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踉踉跄跄的走出秦家。
红色出租车立刻行驶了过来。
“怎么伤的这么重,你跟秦家又干架了?”
破戒和尚一脸惊讶,这小子怎么天天跟人干架的?
陈宁看着他,犹豫了片刻。
最终还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去俞家……”
破戒和尚打量着他的身体,皱起了眉头。
“你确定吗,伤的这么重还不去医院?你不怕嗝屁啊?”
陈宁半眯着眼睛,没有回答。
破戒和尚撇了撇嘴,无奈一叹。
“行吧,别死在我车上就行。”
车子启动,开始朝着俞家的方向驶去。
陈宁坐在后面逆转经脉,慢慢用武帝血脉疗伤。
只要有武帝血脉吊着,他就不会死。
所以根本没必要去医院。
“你这车上怎么这么香……”
“熏香啊,你不喜欢啊?那我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陈宁的眼皮越来越重。
很快就彻底合上了双眼……
“你再支持一下啊,很快就到了。可千万别死在我车上啊,影响我拉活的……”
破戒和尚一边开车一边嘀嘀咕咕。
但后面的陈宁却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始摇晃起来。
破戒和尚瞄了一眼观后镜,看到陈宁还在睡着。
随后,他忽然毫无征兆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而下一秒,出租车就飞出了前面的悬崖,瞬间坠落而下……
破戒和尚在地上翻了几圈,随后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型遥控器。
手指一暗,还在半空中的出租车就轰然爆炸。
一团熊熊烈焰炸裂开来,震的整个山崖都晃荡不止。
破戒和尚哈哈一笑:“搞定,赚大发了!”
他等了这么久,终于才等到了今天这个机会。
真是不容易啊!
不用动手,就轻松干掉了陈宁。
入账十亿啊!
这活真是太好赚了!
然而,就在他起身准备走到悬崖边去查看结果时……
一道焦黑的身影却忽然从悬崖边蹿出。
定睛一看,赫然正是陈宁!
虽然道袍烧的焦黑,但他却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那双冷冽的眼睛,此刻正如死神一般盯着他!
破戒和尚呆滞了足足三秒钟……
我靠,不是吧?
这都炸不死?
这家伙是怎么逃出来的?
车门明明都已经被他锁死了啊!
陈宁伸手拍灭肩头的一丛火焰,戏谑的看着他。
“怎么,很意外?”
破戒和尚忽然又恢复了原先的笑脸。
“哎呀,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我车上偷安装了炸弹。对不起啊,刚才我实在是救不了你,还好你没事哈哈……”
陈宁冷冷看着他,没有表情。
破戒和尚的笑容逐渐变得尴尬起来。
最后一点点收回……
“咳咳,这个理由好像很难让人相信哈……”
这时,他忽然敏锐的发现。
先前羸弱不堪的陈宁,此刻的气息竟然又一下强大了许多。
难道说,他之前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他不由一震,惊讶的问道。
“你刚才是故意示弱给我看?你你……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故意试探我?你对得起妙戈吗?”
陈宁冷声道:“你要是再敢提妙戈,我立刻杀了你!”
他看在妙戈的份上,一直没有对破戒和尚下手。
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故意利用妙戈和他的信任找机会。
真是该死!
破戒和尚苦恼的挠了挠光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还是说,你一直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陈宁淡淡说道:“我相信的是妙戈,不是你。让他出来吧,不用再躲着了。”
“啊,你说的谁?”
破戒和尚一脸疑惑的转头张望着。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别演了,你的演技可真烂,难怪会被他识破!”
这时,一道同样穿着道袍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山坡后走出。
他穿的是黑色道袍,身材高瘦。
长驴脸,眼睛狭长而冰冷。
留着一对八字胡,看着像个赶尸人。
陈宁的脑海中,却瞬间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你是左良义?”
道人左良义,曾经也是欧阳子的追随者。
所以常年身穿道袍。
这家伙曾经算是老头子的半个弟子,跟在老头子身边长达十几年。
学到了老头子的很多东西。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对老头子的招式最熟悉的话。
那么除了陈宁之外,就是这个左良义了。
而反过来说,他对陈宁的招式,也必然无比熟悉!
古武世家派他过来,还真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左良义一对死鱼眼冷冷盯着陈宁。
似乎在打量,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是我,今天送你上路,以谢昆仑王当年的栽培之恩。”
陈宁不由笑了:“你果然如老头子所说的一样不要脸。”
左良义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哦,昆仑王跟你提起过我?”
陈宁:“是啊,他说左良义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取错了名字。”
“嗯?”左良义眉头皱起。
陈宁笑道:“你一个最没义气的畜生,却偏偏取名叫良义,这不是瞎取嘛。”
看着左良义瞬间冰冷下去的脸,陈宁赶紧解释。
“你别误会啊,这是老头子的原话,不是我故意骂你。”
左良义黑着脸,偏偏却无法反驳。
别人这样说他,他肯定杀其全家。
但偏偏是昆仑王说的,他想反驳都不行。
毕竟,他当年受到的恩惠的确是最多的。
但偏偏他又背叛了昆仑王……
一旁的破戒和尚都忍不住笑了。
“跳出来挨骂,何必呢?”
左良义眼珠微微一抬,忽然说道。
“你早就知道我来云城了?”
破戒和尚一愣,随后才猛地反应过来。
“卧槽,难道就是因为你,他才怀疑我的?”
想到这,他顿时气的直拍大腿。
“你得赔我,要不是因为你,今天我也许就真炸死他了!”
左良义寒声骂道:“蠢货,我们内部肯定是出了叛徒。就算我来不来,他都不会相信你的,你只是一个诱饵而已!”
破戒和尚挠了挠头,满脸疑惑。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昆仑王在北边还有棋子?这隐藏的得有多深?”
左良义没有回答。
只有他最清楚,昆仑王的手段有多可怕。
要说北边没有他的棋子,反倒让人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