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为什么一声不吭跑来这边?”
林宴莘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
“此事说来话长。”林顾绻朝秦肆翻了个白眼后,也走过去坐下。
林宴莘扫了眼他,“那就长话短说。”
林顾绻思考了几秒,“这还真短不了。”
伸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酒杯还没喝,就被另一只手夺过。
秦肆理所当然地喝下酒,坐在林宴莘身旁,“赶紧说,磨磨叽叽。”
林顾绻:……你小子。
林顾绻也没有跟他闹腾,正色道,“京城如今传遍了你们俩的事情,好多大臣上奏弹劾,父皇和丞相都已经尽力将那些奏折压下去,可耐不住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就连后宫的妃子也对此事蠢蠢欲动。”
林顾绻不满地看着林宴莘和秦肆,难道自家白菜真要被猪拱了吗?
“母后也尽力控制后宫舆论,但事情发酵的太厉害了,便暗中派我出京来寻你们,恐怕等你们回去之后,会有一场大麻烦等着你们。”
林宴莘不以为然,在庆城县时,是她让徐绉回京禀报陛下带御史台的人来庆城县时,找机会散播出去的。
舆论散播得越快,对她的计划越有利。
她知道梅乾肯定会将她和秦肆的事情传信给林幼清。
林幼清以为这是她设下的圈套,等着林幼清往下跳,而林幼清肯定不会顺着她的意思把舆论散播出去。
而实际上,她给林幼清下的套根本不是这个。
她让徐绉把消息散播出去,定会有人借此机会推波助澜,让舆论发酵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为的就是借机除掉她。
而最为迫不及待的那些人,正好就是她要引出来的人。
秦肆观察着林宴莘,看到她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像是早就知道的样子,心里隐约猜到,这可能是林宴莘自己的手笔。
而秦肆最关心的还是,“楚珩那边怎么说?”
林顾绻摇了摇头,“这你可能要失望了,楚珩放了话,无论谣言是真是假,明霁都是他心心念念求娶的未婚妻,容不得他人置喙,倘若他再听到有人胡说八道,他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秦肆垂下眼帘,眼底森然,这个楚珩。
换做他人,早就受不了,为了名声大闹一番请旨退婚。
可楚珩居然在这种时候,连名声都不顾,依然选择维护明霁,就好像娶明霁为妻势在必得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宴莘和秦肆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独自坐在另一边的江嵊恨不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是聋的传人,这些可都是京城的大小事,这一个两个的,身份都不一般,他怕自己知道太多,被灭口啊!
“大梁和大越都派了使臣与前来大齐,据说是为两国交好,想要与大齐结为姻亲,估摸着时间,快的话一个月后就到大齐,慢的话就两个多月。”
林顾绻神色凝重,“我觉得,他们在这个时候提出联姻,恐怕来者不善。”
“都派了谁来,你知道么?”秦肆问道。
“大越来的是大越的贵妃,也就是我朝的大公主,以及她的女儿。大梁来的是大梁太子和嫡出公主。”
林顾绻猜,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今大齐夺嫡之争暗潮涌动,大越和大梁在这个时候提出和亲,指定心里憋着什么坏。
秦肆沉默,来了两位公主,如今大齐皇室中除了二皇子娶了正妃,以及七皇子还是个孩童以外,其他的都尚未立正妃又年岁正好的。
而和亲公主是不能为太子妃的,除非她们自甘为妾,不然的话,就只剩下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可以和亲。
只是那大梁太子,有些琢磨不透,大齐的适龄公主只有三公主一个,但三公主有眼疾,又深受惠妃疼爱,被送往大梁和亲的可能性不大,除非那大梁太子不介意娶朝中大臣之女。
又或者说,大梁太子其实是个中间人,他是替别的皇子来选妃?
秦肆侧头看向林宴莘,该不会也是冲着明霁来的吧?
林宴莘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无语,她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当然不是为她而来的。
“林浮安身为质子,在大梁待了数年,如今刚回来不久,大梁那边又派人过来和亲,此事应该有林浮安的一份功劳。”
“只怕表面上是和亲,实则是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
林宴莘伸了个懒腰,慵懒地说道,为了能赶上好戏的开场,平阳郡的事情得加快进程,不然错过了好戏,就亏了。
“江先生方才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林宴莘看向那如坐针毡的江嵊。
江嵊脸色一僵,但想到正事要紧,也没那么拘谨,“有,平阳郡王最近重金求医,据说是郡王妃得了一种怪病,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
“可有打听到什么病?”秦肆顺着他的话,抓住了重点。
江嵊摇了摇头,“只听方才的姑娘说是那郡王妃疯疯癫癫的,说什么她要找弟弟妹妹,什么爸爸妈妈,但郡王妃是家中独女,何来的弟妹?爸爸妈妈又是何物?无人得知。”
林宴莘和林顾绻闻言,几乎同时看向对方,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从青楼出来之后,林宴莘让秦肆和江嵊先回客栈,秦肆大致上猜到她和林顾绻有些私事要去查,便也没有跟着去。
林宴莘和林顾绻一路走,一路打听,来到了平阳郡王府的高墙外。
林宴莘和林顾绻二人运起轻功飞上屋檐,小心翼翼地躲着王府的人,穿梭在屋檐上,直到来到一个院落的偏房房顶。
两人暗中观察着院子里的吵闹。
“你们放我出去!我要找我爸妈,我要去找我弟弟妹妹,我不是什么郡王妃,我是现代人!!!都放开我!”
“王妃,求求您了,别再闹了,您要是有什么闪失,郡王该要大发雷霆的。”
“我都说了我不是王妃,我是……我……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女子愣住,饶是她再怎么努力去回想自己的记忆,都找不到关于自己的名字的一丁点信息。
她的记忆好像只有十八岁之前的,可她总觉得自己活到了二十五岁,但那段记忆呢?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对,是一个叫系统的东西把她送来的!说是她的家人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