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
“可以,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去处?”
“我不知道啊!不熟,你有什么好去处?”苏天朗没钱的时候,见到花枝乱颤的是特别害羞,每次经过勾栏门口,在被老鸨拉进去前就跑开了。开玩笑!骗他饭钱,没门!但是有了钱后,反而没去过,一直和老工匠在捣鼓新玩意,还没自己狗窝好玩,舒服。
“呵呵!”关肖佑一副看了我懂我明白的样子,你装,你就装吧!
“要不,去我那坐坐?”苏天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段时间有点忙,走不开,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要不是纨绔要撂挑子,要不是为了稗籽酒大业,他都懒得离开自己的安乐窝。外面还是太危险啊,必须打造自己的庄园,铁桶般的堡垒才有安全感。
“哦!前面带路”两大汉要说些什么,摆摆手摇摇头
这是苏天朗第一次带着陌生人进来,这是和马运、黄铮、纨绔、老工匠外、品酒师共同努力建设的地方。一开始只有苏天朗一人和一窝棚,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人数已经超过一百多人的庄园。土地早已不够用,周边的山和田地刚买下一段时间,正在大兴土木建设之中。挖山采石,挖土烧砖头,现场是井然有序进行施工。
苏天朗带关肖佑和他的侍卫,以及一脸新奇的二流子一众人到了庄园接待室。关肖佑被两个池子吸引住了,只见一大一小,互相连通,小池子在大池子上方,温泉水从山中直接引入小池,再由小池引入大池。
小池为鹅卵石温泉泡池,不规则形状,大约长两米五宽一米八,池水深约六十几公分。从溪谷中搬运来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砌成,池子中还有一个鹅卵石当做凳子用,人在池水浸泡时可以坐上面。
大池子长度一般为二十五米宽度十米左右,水深不一,浅水区不到一米深,深水区约一米五深。泡池边缘宽度约四十公分,有做防滑处理。整个泡池用青瓷砖拼成。
关肖佑内心万马奔腾,太奢侈了!他都没有这池子,真惹人眼红啊!要不找个由头把这地方查封抄了充公?啊!不不不,我是这样的人吗?一阵胡思乱想。
两大汉和二流子早就瞪大眼睛,嘴巴一直没合拢过。纨绔则见怪不怪的模样,看着他们的表情是一阵暗爽!当初苏天朗提出建池子的时候他是不理解,池塘哪个村没有几个的?多的是。等到建成后,才觉得自己眼界小了!井底之蛙。
这时,苏天朗从一个储物柜里拿出丝绸做的新泳裤,自己一个,其它的分给另外五人。也不管他人的目光,全身扒光穿上泳裤,进了小池子泡着。
纨绔照做不误,穿上泳裤后,进了小池子泡着。
苏天朗招呼关肖佑他们四人,说道:“来啊,不用拘束,下水”,说完,在果盘里抓了个葡萄。
二流子早已按捺不住了,快速扒光,套上泳裤,也跟着下水。
关肖佑和两大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问“官……”,关肖佑马上打断道:“客随主便,入乡随俗。”三人于是也同样操作一番,下水。
苏天朗上去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官亭酒来,端了果盘和六个小杯,看到有瓶稗籽酒,可能是品酒师见苏天朗出去了,放进来的。
回到池边后放下,苏天朗打开酒瓶,把酒倒上六个杯子,自己拿一个酒杯,说:“你们随意,来我这,别客气,玩好喝好。”然后对纨绔用眼神暗示了下。
纨绔会意,问二流子:“你会水不?”
二流子兴奋的说:“会啊!从小在河里摸鱼”,然后手指着大池子问:“我能去那耍水不?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池子,池底竟然没有淤泥和沙子。”
两大汉也蠢蠢欲动,看着关肖佑。
苏天朗哈哈大笑,“当然可以,就是让你们耍水的地方。”
关肖佑朝两大汉点了点头说:“你们想去就去吧”
于是,这相爱相杀的四人其乐融融一起在大池耍水游泳。
小朋友们都打发走了,也该轮到大人之间好好聊聊了,大家扒光衣服,坦诚相见。嘿嘿!这家伙肉挺白的。
苏天朗收回了目光,因为已经察觉到要生气了。“嘁!大家都是男人,不要拘谨嘛!”
关肖佑没吭声,端着酒杯呡了一口,惊道:“怎么比官亭酒还好喝?”
苏天朗看了看酒瓶,自己喝了一口,确定是自己熟悉的味道:“这就是官亭酒,大惊小怪,我都喝腻味了。”
“啊!”关肖佑是一阵心塞,感情官亭酒还有不一样的,这家伙一直喝的酒比那些大臣上供的还好?可恶!必须加强粮食管控,把官亭酒给禁了,让大家都没得喝!哼!
