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想，也是，陆闻檀真正的财富身家她压根不知道，但古先生是知道，他作为老一**统，既然都建议陆闻檀参选了，那就是觉得他有那个资格。
顾言一下子心里更加不确定了。
以前一直觉得古先生对她极好，现在突然发现，他对陆闻檀的好，反而是足够宏伟盛大的。
陆闻檀当初看起来那么落魄，实际藏得很深，古先生对这些事了如指掌，可见他们俩捆绑多深。
古泗钦又道：“总归你们俩谁坐那个位置其实没有区别，但陆闻檀管理陆丰很顺手，你也可以腾出几乎一半的时候多照顾孩子了，不是很好？”
顾言笑笑，听起来确实是没问题的。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古泗钦看她不说话，看出了她内心的顾虑。
“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古泗钦确实什么都没瞒着她，“陆闻檀的竞选实力里，最好是别缺了陆丰这一块。”
“陆丰如今的企业性质对他的竞选有加持作用。”
嗯，顾言听得出来，理由确实很充分，她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
顾言点点头，但是话没有说得太明确，只是道：“我今天回去开始着手相关工作，时间有点仓促，尽量跟上竞选的步伐吧，尽可能不耽误他。”
下午顾言下班的路上才跟陆闻檀通了个电话。
她现在也没那时间迂回，直接说事：“古先生的意思，你是知道的吗？”
陆闻檀那边稍微顿了一下。
就这一下，顾言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倒是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怎么没跟我提过呢？要陆丰这个事，还要古先生跟我说，这么见外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反而表现得太轻快，陆闻檀反而紧张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你生气了？”
顾言还是不紧不慢的语调，口吻也没变，“我生什么气？”
顿了顿，“只不过，这种事还真不知道怎么配合你。”
“要不我过去找你？”
公司风波已经过去这么久，他们俩的地下情反而越来越贼了，最近又因为她忙，见面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反而，陆闻檀去周家府的时间增多，不知道的以为他和周忘亭才是一对。
顾言也没多想，既然古先生提出了这个方案，那总要详细聊一聊的，否则她一个人思考不一定出结果。
挂了电话，她继续眯一会儿。
司机把车停到庆合院的时候，顾言才醒来，听到司机突然说了句：“顾医生家里有人吗？灯亮着。”
顾言一抬头，一楼确实有光，像是小书房或者卫生间投射出来的。
难道是陆闻檀到了？
她摆摆手让自己先走。
司机不太确定，“要不我跟您进去看看，万一是贼？”
其实顾言很确定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灯肯定是没开的，司机跟了她这么久，必然也了解她，所以才会这么想。
但顾言笑笑，“不是，是陆闻檀，刚打过电话你听到了的……你回去休息吧。”
司机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那有事您打我电话。”
顾言先给陆闻檀打了个电话，问他到没到。
结果他挂了电话才动身，这时候距离到这边还早呢。
顾言捏着手机，没有开门进去，眉头稍微皱起来，又一个电话打给了保镖，“陆野在满庭吗？”
他说要让她好看，万一无所不用其极呢？
结果保镖很肯定的回答：“在的。您有事找他吗？”
那顾言大概就知道了。
她拧开门之前，轻轻敲了两下，“是我。”
等她进去的时候，果然赵君兰在。
顾言没料到，“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书房亮着的灯，“太大意了，幸好司机没有多想。”
赵君兰也松了一口气，“切手，找创可贴没找见……”
赵君兰抬起手指头，一个口子看的顾言头皮麻了一下。
放下包，她快步过去找出药箱，从里面抽了一张创可贴，“又给我做菜了？”
赵君兰笑着，“简单做了点，还热着呢，你去吃吧，我再帮你把屋子收拾收拾。”
“不行。”顾言突然想起来，“一会儿陆闻檀要过来。”
两个人可不能撞在一起，按照赵君兰对古先生和陆家的敌视，一见面恐怕恨不得弄死陆闻檀。
当然，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反过来，陆闻檀多半也想要她的面。
顾言还没有准备好双方怎么平衡，这种情况目前不可能让它发生。
“你现在走？还是去地下室待会儿？”顾言问。
赵君兰倒是想走，但是陆闻檀来得很快，把她堵别墅里了，连地下室都没机会下去。
陆闻檀敲门的时候，顾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赵女士动作很快，三两下没影了，不知道去躲了哪儿。
陆闻檀进来时手里还拎着袋子，里面装着食盒，“带了两个菜。”
他已经照顾她成习惯了，拎着饭菜直接进了餐厅，灯一开，脚步愣了愣，回头看她。
似笑非笑的，“藏人了？”
顾言撇撇嘴，“钟点工，做完饭走了。”
“没听你提过。”
“你也没问啊。”
顾言自顾坐到了桌边，“你的菜留着我明天当午餐也行，先放冰箱。”
陆闻檀直接打开了，“隔夜不好，午饭重新给你做了送过去。”
顾言笑了，“这么殷勤，心虚呢？”
陆闻檀没有说笑，拉着椅子往她旁边坐，表情认真，“古先生的提议，你如果不同意就不用理会，缺一个陆丰对我来说，没什么大碍。”
她吃着菜，“如果缺陆丰不影响你的竞选优势，那古先生肯定不会提出来的吧。”
他都亲自开口了，很明显是有这个必要。
“我觉得必要性不大，所以才没跟你提。”
顾言看着他，“是么。”
那就是没故意瞒着她？
她笑着，“你和古先生没有统一好意见，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陆闻檀总算松弛了些，“没事，不理他。”
顾言看似随口的问了句：“你和古先生捆绑这么深，一个权一个贵，到时候你要选上了，或者他连任，你们俩合体所向披靡，不会出现暴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