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和江阙成婚那天,祁玉感觉世界都是绚烂的。
牵着江阙的手,就连呼出的空气都无比香甜。
他们穿着同款喜服,坐上十六台大轿,围着玉京城从江府绕回皇宫,轿子两旁的八位宫女,一人提着一个小篮子往地上撒金叶子。
那是江阙还未散尽的万贯家财,是他承诺给祁玉撒的遍地黄金。
虽然百姓还有流言蜚语,但该抢的金叶子一个也没落。
帝王成婚去掉了许多繁文缛节,但大婚该走的仪式还是会走。
忙活一天,祁玉一个习武之人都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
回到他们婚房,江阙遣退所有要守着伺候的宫女,亲自倒了合卺酒走到床榻边,递给某个累的直接倒在床上快睡着的家伙。
江阙挑眉笑他:“不喝酒了?”
喝了合卺酒,礼才算成。
婚礼流程都是祁玉一手张罗的,他自然知道这个习俗。
不情不愿的爬起来,跟江阙把酒喝了。
可酒刚入口,另一道带着酒香的吻就接了上来。
喝了合卺酒,入了洞房,才算真正的夫妻。
这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皇帝没婚假,腰酸背痛了一夜,还要爬起来上朝。
然后再看看呼呼大睡的某人。
他好像明白这家伙为什么愿意嫁了。
敢情是不想上朝!!?
所以当初把我骗回来做皇帝,是一早就打算好当甩手掌柜?
阴险。
…
祁玉对怀孕有一种执着。
不用江阙动手,自己就缠上来要。
直到太医来请平安脉,祁玉顺口问了一句才知道他体质特殊,虽然是哥儿,但确确实实不能怀孕。
祁玉懵了。
不能怀孕的哥儿,那跟正常男人有什么区别!!?
祁玉机械般扭头,看向一旁悠闲喝茶看书的江阙,抿了抿唇。
所以他们俩这算……断袖?
祁玉将这个消息告诉江阙,江阙翻着书,喝了口茶,不以为然道:“袖就袖呗,我在意你给我生那三瓜俩枣?”
态度傲慢,语气轻蔑,姿态嚣张。
总结:欠揍。
祁玉忍了忍脾气没发。
直到晚上。
江阙抱着被子被赶了出去,坐在台阶上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自己哪儿错了。
难道是今天早上要他的姿势没做对??
不能吧,那可是新研究的。
…
…
众所周知。
江阙有病。
当然,不是指脑子。
江阙能坚持这么多年,除了命硬,其他全靠公上鸿远新改良的药方。
不过以毒攻毒的法子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
祁玉也不知道他哪天突然就嘎了。
所以江阙走哪儿他都要都要盯着。
洗脸,祁玉陪。
睡觉,他必须陪。
就连江阙上完茅房出来,祁玉就在不远处守着。
江阙没忍住手贱,给他递了副碗筷。
然后被追着骂了三条街。
江阙原本送给祁玉的翠玉短笛又被祁玉还回来。
这玩意儿吹起来响,祁玉让江阙觉得不舒服就吹。
然后这根玉笛……
当天晚上就去了他不该去的地方,让祁玉不舒服了一晚上。
江望舒这人!!
一旦闲下来,脑子是真有病!!
生气的祁玉不太想搭理他。
爱死哪去死哪去。
祁玉气的大半夜回御书房加班。
“陛下,陛下!!”祁玉屁股还没坐热,太监便急匆匆冲进御书房,都没来得及行礼急忙道:“江,江大人他……”
太监还没说完,祁玉脸色猛地一变,唰的冲了出去。
太监咽了咽口水,将剩下的话堵在喉间。
江大人他,来接您回去了。
今日夜色很黑,星星和月亮都被乌云遮住,四周黑的像是铺上一黑色画布,透着无边无际的暗。
而祁玉前脚刚冲出御书房,就撞见江阙穿着一身素衣安静站在外面,手里还提着一个莲花灯笼。
见他出来,便笑着朝他伸手:“长河。”
祁玉不情不愿过去。
“你来做什么。”
祁玉没动,江阙就主动牵他手:“走,为夫带你去放河灯。”
河灯,是祈愿。
宫里的河可以流向外面,绕着渣攻玉京城。
宫中禁止私自用火。
而两个人位高权重的人跟小孩一样偷偷摸摸,一起蹲在河边放河灯。
江阙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莲花灯,将里面的蜡烛点燃。
祁玉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悄悄许了愿。
他希望江望舒,健康长乐,岁岁年年似今朝。
“许的什么愿?”江阙问他。
祁玉还没消气:“等你死了我改嫁。”
江阙:“……”
很好。
人还没死,就已经感觉到绿了。
江阙去亲他:“还生气?”
祁玉没说话,用行动表示这次他不好哄。
江阙却没想哄,直接把人抱起来。
祁玉吓了一跳:“江望舒!!我现在是皇帝,你成何体统!!”
“叫夫君,没礼貌。”
“……”
直到江阙抱着人走远。
在寂寥无人的夜色中,幽幽传来少年一声低吟。
“夫君。”
随后,是男人得意的浅笑。
…
…
小记——
江望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