苏天朗懒洋洋的说:“这酒不多了,粮食管控,估计有一段时间不会允许粮食酿酒了,我估计很快大家都没得喝了,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你能喝到也算你运气了。”
关肖佑疑惑,心里想:这人莫非是我肚里蛔虫?
实在是可恶!嘴上却说:“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光喝酒也不行啊,你说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全天下的粮食恨不得都变成酒了,官府再下手迟点,后果很严重,得饿死多少人?”
苏天朗嘲讽:“本来黄铮制白酒一家做得好好的,见到黄铮发财了,某些人就眼红,想从黄铮手里得到制白酒的蒸馏之法?都不是傻子,既然都想得到耍手段威胁,干脆公开全天下好了,省得一个个来找麻烦。于是人人都可以制白酒,正是因为如此,这才造成粮食安全问题。官府不应该把这些居心叵测的抓起来吗?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关肖佑闻言半天不语,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当前首要任务是解决粮食危机,顿觉心里苦闷。又喝了一口官亭酒,这酒是好喝啊,我怎么才喝到?
苏天朗打开稗籽酒,给关肖佑倒了点,说:“喝喝这个,新出的酒”说完也给自己倒了点,喝了一小口,嗯!味道和稗籽酒试验时不一样的,换酒曲了?
“比官亭酒还好喝!”关肖佑眼睛一亮,“这酒还有吗?”好啊!
“呦呵!你倒是识货!”苏天朗又给他满上一杯:“手头就这一瓶,这是样酒,还需要几个月时间,其它无可奉告。”开玩笑,才开始收原材料,怎么也得先挣一波。等别人都知道了,原材料上涨,白酒价也打下来了,到时候两头堵,利润空间就被压到大白菜了。
关肖佑悠悠叹了口气:“你觉得丰年真的会闹饥荒吗?外面可是人心惶惶,都在传要开仓放粮了。”
苏天朗听了一笑,说:“那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啊!关兄还是早做打算,将庄园高筑墙,广积粮,防饥荒。”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还高筑墙,广积粮,怎么?这是要等天下大乱时当反贼?关肖佑一下子就不开心了,要真闹起饥荒,那可是千里白骨啊!丰年闹饥荒,天下大乱,写进史书里也是千年被骂的主!不对!这小子不是以粮换麸皮、谷糠和草籽,他这是放粮啊!他粮食从哪里来?不是说要广积粮吗?
想明白了问题,于是关肖佑问:“你不是广积粮吗?怎么还以粮换麸皮、谷糠?”
苏天朗白了一眼,像看弱智一样看着关肖佑,说道:“通过贸易啊!贸易就是互通有无,你缺的刚好我有,我缺的刚好你有,那大家换呗,各取所需,用时间换空间。大宋缺粮,不会通过海路买粮食运进来?只要大宋熬过下一次粮食丰收,问题不就解决了?大宋全国的丝绸和茶叶都可以拿出去换粮食。一句话就是,对外贸易运粮进大宋,对内禁粮食酿酒。”
关肖佑思路一下子被打通了,事情就这么简单?心情一下子就愉悦起来,鼓掌道:“高!实在是高!这个计策还可以补充,向辽、金等邻国大量交易牛羊和马匹,等粮食耗尽,可宰杀牛羊马匹,至少还能熬上一段时间。苏兄,妙啊!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主意啊!为什么不向官府献策?”
苏天朗点点头,表示补充合理,却又像看白痴般看着关肖佑:“低调!低调!都当天下人是傻子啊,只不过是一时没想到罢了,等到十万火急时,当官的自然会去想的,发的俸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喝了口酒后又说道:“献策死得快,我去官府献策万一被当官的拿计策邀功,然后把我关大牢里,灭口都有可能。千万别去,你真要去献策,千万别拉我下水。出了门就别说这是我说的,从此我们不认识,进了大牢千万别把我供出来。你要是在牢里不被害死,出来后,我把你当亲哥一样好吃好喝供着,谢不坑杀之恩!”
我敲!这是人话吗?这小子是受迫害幻想症吗?说得好像是我要去害他一样。咦!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等等,黄铮出事前,他与黄铮不来往。走太近的话,万一被黄铮供出来,估计马运也搭进去了。黄铮出了事,咬牙没供出马运,最后也是马运捞出来的,然后马运和黄铮两人被他收留。这看起来和他说的不就是一回事吗?关肖佑觉得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很合理的推测,原来这家伙狡猾狡猾的,像是只狐狸。这小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么大的戒备心。哎!这样的人要是不为我所用,可惜了。
“有道理!哈哈哈”关肖佑一饮而尽,“茅塞顿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苏兄之才,当个知县绰绰有余,当个……”
苏天朗打断话说道:“行了,行了,又不是没当过?这不是进大牢了差点没出来。当官太危险了,还是在这里好,等庄园建起来,围墙三十米高的城墙,外面护城河,管他什么天灾人祸兵匪来,往护城河倒上油,一把火;城墙上用大火炮远轰,近了就用手雷炸。谁也别想进不来,我在这个乌龟堡垒里多待一天是一天,每天吃吃喝喝不好吗?”
