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洛笙慌忙抿嘴。
好险,差点把自己的身世吐露了出来。
这个男人,刚刚又在套自己的话!
洛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而顾九深却还在回味着她刚刚没有说完的话。
“青丘?青丘什么?”
“没什么。”
“不说?”男人冷眉一横,嘴角带着戏谑的笑,“不说没事,我们来日方长,以后在枕边慢慢和我说。”
“顾九深,我们没有来日方长,你只是我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过客?”男人深邃的眼眸里燃起一簇暗火,“是不是过客我说了才算!”
“……”
她是妖,他是人,寿元本就不同,妖能活千年,而人最多百年,不是过客那又是什么呢?
洛笙懒得和她争辩,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风景。
麦田、城镇、森林一闪而过,最后,森林深处的一座宏伟建筑在眼前逐步放大。
这是他的城堡,虽地处偏僻,但好在风景秀丽,如诗如画。
就当做来这里度假的好了。
……
她下了飞机,走进院子,却见城堡大门敞开着。
她没有多想,便走进大门,踏入了院子。
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凄惨的哭声。
仔细一听,这哭声还有几分熟悉,是……是阿燕的!
阿燕怎么在哭?
洛笙来不及多想,加快脚步飞一般地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客厅两侧恭敬地站着女佣和保镖,一个个都低垂着头,战战兢兢,身体都在打颤。
而阿燕则跪在客厅的正中央,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阿燕,你快起来!”
洛笙伸手就要去扶她。
可阿燕却一把甩开她的双手,匍匐着远离她,全身上下写着疏远二字。
“阿燕,我是洛笙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小姐,请您不要离我那么近,我只是一个仆人,没资格和小姐做朋友的。”
阿燕低垂着头,眼泪“啪啦啪啦”地滴到地上,余光悄悄地瞥了一眼洛笙又迅速收回,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就会被天打雷劈似的。
洛笙皱着眉,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开朗的女孩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这个样子。
再结合眼前的场景,只有一种可能——
顾九深这个变态肯定惩罚了她!
而原因很简单,就是发现佣人私自交了朋友!
可恶!这个大变态,平日里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干涉私生活是几个意思?
洛笙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就把大变态的脸咬烂!
不,应该是把他脖子咬烂,他的脸太厚了,比城墙还厚,哪里咬的烂?
“阿燕,你别怕,有我在呢。”
“不,小姐,此事与你无关,都是阿燕一个人的主意。”
“?!”洛笙被她的这一句说的一脸懵,“你在说什么啊?什么你的主意?”
“这是打算把责任往你自己身上揽了吗?”
伴随着闷重的脚步声,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
洛笙连忙回头望去,却见他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双腿交叠,1米88的身高就算是坐着,气势也依旧很足。
左手的小拇指上戴着的银色尾戒,在此刻更显他不近人情的冷俊。
见主子回来,阿燕连忙爬到他的身旁。
“九爷,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小姐无关,还请您不要责罚小姐啊……”
顾九深转了转小拇指上的尾戒,眉尾轻挑。
“那我把你开除怎么样?”
“你把她开除干什么?她本来就是孤儿,开除了去哪里生活?”洛笙怒目圆睁,插口道。
“那她不忠于我,喜欢搞些小动作,我留下来岂不是养虎为患?”
搞些小动作?……
他指的难道是那次她和阿燕联手把他骗了的事?
他、他都知道了?!
洛笙仰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察觉到她眼神中的怒火,反而有些得意的笑了。
“这么看着我,看来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洛笙小鼻子微皱了一下,踮起脚尖,叉着腰,以高出0.000001cm的姿态怒声。
“顾九深,你把她让给我,我给她开工资,这总行了吧。”
“不行!”男人几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你也是我的。”
“……”
这是什么脑瘫言论!
暴君!混蛋!大变态!
把强取豪夺、不要脸的占有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洛笙气得脑袋都快冒烟,随口一句,竟一下子掉进了他话里的“陷阱”。
“那既然我也是你的,那我是不是该领一份工资?”
“当然,钱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男人翘着二郎腿,嘴角恶劣地勾起,“不过,既然作为我的人,就得尽心尽力为我服务,以劳动换得报酬。”
“?!!”
对视上男人恶劣的笑容,洛笙这才意识到自己踩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