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珏带着拓跋嫣顺利出城。
马车上,拓跋珏看着满身伤痕的妹妹大为震怒。
“这个江辞竟如此心狠手辣!嫣儿放心,这笔账哥哥记下了,迟早有一日哥哥定要让这个混蛋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拓跋嫣身子虚弱的贴靠在车厢上,眼眸微阖。
脸上淤青未消,嘴唇泛着苍白之色。
她轻咳了两声,缓缓睁开眼睛,眸底一片冷色。
“我拓跋嫣的仇自己会报!身体上的痛算得了什么?诛心才是上策,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他彻底臣服于我。”
“你看上他了?那小子到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不过咱们戎狄的好男儿多得是,何必喜欢一个敌国皇子?”
拓跋嫣冷笑两声:“哥哥与我一起长大,应该知晓我的性子才对,男人对于我来说只是个物件儿,我怎么可能对一个敌国皇子付出真心?不过是看到了大隋未来的局势,此人若入了皇城,这大隋必然是他的囊中之物,我从小的愿望便是将大隋纳入戎狄版图,让我们的子民也能拥有肥沃的良田和这四季山河,而江辞会是我们入主中原最大的敌人!”
自从查清冲峡谷埋伏是江辞所为,她就领教了这位七皇子的手段。
论谋略心计、帝王权术,夜澜轩都远逊于江辞。
这样的人物若非出身大隋皇室,必然是她欣赏的知己,只可惜他们注定会成为宿敌!
“哥哥,血玉应该已经落入了江辞手中,要想办法拿回来。”
拓跋珏道:“血玉本就是我们巫族圣物,当年被左御长老带去汴京闹出了巫蛊之案,自此之后便下落不明了,为何如今会突然出现在那个乡野民女的身上?”
拓跋嫣陷入沉思,这也是她一直在调查的事。
“那个晏瑶身上很邪乎,几个月前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自醒来之后身上便好运不断。根据我所调查的消息来看,她从未离开过池阳县,血玉就好似突然出现在她身上一般。”
“那个晏瑶如今身在何处?要不要将她抓回去审问一番?”
拓跋嫣摇了摇头:“先不要打草惊蛇,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对了,那批粮草可安排妥当了?”
拓跋珏满脸自信道:“放心吧,粮草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我安排千墨带人守着,等江辞和萧焱等人离开苍桐县之后,千墨会安排人将粮草秘密送出。”
拓跋嫣听到这里脸色好了一些。
“这批粮草足够两万士兵吃三个月的了,绝对不能出任何闪失。”
戎狄土地贫瘠、粮食金贵,如今大军一路挥师南下,军营里最缺的就是粮草。
与齐王联手,一来,是将大隋皇室的水搅浑。二来,就是借大隋的粮草一用。
两个月前,齐王通过顾家运送一批粮草前往戎狄,被江辞带人截获。
她苦心安排数月,最后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冲峡谷那次,原本她以黄医师之女的名义跟随着夜澜轩前往容城,本想趁机混入大隋军营里应外合,最后又是被江辞给搅合了。
这债她迟早是要让江辞还回来的,还是要他心甘情愿还回来才行。
——
江辞目送拓跋珏一行人出城不久,玄宗门的弟子前来通报。
“主子,我们的人在城西的慈恩寺发现了晏姑娘的踪影。”
江辞立刻调转马头:“去慈恩寺!”
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城西而去。
晏殊从慈恩寺走出来,两抹黑影飞身落在她的面前。
“晏姑娘,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家主子正在赶来接您的路上。”
晏殊见二人态度恭敬,心里便有了猜测。
“你们是江辞的人?”
“正是!主子得知您失踪后封锁城门,满城找寻您的下落,若再找不到您,主子怕是要疯了。”
一定要让晏姑娘知道主子的付出,不然主子今晚这么折腾自己岂不是白瞎了?
晏殊听后心里很是感动。
大佬这条大腿看样子是抱结实了啊。
正想着,一阵马蹄声传来。
晏殊抬头看去,便见一批身影策马而来。
为首的正是面色有些苍白的江辞。
二人四目相对,晏殊从那双深邃的凤眸里似看出了许多情绪,焦急、后怕、欣喜、庆幸……
江辞勒住缰绳,利落的翻身跳下马背,快步冲到晏殊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不知是宽慰晏殊还是宽慰他自己,声音竟隐隐带着一丝哽咽。
晏殊心跳漏了一拍。
提前得知江辞找寻了她一整晚,深知他肯定担心坏了,可万万没想到他会哭……
晏殊轻轻拍了拍江辞的背。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是知道我的能力,我若想逃跑,这个世上没人能抓得住我。”
这还真不是她吹牛,虽然武功在古代是战五渣级别,但她有最强bug的空间傍身啊,无论遇到什么危险,只要躲进空间里一切万事大吉。
好吧,她没啥大出息,不想走酷拽吊炸天的女强系列,谁让她穿的是个炮灰女配呢,当条惜命的咸鱼有什么不好?
江辞很给面子的给予肯定。
“嗯,你最厉害。”
一旁的幻樱、无明以及玄宗门弟子见自家主子那不值钱的样子,均是强忍着想笑的冲动。
晏殊不好意思的看了大家一眼,轻轻推开江辞。
“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江辞冷冷扫了幻樱等人一眼,方才对晏殊点了点头。
他拉着晏殊走到自己的马前,率先翻身上马,笑着伸出手。
“来!”
晏殊也不客气,握紧了他的手便被轻巧的拉到了马上。
一行人踏着晨间的薄薄水雾一路朝北城区而去。
晏殊坐在江辞身前,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为其把脉。
“你今日犯病了?”
“嗯。”
“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有幻樱、无明和玄宗门的人在,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江辞垂眸深深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子。
“关乎你的事,交给谁我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