关肖佑听了是嘲讽:“就这巴掌大一块地下这么大血本去建设?真当大宋是柿子捏的?谁都能打进来?”
苏天朗反驳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就这地理位置,前后都是平原地带,没有山河天险作为屏障,搞不好汴京分分钟被攻破。宋徽宗这草包,手无缚鸡之力,铁定被草原上的野蛮人掳走。”玩呢,就北宋那倒霉到家的朝代,遇到这宋徽宗,大宋百姓真是倒霉到家了。
关肖佑听了一阵背凉,脸上表情也是一阵精彩,震惊愤怒!“汴京真的会破?那个姓宋的草包不是汴京守将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将领?”
苏天朗看着错愕惊讶不已的关肖佑很不解的回答:“啊!你不知道?宋徽宗啊?大家都知道啊?”苏天朗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很致命的错误,宋徽宗是赵佑皇帝死后才称呼的名,赶紧补了一句:“我是从一本绘本上看的一个故事,一个牛鼻子老道所写,那吹牛吹的,什么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真有那本事怎么还出来写这绘本拿来骗钱,骗吃骗喝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哈哈!哈哈!”
关肖佑一脸好奇,问:“绘本在哪?给我看看?”
苏天朗一脸光棍,摊摊手,回到:“没了,撕了,用作厕纸了。”
“哦?哦!”关肖佑是一脸不信,心想,这里有猫腻!肯定确定一定有蹊跷!这家伙狡猾狡猾的,话里有话!就是自己听不懂!可恶!可恶!
苏天朗弱弱地向关肖佑问了一句:“这大宋现在是谁在当皇帝啊?”
“啊!”关肖佑一阵无语:“你不知道?你还是大宋的百姓吗?”心里不停喊,是官家,是官家,是官家,官家就在你面前!眼瞎吗?
苏天朗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知道啊,我都在这里好几年了,很少出去。”哼,我才不关心谁当呢,谁当我都得躲远点,太倒霉!
关肖佑是暗暗咬牙,没好气回到:“赵佑”
“谁?”苏天朗愣住了,差点没绷住,喊:“宋……”徽宗?这两字在肚子里打转没喊出来,接着说:“是字写得不错画也画的不错的那位?”瘦金体的大名可不是盖的,哪怕是字写得狗耙不懂书法的苏天朗也是听过名头的。
关肖佑感受到了被拍马屁的爽,是一阵爽!尽管苏天朗并不是在拍马屁,但是非常受用,一副飘飘然的答道:“那自然是的。”嗯!嗯?你是怎么知道我字画都不错的?
苏天朗叹了叹气说:“他哥宋哲宗赵煦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人话否?什么叫便宜官家了,官家就当不得这皇帝?关肖佑胸闷至极。
只听苏天朗又接着说:“有个叫脱脱的说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当皇帝。”
关肖佑怒不可遏,差点脱口而出:那个脱脱是谁?在哪里?看我不把他剁成酱!不生气,不生气,就不生气,露出了假装笑意表情,说:“你说不能当就不能当啊?”这不经意间目露凶光!哼!官家就当皇帝!
苏天朗被关肖佑的眼神打了个激灵,“不是我说的,是脱脱说的。”
关肖佑讥笑道:“又是那绘本里牛鼻子老道写的?”
“啊!对对对!”苏天朗附和:“你说这牛鼻子老道也真是的,真是瞎写!”
关肖佑嘲讽说道:“你骗谁呢?还真当我是三岁孩童?这话我说你听,你自己信吗?”
苏天朗装作一副苦笑:“关兄,关大爷,关爸爸,可别为难我了,我真不知道脱脱去哪了,也就是听他这么随口一说,别当真,哈哈哈!”
“脱脱就是那牛鼻子老道?”
“啊!对!对对对!”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你也是找不到。
苏天朗说着把稗籽酒给关肖佑满上,陪笑说:“咱们是在这里吹牛侃大山的,酒后话不能当真,当不得真!大家嘻嘻哈哈开玩笑的啦!”
关肖佑喝了酒,脸上红润了起来,心情却恢复慢慢平静。
纨绔二流子大汉四人有说有笑的回来了,只听纨绔一脸崇拜对着二流子说:“张兄弟这水里功夫当真了得,把他们给收拾的灌了一肚子水,哈哈哈!好耶!我们终于找回场子了”,两大汉向二流子拱手:“多谢手下留情,浪里白条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佩服!佩服!”
苏天朗一愣,啥!不会这么巧吧?浪里白条,那谁呀?张……?啊!?
头晕晕的,吃喝玩乐洗,遥想第一次进豪华大澡堂害羞样子。烟火人间,各有遗憾,今天比昨天好,这就是希望。嗯嗯,想念啥?忘记了,这个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