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9年刚过完春节七天假期开业的第一天,我就和分行申请调走,理由是吃饭不习惯,支行领导只是象征性的挽留了我一下就同意了我个人的要求,而分行领导也不知道除夕那晚发生的事情,加上请假人员都没有及时归队,让我先去分行顶班再说。
分行显然没有支行的补贴多,因为分行发的福利辖区支行员工也都有,而各家支行都还有自己的小金库,如果碰上哪个行长大方效益好的支行,购物卡发的你怀疑人生。
分行大楼不允许住人,宿舍在外面建国东苑小区里面,有些有家室的保安还能自掏腰包去租房,所以宿舍也住的比较宽敞。
这里现在是监控室八个人,大厅八个人,正逢江州金融业改革,原来押运的八个人已经撤了,业务承包给了第三方的专业负责押运的护卫公司。
大厅每班两个人一组,分别为白班,夜班,备勤,休息,其实相当于做二休二,这也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网吧打游戏。
分行队长李兵兵是个赌鬼,下班之余就喜欢和队员玩金花和小九,有时候为了让大家陪他一块玩,甚至可以安排其他同事替班或食堂打饭到现场吃。
从分行大厅搭档陈豪的口中得知,能够在分行留下长期干的队员几乎都是和队长有相同的嗜好,而那些不玩牌的队员过段时间则会被退回公司或支行有人离职安排过去。
毕竟分行有着一日三餐的内部餐厅,大楼坐落在鸳鸯湖的南边,在顶楼吃早餐可以一眼望到鸳鸯湖的风景。
一楼大厅西边的贵宾室不断播放着江州的宣传片和新白娘子传奇,听着电视剧里面那动人的旋律,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在中游村父亲奶妈家的一些情景。
为了更好的和大家打成一片,也为了迎合队长,于是我也不再一个人去网吧打游戏,开始和大伙玩起扎金花,这个小时候春节只在村里小卖部大人那看过,知道规则。
刚开始时每天下班只是小玩玩打发时间,也按照每天晚上二十三点必须结束的原则,后来大家玩的越来越兴致,由原来的1元钱一个底单次加钱最高20元道,到后来的5元,10元一个底可以无限上钱。
正当过了春节,虽然已经是元宵了,大家还沉浸在节日气氛里,甚至队长还带了很多外面的朋友据说是公司其他银行的班组长过来一块玩,一时间这里成了赌王的天堂。
一段时间下来,我有时候一晚输好几千,有时候一晚赢好几千,虽然前期还是赢得多,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赌瘾,再说如果不玩也怕队长和其他队员有意见,我也玩的乐不思莹,神仙姐姐的影子只是在上班期间偶尔在脑海浮现。
就这样有的人赢了一大把离职走了,有的人输的内裤都没了还不起赌债直接跑路了,有的人现金输完了把购物卡拿来抵押。
最倒霉的还是张发照,白天值班期间小偷到分行李副行长办公室偷了一个包,原打算当天辞退的,后来请了队长吃饭把事情好不容易给压了下来工作算是暂时保住了,而晚上一局其他人都丢牌了,就他和田雨两个人一直使劲跟牌,最后没钱了拿着银行卡给其他队员附近取款机取钱接着上,这么一下来就把对面的田雨给吓懵逼慌忙的开了牌。
结果是张发照三个j,而田雨是三个k,一把牌局就输了大半年的工资,从此往后每天下班不玩牌也闷闷不乐,队长看他一蹶不振再也没心思继续工作让其自行离职。
走的那天队长李兵兵其他玩的好的队员集体劝田雨临走给他一些路费及生活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赶尽杀绝。
虽然有前车之鉴,可接下来大家依然玩的兴高采烈,长江后浪退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走了一批队员又来一批队员,队长的意思是,无论大家下班怎么玩,都要保持充足的睡眠时间,不要影响第二天上班。
而介绍我进来的王效钦虽然情场得意,可赌局却输光了所有现金并和我和其他不少队员借了路费走人了。
毕竟对方赢钱的时候也是很大方的,几乎都会请我们去宿舍附近的餐馆吃饭,其实这也是内部形成的一个潜规则,头天晚上赢钱的第二天必须请客吃饭。
一时间宿舍附近的餐馆成了我们的第二食堂,大家一边喝酒吃饭,一边聊着最近的赌坛风云,连餐馆老板也时不时的走过来打听最近的战况。
田雨从张发照那赢来的钱很快又输给了其他人,尤其是朱旭峰那一把jok顺金吃了他的a金花,这行不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人生哪能都顺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而此时也遇上最近以来输红了眼的我,在其他人都结束战斗后,我们两个人都想继续翻本,找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支开室友去其他房间睡觉,给我们腾出一个大战场。
我们两个由一开始的10块钱一个底,玩到后面的每局100直接比大小,这样省时又省事又刺激,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前期就好像就两个身怀绝技,不分上下的武林高手过招一般。
后半夜我不但赢了对方身上所有的现金,对方翻牌当现金赌债又输了欠我3万多,虽然昨晚一宿没睡,第二天还是照常上班了一点没有困意。
直到快下班时我才感觉体力有点支撑不住,请了所有同事吃饭,并谢绝当晚的活动,直接上床就睡觉,朦胧中听见客厅此起彼伏的喊叫声,我梦境里全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及扑克牌。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闹钟醒来,才从其他队员口中知道一个震惊的消息,田雨昨天晚上说出门买香烟带着身份证直接骑着电动车跑路了,宿舍行李都不要了。
于是我找到李兵兵,问道:“当初是你担保他能还债我才没有催他。”
队长说道:“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也是受害者,饭卡被他刷香烟我还得自掏腰包给补上。”
于是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分行监察保卫部和保安公司,队长只是被批评了几句,而我却走人了,后来我知道扳不动队长的原因是,对方不当是保安队长,还兼职帮着分行一把手的司机,别说保安公司了,就是分行办公室主任都不敢轻易动他。
一个班次的陈豪和我还有点感情,下班送我到,一边走一边说:“小虞,其实你不应该告队长的,他人其实也不错的,大家玩牌从来没有反对过,看一个人缺点也要看对方身上的优点。”
我无奈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