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文吞了吞口水:“簪花能卖那么多吗?”
虽然好看,但材料简单,会不会卖不出那么多钱?
“不知道,看看吧。”
说白了,她现在也是没底的。
姐弟俩走到县上,太阳已经升起。
县城的大街上还是很冷清,没有多少人,估计是农忙还没有过完的原因。
“阿姐,咱们先去哪里?”
“药堂。”
许一文背着那么大的坛子,里面还装了那么多蚂蝗,肯定是重的,先去把这个解决了。
“好咧。”
姐弟俩来到药堂,里面的人还不少,刚走进去就听到不少咳嗽的声音。
许暖暖看里面不管是看病的,还是抓药的,都有好几人。
许一文进去后,直接找掌柜。
大家都认识他,更认识肥暖,谁让她胖呢?
“小子,你不会是又捞到了吧?”看见他放下背蒌,掌柜隐隐明白了。
“你不是不想收了吧?”
“那倒不会,如果你的成色还是之前那样,还给你同样的价格。”
那些水蛭,后来被公子带来的医师看到,对方惊叹不已,表示最好是能大量收回来。
大量收有些不太可能,但如果那小子再送来,他们会尽量收的。
这段时间倒是有个小子也捞了几斤送过来,但成色却远远没有肥妹她们送来的好。
“那就行。”许一文听说还要收的,也放下心来,让他检查。
“这次我们专门挑过的,全部都是大家伙,绝对是好东西。”
他还学会为自己的货物打广告了。
掌柜挑了好几条出来看,果然如他所说,成色都是极好,个头也大。
“好东西,我马上安排人给你过秤。”
因为这段时间也收了几次,过秤也上道了很多,倒出一个细密的竹篮称重。
共有十三斤八两重。
这里的一斤,可是十六两,也就是说共有十三斤半,一共是六两七百五十文。
许一文笑得只看见牙齿,已经看不到眼睛了,将碎银两接过来,摸了摸,才交给许暖暖。
“阿姐,你收好。”
许暖暖收好后才轻声问道:“掌柜,这段时间有没有一个少年捞来?”
掌柜恍然:“是你告诉他,叫他来的?”
“嗯,那孩子的母亲,似乎身体不好。”
掌柜朝她竖起手指,现在这个年头,谁家有些能赚钱的法子,哪个不是藏得好好的?
她却愿意分享给别人,真的难得。
“来过两次了,一次有两三斤左右,但他的成色可没有你的好,我也给他两百文。”
胡青山捞来的不像她这种成色与个头都大,他的有大有小,参差不齐。
许暖暖不关心他捞到多少,只关心他有没有相信她的话。
听说他来了两次,她唇角也有了笑意。
告别掌柜,姐弟俩准备离开。
“哎,小姑娘,你背着的这个是什么?”
就是见她背着一个包裹好奇。
“一些自己做的簪花,想看看能不能卖些银钱。”
“哦?姑娘还有那样的手艺?那快去吧。”
许暖暖微微点头,准备出门时,看李大夫那里闲下来了,她才想起自己没有来月经的事。
便走过去坐下,伸出手道:“李大夫,你帮我看看。”
李大夫用一块薄绢盖上她的手腕,探出三根手指覆上。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暖暖没有说话,而是看他的表情。
她总不好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孕了吧?
“姑娘可是月事不正常?需要服两剂药调理。”
李大夫反复把脉后才说道:“可要现在开药?”
许暖暖犹豫了一下,没有同意。
月经不调其实也是好事,现在叶驰缠她得紧,没有更好的防备方法,倒不如直接月事不调来得方便。
这身体的不是完全不来,只是没有规律而已。
而且,在这里来月事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能少一次也是好的。
谢过李大夫的好意,给了十文钱诊费,与许一文离开,前往饰品店。
“阿姐,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许一文刚才在傻乐,没有注意听李大夫说什么。
更何况,这是女子的私事,李大夫的声音也压得低,他根本没有听到。
“没事,只是让他诊脉看看而已,咱们赶紧去卖簪花吧。”
她了解过了,县城里一共有两家饰品店,两家店应该是竞争的关系。
她就近走进一家,这里她之前进来过一次,正是第一次上街时,柳氏带她进来的。
当时这里的东家给她的感觉还可以,加上靠近药堂,她便先来了。
店里很冷清,没有客人,中年女人坐在柜台后面,低头似乎正在看什么。
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许暖暖。
她还认得这个胖妞,除了因为她胖,还因为她当时问她看了很多饰品。
当时还以为她要买,结果却是买不起的主。
“小姑娘想买什么?”虽然知道这丫头很大程度又是不买的,但她还是站起来笑着招呼。
许暖暖冲她点头:“姐姐,我不是买东西,想卖东西,不知道你这里可收?”
中年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来她这里卖东西?
许暖暖也不等她说话,拿出一株簪花,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
女人的双眼亮了亮,伸手拿起来打量。
簪花很新,材料是最普通的木头与布料。
但花式却很新颖,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再细细摸手感,桃木上竟然还漆过了,不会刺手。
但粗眼看,却看不出被漆过的样子,手法相当高明。
再看那些布花,竟然是碎布头拼出来的,但又被用颜料晕染过,看起来鲜艳欲滴。
再轻扯花布,粘得很紧,不会轻易脱落。
她来了兴趣,抬头看她,脸上已经多了笑容:“姑娘从哪里弄来的这些?”
“自己闲着无聊做的,姐姐可要?”许暖暖没有隐瞒,毕竟她可不是卖这一次,后面还需要合作的。
“你自己做的?”女人眼睛瞪大:“那你这成本,应该不低吧?”
别看只是普通的桃木簪与碎布花,但从浆布,与粘胶来看,就不简单了。
桃木乡下能弄到,碎布片也不贵,甚至浆也不贵。
但想要浆出这种成色,没有一定的比例与技术可不行。
最贵的便是胶了,可不是谁都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