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冲了上去,手中白玉簪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秦政抱起钟离陌,手指颤抖的试探她的鼻息,手指传来微弱的热气,才松了半口气。
秦政将钟离陌放在床上,又冲着外面的宫女吼道:“来人,传御医!要快!”
怀中温香软玉般的人儿忽然开始发冷,秦政的心也揪了起来,从前竟不曾发觉,自己心中是这样在意这个刚穿越而来,就占有的女人。
很快有宫女应声跑开,脚步声匆匆消失。
等待御医的时间,秦政不停的思索着究竟是谁竟然堂而皇之的给钟离陌下毒。
虽说钟离陌是他的女人,但碍于钟离陌表面还是秦楚的妃子,是大炎国的皇妃,此时并未透露出去,外人也皆无从知晓才对。
若是这样,钟离陌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自然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么……
幕后之人毫不掩饰的给钟离陌下毒,将她推上众人的眼前,只有一种可能——秦政和钟离陌的关系被人知道了。
而知晓这段关系的人,只有太子府的那几个人。
看来,那个内鬼的行动仍然在继续,如此,抓住他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很快,宫女便带着御医匆匆来到钟
离陌的寝宫。
秦政早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袖,站在一旁的屏风后面。
御医进门,直面太子秦政,下跪作揖:“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秦政虚空一扶,换上一副苦恼痛心的模样吩咐着:“王太医不必多礼,赶紧去看看钟妃吧,她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们都不要向父皇交代啊。”
王太医连连点头,提着药箱在宫女的帮助下,娴熟的开始为钟离陌诊治。
而说曹操曹操到,秦楚当真来了。
外面响起宦官尖锐的声音:“陛下驾到~”
紧接着,又响起宫女参拜皇帝的声音,然后秦楚就走进了房间。
秦政站起来,双手抱拳恭敬立于秦楚身侧:“儿臣拜见父皇。”
秦楚看向秦政的眼神中划过一抹高深的神色,下一刻又换上了痛恨和愤怒的神色:“钟妃如何了?”
“回禀父皇,王太医还在诊断。”
秦楚望向屏风后面,却没有抬脚走进去。
很快,王太子便拧着药箱走了出来,看见秦楚又下跪行礼。
秦楚坐在秦政之前的位置,神色阴沉:“王太医,钟妃如何?”
“回禀皇上,钟妃是被下毒了,索性发现的及时,虽然毒性猛烈,但微臣已用银针延缓
了毒性的蔓延……”
“王太医,直接说钟妃能否治好?”
秦政心中担忧钟离陌安慰,不愿听王太医执行官方答话那一套,便打断了。
秦楚有些不满秦政此刻僭越的做法,但想到他与钟离陌的关系,便也没有当即发作,只是看向秦政的眼神变得有些寒冷了。
王太医依旧看着秦楚回答:“回禀皇上,太子殿下,钟妃所中之毒乃后宫为处置罪妃而用的鹤血饮,太医院有针对此毒的解毒方子,微臣即刻回太医院准备,三日之内可解钟妃之毒。”
秦政正要说话,忽然瞥见秦楚脸色不好,便闭嘴,等秦楚应答。
秦楚斜眼看了一眼秦政,微有满意:“好,王太医你先下去制作解毒药吧。”
“是,微臣告退。”
王太医分别拜别秦楚和秦政,便倒退着离开。
秦楚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对秦政吩咐道:“后宫有人下毒谋害皇妃之事,可大可小,既然太子你先发现了这里,此时就交由你去调查,一天之后,我要看见调查结果。”
说完,秦楚也不等秦政应答,就大步离开。
秦政望着秦楚离开的背影微微眯着双眼,果然伴君如伴虎,既然和秦楚关系有所改善,甚
至连占有他皇妃一事也顺利化解,但皇权依然不容触及。
……
钟离陌的宫殿里只有6个宫女2个太监,这大概也是不受宠妃子的地位显现。
不过,因为秦政和秦楚有约在先,所以钟离陌只是过的不舒适,但一切吃穿用度从未被克扣过。
这大底也是秦楚在暗处吩咐过的原因吧。
调差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很快便从钟离陌平日里吃食供应链上找到了源头——颖妃宫中的一个太监。
太监一口咬定是颖妃指使,颖妃极力推脱。
这是一场看起来很低水平的嫁祸,秦政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蠢得无边无际,还是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致命招数。
不过颖妃是镇东大将军周奇的女儿,即使下毒真跟颖妃有关,也不会轻易动她,毕竟大炎国还需要周奇镇守东境,防止突厥人的善变。
秦政三言两句,将颖妃从中摘除干净,命人将下毒太监带入大牢。
秦政作为太子,自是从未进过大牢这种地方,牢里时不时传来的痛苦吼叫,和摆放在四周的行刑工具都让他胸口一阵反胃。
黑色和鲜红色的血迹混在一起,各种奇怪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秦政要不是
还记得自己是大炎国太子的身份,恐怕早就跑出去吐了。
秦政强忍恶心,将人押到案台上,命人取来一桶水。
“用打湿的布匹盖住他的眼睛,然后将木桶底部钻出黄豆大小的洞,滴水的桶置于他脑门中心之处。”
秦政站在一旁,吩咐大牢里的人给下毒太监上水滴刑。
若非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那个幕后之人,秦政也不会亲自来审问犯人,更不会踏入大牢半步。
等一切就绪,秦政便走到太监身边,手指戳了戳滴水的额头,声音不咸不淡的说着:“你猜需要多久,水滴才会将你的额头滴穿?”
太监还一口咬定一切都是颖妃指使的。
秦政没什么耐心,也不在言语,坐在一旁静待太监交代。
空间里安静的只有水滴的声音,十分清脆响亮。
不知过了多久,太监的呼吸声变得粗重,他似乎心里开始崩溃了。
秦政挥手,一名劳役将一碗鲜血放在太监的脑袋边,鲜血的味道没多久就传进了太监的鼻尖。
果然,不出意外,太监招了。
“太子殿下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交代……”
秦政堵住水桶底部的洞:“是谁?”
“是、苏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