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听完云珞珈的话还挺淡定的阿诺额,在听到君青宴的命令后,瞬间就着急了,“你们怎么可以,怎么……”
“吵死了!”小林子很暴躁的打断了他的话,厉声呵斥,“娘娘只是给你悬着的机会,你只说选一还是二就好了。”
阿诺额气的浑身发抖,可是看到尾七领了命令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艰难地开了口,“我选择一,我选择一。”
做完选择后,他崩溃的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云珞珈立刻悄悄取出纸笔,坐在地上,把纸张放在腿上,写下了那些条约,随后拿起来给君青宴过目。
君青宴看着没有问题,递给小林子让阿诺额签字画押。
阿诺额瘫倒在了地上,任由小林子摆布。
淡淡扫了眼地上的阿诺额,君青宴让还活着的苗疆人过来,把阿诺额带回苗疆,接着对小林子下令,“就近召集兵力,把这片林子都砍了,树木留着建设用,还有那座独木桥拆了,派人在外守着,苗疆出来一人便杀一人。”
地宫被炸毁了,所有的蛊母被烧死,圣女离开了苗疆,按照阿兰朵说的,他们没有了圣女,就养不出蛊虫了。
从此,他们只能在自己的这方天地世代安分的生活下去了。
也许这就是巧姑期待的结果,巧姑用自己的命换了这样的结果。
吩咐好一切后,君青宴将小林子留下善后,牵着云珞珈的手,带着尾七和阿兰朵他们离开了这里。
以前从不会喊累的云珞珈,今日到了这里就坐下了,可见是身体吃不下了。
君青宴心疼,抱着她共乘一匹马,让她转身趴在他胸膛睡一会。
他就近的城镇停下找了个客栈休息,趁着云珞珈睡着,他找到阿兰朵询问了她父母和阿纳沐的所在地。
这次回京,得把人一起接走,免得节外生枝。
苗疆那边不是只有独木桥一个出口,万一阿诺额要是寻仇,阿兰朵他们会很危险。
只有在京都有人护着,阿诺额才触及不到。
云珞珈迷迷糊糊的醒来,感受到君青宴就在身边,便往他怀中钻了钻,继续沉沉睡去了。
经历了这些事,倒是冲淡了君青宴的丧母之痛。
他虽然是难过,但也并未沉浸其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回去的时候不着急,君青宴让人准备了马车,让云珞珈他们乘坐马车。
上了马车后,她听闻阿兰朵的父母和阿纳沐也在,云珞珈本来要去专门去打招呼,被君青宴拦了下来,让她等下一站见了再打招呼也可以。
云珞珈也没有坚持,安心的在马车坐了下来。
她看着君青宴的神色低落,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他,只能无声的抱着他,告诉他她会一直在。
有些时候,语言是最苍白无力的。
无论说什么,巧姑都不可能在活过来,尸首也不可能变得完整。
这些道理君青宴自然也是懂得,所以不需要多说,只要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君青宴反手抱住云珞珈,将她抱到腿上,脸埋进他的颈部,嗅着让他觉得安心的气息。
他心里的滋味很难说,也不需要说,他需要的就只是安静的抱一会云珞珈。
巧姑死的太突然了,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更难以接受的,是巧姑的死无全尸,只剩下一堆白骨了,都没能把她带出来安葬。
这些云珞珈都知道,她抱着君青宴的头,轻柔的抚摸,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夜晚歇在一个大些的客栈,君青宴没有让人包下客栈,低调的入住了。
走了一天的路,云珞珈这才看到阿兰朵的父母,还有阿纳沐和他的妻子。
阿纳沐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看着装扮是个女婴。
见云珞珈看向小娃,阿兰朵跟她介绍,“阿楠,阿纳沐的女儿,是个女孩子,长老们选定了做下一任圣女。”
听到阿兰朵的话,云珞珈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这长老们跟巧姑他们家指定有私仇,不然怎么会逮着一家子祸害。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云珞珈跟阿兰朵家人打了招呼,一同吃了晚饭
阿兰朵的父母是君青宴的舅舅和舅母,是他的长辈,也就是云珞珈的长辈了。
云珞珈对他们很是客气,还当即取出了个玉吊坠送了阿楠做见面礼。
阿兰朵的父母,早就听闻阿纳沐和阿兰朵说过云珞珈。
在阿纳沐口中,云珞珈是个很好很厉害的人,也是跟君青宴很相配的人。
阿兰朵虽然很少提及云珞珈,但却从不反驳阿纳沐描述云珞珈的话,可见内心也是认同她的。
之前他们觉得很少有人能配得上君青宴。
如今见到了,他们对云珞珈的印象也是很好的,觉得与君青宴真的很相配。
一同吃了晚饭后,云珞珈拉着君青宴进空间洗了个澡,随后出来舒舒服服的躺着了。
这一路都未看到秦墨,云珞珈有些好奇的问了君青宴秦墨去哪了.
君青宴微叹了声,“到了客栈就进房间了,也许是累了,昨日也是这样,到了客栈就进房间了。”
知道他还在,云珞珈就没有多问了。
最近他的事情也挺多的,虽然他说这里对于他来说只是走个过场,可她看得出,巧姑的死对他来说,多少还是有些打击的。
他也许不是累了,而是在独自伤心。
这事就很不好说。
身边任何人忽然离世都会伤心,别说是相处很久,甚至是有过孩子的人了。
人的嘴有的时候嘴不诚实,心里想的和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有的时候心也是会骗人的,因为自己也看不懂自己的心,不够了解自己。
在君青宴没出事之前,云珞珈觉得没有君青宴她也可以好好的活着,可君青宴出事后,她几乎崩溃,在疯了的边缘徘徊,觉得独活真的很没有意思。
不是不能活下去,而是没有办法好好的活着。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云珞珈忽然听到楼下有人说了句,“今日到不了官驿了,只能暂时在这歇脚了。”
“好好休息,明日怕是要连夜赶路,把战报送到皇城。”
似乎是两人在小声交谈,接着就是要房间,让掌柜的送饭过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