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皆到,独不见荀彧,刘备正欲使人去请,荀彧自外赶来:“主公勿忧,适才尚书台得江陵侯密报,臣去处置,故而来迟。”
刘备道:“国让可是请调救兵?”
“主公一看便知。”
荀彧递过书信,刘备看了大喜:“若如此,孤还有何忧?”
原来当日东吴使者刚出豫州,踏白军细作便将此事报与田预,预便与郭嘉、法正等人商议,郭嘉道:“彼五路军马,其实虚张声势而已,益州刘璋自家纷争尚难平复,纵有大军,我有陈、李二将守川口,足以抵挡,汉中张鲁则只需请主公调关中兵马佯攻汉中,张鲁自顾不暇,如何敢出?至于荆州刘表,北江夏尚有苏飞三万大军驻守,油江、刘郎浦一带我横海军将士早已整戈待旦,刘表若来我以逸待劳,两路并进,正可破之,如此只剩豫州周瑜、豫章孙策两路兵马,以我荆州、南阳之兵足可应付,如此还有何虑?”
田预大喜,遣使携书投尚书台来见荀彧,便有了这出。
当下荀彧道:“南阳之地有钟元常镇守不必多虑,且翼德屯军鲁阳,周瑜若敢南犯,我正可袭其后,届时吴军首尾难顾,必败无疑,主公可遣人告知翼德让他见机行事,再命张绣、牵招等将领兵驻斜谷、箕谷,佯动于阳平,张鲁何敢轻动?”
刘备从之,遣使往二处去了,却说江东孙策,领兵十万屯于南昌,欲犯荆南,田预闻知留徐庶、霍峻守江陵,潘濬守油江、甘宁拒三江口当刘表,自引军五万与赵云会于临湘,来拒孙策,时各处使者皆已返回,报说起兵之事,孙策大喜,便留董袭引两万军马留守庐陵,自与韩当、周泰、贺齐等将起兵来攻长沙,两军于城外列阵,东吴军中孙策一马当先,单搦田预挑战,预欲自战,赵云道:“主将为三军之重,将军不宜轻出,且待我去会他一会。”
说罢,持枪催马便出,两马相交,双枪并举,大战百余合不分胜负,两人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各自不服,愈战愈勇,时正值盛夏,太阳射目,热气蒸腾,朱治恐孙策有失,忙令鸣金收兵。
赵云回到城内,汗如雨下:“孙伯符果然名不虚传,便这般再斗几日也是无用,还需以计破之。”
田预剥了个橘子:“孙策虽勇,但他性子急躁此次率兵而来,利在急战,我正可拒城而守,如今正值盛夏,吴军屯于平原之上,晒也晒他个够呛,等士气消磨,我再引军杀出,孙策反掌可擒。”
商议已定,田预就命军士严守城门,避而不战,孙策每日挑战,皆无功而返。
策愈怒,军士但有犯错尽杀之,营中尽皆股栗,朱治道:“如今天气炎热,田预闭而不战,定是欲待我军疲困彼再趁虚击之,将军可将计就计,命人前往诈降,只说,士卒多病,然后佯做移营,诱其来攻,使韩当、周泰伏于寨中,贺齐、骆统伏于城外,田预若来必为我擒无疑。”
孙策从之,寻精干军士毒打一顿,令其往城内诈降,又命各将佯做移营,安排伏兵只等田预来追,当夜三更时分,军士来城下叫门,守城将士见状放下绳子将其引了进来,军士来见田预:“近日天气炎热,营中将士多有中暑而亡者,孙策脾气暴躁,不恤我等,小人故而来投。”
“孙策现在干嘛?”
“每日求战不得,于营中饮酒,士卒多有被杀者,无不怨愤。”
“咋,被张飞传染了?”,田预想着有些好笑:“你且留在城中,待我破了吴军,到时自会为你等报仇。”
军士佯喜道:“谢将军,我来之时孙策正欲移营,将军可早做准备。”
“我自有打算,你且下去休息吧。”
军士去了,法正道:“将军以为如何?”
“无论真假,就事而论,我不出兵也是胜,出兵若遇伏击反而挫了锐气,如此何须烦劳军士,在城中歇暑他不香吗?”
法正大笑,田预又命军士携鼓乐于城上喊话:“闻吴侯移营,将军特命我等奏乐助兴。”
不多时,城头响起“得胜归”的曲乐来,孙策大怒,便要引军攻城,众将苦劝方休,两军从七月对歭到八月,田预未出一阵,吴军尽屯于平原之上,烈日如火,苦不堪言,孙策无奈,命人打探其他几路兵消息,不数日探马来报,“刘备使张绣、牵招起兵攻汉中,张鲁闻知回军守阳平,刘璋麾下两派内斗不服调遣,璋只能命子刘循与张任统兵出峡口,被李严、陈到拒住,相持一月,粮尽而退,刘表兵至刘郎浦,被甘宁水军卡住江口寸步难进,田预又使苏飞南攻夏口,刘表恐夏口有失令蔡瑁回军,却被甘宁、潘濬杀败,现已退军武昌,周都督大军出豫州被钟繇、张飞绊住进退不得。”
孙策闻报,便有退军之意,又恐被人耻笑,犹豫不决,两边又相拒了月余,正逢江南雨季,吴军皆在泥水中,困苦异常,军士皆无战心,策心甚忧,当日正在寨中,与众谋士商议,有说退军的,有说目下时节转雨正好相持的,策欲引军攻城,朱治道:“适才巡视营中将士多病,如何再战?不如早退。”
孙策正欲进兵,闻说大怒:“我正欲取城,你竟敢出不利之言,不看你是先父旧部定斩不饶!” 于是传令军中,“再有言病拒战者斩!”,韩当、周泰苦劝不听,众军闻知,逃者无数,忽一日报说,朱治、贺齐引军自回江东去了,孙策大惊,乘马遍视各营,果见军士面色黄肿,各带病容,于是收兵还吴,踏白军细作探得消息,飞报田预,预尽起大军,随后掩杀,吴兵大败而归,孙策自领军断后,被流失所中,韩当、周泰死命护住,退往豫章,八万大军折损过半,周瑜闻知败报,亦撤兵回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