个孙有德根本不会放过我们,就是这次不去也有下次,躲不掉的。”
苏茉开口道:“夫人,我冒昧的问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救了胡老爷的命,胡夫人心里也把她当做是自己人了,更何况她也只是从小山村里来的,并没有和县里的众多势力搅合在一起。
所以胡夫人对她没有警戒心,直接就把事情告诉了她。
“那个孙有德平常过年过节的时候管我们明里暗里要钱就罢了,最近竟然还找我们要起了保护费!”
“他一个县令,拿着朝廷的俸禄,竟然还好意思找我们要保护费?”
胡夫人一说起这个就气不顺。
她们胡家虽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也好歹是县里的首富,更何况他儿子还入朝为官。
怎么能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县令欺压呢?岂不是太丢人了!
胡夫人气的一拍桌子,“我已经修书给了恒儿,这口气我们胡家绝不可能就是如此咽下!”
苏茉点了点头,那就好。
“恒儿可是大公子?”
胡夫人的表情变得慈爱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了一些弧度。
“没错,是我的儿子。”
苏茉又问道:“大公子也在京城,等他回来处置岂不是要过个十天半个月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证据也都被销毁了。”
孙有德也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做,肯定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胡夫人沉默了一瞬,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可是你刚才也看到了。”
“家里的庶子们年纪都还小,难当大任。那些旁系一个比一个没有,他们只想着老爷走了能分到一些家产,怎么可能敢和孙有德斗呢?”
胡夫人看着昏迷不醒的胡老爷,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一早就让人围住了那家酒楼,但现在却连后院都出不去。”
家里的烂摊子都够她收拾一番了,哪里还能留得出手去和孙有德斗呢?
苏茉沉默着,若是真等大公子收到信再回来处理,顶多能给孙有德使些绊子吓唬一下他。
不足以让他丢掉头上的乌纱帽。
她当机立断道:“送佛送到西,若是夫人相信我,那就给我一些人手,我现在就去酒楼搜集证据!”
“啊?”
胡夫人听了这话,呆呆的看着她。
根本没有想到苏茉竟然有这种魄力。
忍不住低声嘟囔到:“你,你真的是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吗?”
苏茉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夫人,时不我待啊!”
胡夫人深吸口气,苏茉都这么说了,难不成她还要退缩吗?
“好!来人!”
外面的一个小厮走了进来。
“你去找江管事,让他挑些人跟着苏大夫去酒楼。”
“是!”
苏茉得到了胡夫人的支持,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笑的时候会露出洁白的牙齿,圆圆的眼睛弯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天真可爱。
胡夫人一转头看到的就是她这个样子。
一时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冲动了?
但是现在命令已下,没有机会让她后悔了。
犹豫着说道:“一会儿他们要是动手了,你可要躲远一点。”
苏茉这细胳膊细腿,可不经打呀!
她可不想让老爷的救命恩人,因为他们胡家的事情受伤。
苏茉疑惑地问道:“我躲远一点?为什么?”
胡夫人摇着头叹了口气,“你这傻孩子,当然是避免挨打呀!”
苏茉挠了挠头,她刚才好像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赵公子和白胡子老头给拖出去了吗?
为什么胡夫人还是这般紧张她呢?是她表现的太不明显了吗?
苏茉没有做过多的解释,直接站起来走了出去。
胡夫人和身旁的刘妈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
外面在做事的丫鬟也都好奇的看着苏茉,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胡夫人的院子里养了几缸荷花,每一个里面都装满了水。
苏茉挑了一个水最多的,扎了个马步,抱住了水缸。
胡夫人还以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