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一中。
“老顾,打球去。”
“……不去。”顾煜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的回。
“这本书你都翻了一天了,有什么好看的?”苏折羽随手将手里的球扔给身边的人,“不对劲。”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对着愈发沉默的顾煜啧啧两声,“老顾,你今天很不对劲啊!”
“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不在状态,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呗。”
“……”。
顾煜抬起眸子,不语。
“啧,你这样可不好,还是不是好兄弟了,有事瞒着我?”
苏折羽双手环胸盯着顾煜像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来,但是除了一片淡漠外其余哪怕一点点其他的情绪他都没看出来。
“……”。
他嘴角一撇,好吧,反正他从来也没看透过,也不差这一次。
干脆换了个话题,“……哎,你说都快放学了姜长辞居然还没回来,该不会真的被人绑架了吧?”
他自顾自的说着,没有注意到位置上翻书的人手下动作一顿,和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的神色。
“都过这么久了,我看姜长辞上的车可不是什么便宜货色,她不会意外惹到什么贵族了吧?唔,一个没有势力,手无缚鸡之力,长得又好看的少年,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滋啦——”
顾煜條的站起身,椅子向后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折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哎,你干什么去?!等等我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苏折羽:“……”中邪了?
——
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仰倒在冰冷的冰晶上,蓝白的校服凌乱的散开,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大片白哲细腻的肌肤,衣服裤子因为被打湿紧密的贴在皮肤上。
头发成一缕一缕的半干不湿的状态,轻佻的眉眼迷离匍匐着一层雾气,眼尾洇着红晕,那张昳丽失色的脸上泛着红晕,整个人都在冒烟。
是的——真冒烟。
丝丝缕缕白气从身体各处升上空中。
姜长辞有气无力的踹了一脚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的某人,“起来,别装死。”
玛德,热死她了,这什么破办法,姜长辞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筋脉都好像被火灼烧一般,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
被踹了一脚的月行洲单手支撑着身体,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人鱼线性感,八块腹肌排列紧实。他比姜长辞要好一点,光着膀子,浑身上下都透着粉。
“……哈,都说了让你脱衣服,你偏不听。”看见姜长辞一副半死不活的惨样,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浑身都透着怨气的水鬼。”
姜长辞:“……”。
她感觉她要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靠!谁知道他说的办法是神识相互运转啊!!
所谓神识运转,就是两人分别进入到对方的神域当中去。要知道不管是神还是魔,对于他们来说神域都是最脆弱私密的地方,更别说是进互相的了,稍有不慎,轻则变痴傻,重就直接嘎。
进入对方的神域里后在用自身的体系相互融合在一起游走于身体各处的筋脉灵海。
两种不同属性的五行自然是融合不在一起的,只能相互缠绕着,就像两条线相互交叉在一起,但是它的本身的不变的。而且这个前提还得是在两人互相信任的情况下进行。
这一下就相当于十种不同的属性在身体里,不爆炸就算好的了。
虽然过程很惊险,但结果也还算惊喜。
“呵呵,你以为你很好看嘛,差点被烧焦的红毛鸡!”
姜长辞不甘示弱的嘲讽回去,恢复了点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正不断充盈,而且混沌诀也意外突破到了第三层。
心中一喜,这算不算意外收获?
细白的指尖微动,纯白色的灵气跳跃在之上,掐诀施了个清洁术,湿漉漉的衣服裤子瞬间焕然一新,上面还带着浅浅的冷香。
姜长辞满意的点点头,“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不是太过分大爷会勉为其难帮帮你的。”她是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哪怕这个人是月行洲。
月行洲不屑一笑:“笑话,我会需要你帮忙?”
“你最好是,爷先走了。”姜长辞挑挑眉,双手插兜,随意的留下一句,转身离开。
“……”。
“哦对了。”本该离开的人又突然反了回来,姜长辞笑的眉眼弯弯,“我刚刚替你算了一卦,今天不宜出门,否则会破产,破大财!”
月行洲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打断,“我知道你很感动,不用谢,谁让我就是这么善良呢~走了!”
“……”。他怎么就不信呢。
月行洲默默拿过一旁的衣服换上,左右想总觉得那儿不太对劲。
出了暗室,随手布下一道结界。
就算有人找到这里也不会发现,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走不到尽头的通道,实则他只会在原地打转。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对于姜长辞说的什么出门会破财,他是一点不担心,破能破多少财?
反正他钱多,这辈子没体验过穷是什么感觉。
要是姜长辞在这知道月行洲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冲上去和他干一架的,她有红眼病见不得人家有钱还跟她炫富。
不过月行洲到底还是小了,格局小了。
他刚打开门就沉默住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屋里的陈设,不确定的又看了看外面。
什么宝石琉璃玉全没了,就连门上镶的也给抠走了!劫的那叫一个干净啊,草皮都差点薅了。
月行洲:“……”。
这是他家吧?短短一会儿被洗劫了?!!
像是算准了时间,上空施施然飘落下一张纸。
姜长辞:卦钱,嘻嘻~ツ
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低头看着纸张上的字,后面还跟了一个贱兮兮的笑脸。
月行洲:“……”笑了。
气笑了。
他将纸张叠好揣进外套内侧,证据碎片+1
——暗色
最醉纸金迷的地方,是权贵的极乐之地。背后的主人神秘无比,势力遍布各国,手段强大,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样子,只知道他常年佩戴着一副银色面具。
顶楼,身形高大的男人一袭暗红色长袍,长身矗立在落地窗前,一双幽深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的俯瞰着下方,屋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点点月光和窗外的华灯透入,打在男人身上忽明忽暗。
欻——
“主,找到了。”
来人浑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漠然无波澜的眸子在外面,单膝跪地垂着头看着地面。
是影子。
男人顿了一下,垂下眸子,纤长的睫羽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苍白没有血色的唇微启。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黑影起身恭敬应声,悄无声息离开。
“——咳咳。”
男人抿唇闷声轻咳了两声,修长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缩,掌心翻转,手心里是被叠的整整齐齐红色物件。良久,男人轻叹一声,似是无奈又似落寞。
“你们那般,我又该如何呢。”
——月亮。
唇角溢出丝丝血迹,被他伸手轻轻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