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里克承认自己从前见色起意,而后从未努力追求,依旧游戏人间。
但他也发誓当发现隔壁住着一个善良到可以为玛丽安排忧解难的小可爱,且发现她从不被他任何求爱把戏迷惑时,他的兴趣由此浓厚。
在这场狼吃羊的游戏里,他以为自己是狼,之后更是用了许多手段将人引进狼窟,他以为最后可以品尝“小羊”,最后却发现“小羊”之所以会落入狼窟,是因为她从始至终只是想要吃此地的草。
这样一只目标始终如一的“小羊”彻底俘获了他的心。
所以在车里罗德里克说的那话是发自内心的。
他心疼眼前的女孩。
不希望看到她眼里碎裂的光。
他也不打算再“吃羊”,相反他想好好养育这只羊,让她无忧无虑地在草场上奔驰。
所以请相信他,此时此刻的他绝无恶意。
丁安夏被人握住肩膀,那是一个难以挣脱的姿势。
而罗德里克的眼神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也引得她失神了许久。
“你……”
话音未落,一只力道很大的手快速拉开车门挤了进去。
杭承,丁安夏,罗德里克共同坐在了后座上。
玛丽安顺势坐到了副驾驶上。
而带他们来的小车殿后,挡住了记者看向这边的视线。
“呼~”杭承长出一口气。
虽然他不怕狗仔,但是也觉得好烦,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躲躲藏藏不是他的性格。
杭承转头看向丁安夏:“他们是不是找上你然后为难你了?”
这也是杭承会出来见丁安夏的原因,他怕小姑娘遭那群狗仔荼毒。
那篇报道恶毒的很,将人过往的伤疤全都揭开,甚至将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份对调,以此来攻讦他们。
杭承想,就算再成熟的女生遇到这种事,只怕也会心情低落,所以他才特地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出来一趟。
“你放心,我已经叫杰瑞处理了,最多三天,一切都会好的。”
从上车后,他的眼睛就只落在丁安夏身上,俨然忘记了最旁边的罗德里克。
罗德里克想到被打断的对话,第一次产生不礼貌的想法,他想揍邻居一顿。
他臭着张脸:“……杭先生费心了,我已经为夏准备好了一切。”
他都有些后悔让玛丽安将人带出来了。
前排的玛丽安从座椅缝隙里拉住丁安夏的手,泪眼汪汪:“夏夏,呜呜……”
话都没说完,她就开始哭。
玛丽安看不懂中文字,但是有一个能看懂中文字的老板,所以她也就知道了报纸上写了什么,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觉得报纸是瞎编的,所以现在正为丁安夏抱不平。
丁安夏:“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玛丽安哭声一哽。
下一秒哇哇乱哭:“那肯定是他们犯错了,所以你在惩罚他们!”
“对,就是这样!”
这种无脑式的维护让丁安夏很疑惑,就像刚才问罗德里克的,她也问了在场两个人。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玛丽安抢先发言:“因为夏是一个好人!”
杭承:“我从不通过流言去了解一个人,我更相信朝夕相处的感觉。”
罗德里克总结:“因为比起诽谤,我们先认识了真实的夏。”
丁安夏鼻头微微发红,所以是有些触动,却也没有在发表其他话。
明明此时此刻这种氛围下最适合拉近关系,可她还是逃避了。
杭承不明所以想要探究她有些冷淡的态度,还好罗德里克及时打住。
“夏,我为你准备了律师,如果你想告这些人,我的朋友很乐意为你出力。”
诽谤也好,夸大事实的罪名也罢,他相信他的人不会让丁安夏失望。
可丁安夏不按常理出牌,她早有打算。
“我要告他们买卖人口。”
三个人一惊,他们以为小报记者夸大事实,颠倒黑白,侵害名誉权以及骚扰个人生活已经是这当中最大的罪名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买卖人口一说。
“怎么回事!”玛丽安严肃地问。
丁安夏将二丫从小被卖给别人家当童养媳的事告诉他们。
“为了养大弟弟,亲生母亲很小就将我卖了。”
“我和那所谓的丈夫没有法律上的关系也没有事实上的依据,而他们却一直让……生孩子,迫于无奈我才离开那里来到上海。”
说完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哇——”
玛丽安爆发出最凄厉的哭声,她从没想到丁安夏能惨到这个地步。
丁安夏有些无奈的给她擦眼泪。
她其实算有一点幸运成分,能用几个月时间逃出生天。
真正让人无力的是死去的丁二丫,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了十多年……
也不知道柳吉祥想有没有听她的话给她烧钱?
车子一路驶向法院。
和罗德里克的律师朋友会面后,丁安夏填了一些书面资料。
然后几个人来到了那家报社的门口。
此时报社大门紧闭,可杭承和罗德里克都知道里面正上演着吞并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