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笙还有工作,在江冉家里陪着孩子只坐了十来分钟,就走了。
陆良笙走后,沈雪问江冉,“他现在应该不会再缠着你了吧?”
江冉摇头,“他现在是我哥,肯定不会了。”
沈雪笑了笑,“认一回亲,还少了一桩麻烦,还挺好的。”
“嗯。”江冉话音刚落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一看,是陈媛打的。
江冉看向沈雪,然后把手机屏幕对着她,“她打的电话。”
看到是陈媛打的,沈雪的眼中也不禁露出了疑惑,“你都没在会所上班了,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是啊,你跟她认识的时间最长,就算有事,那也应该找你才对。”江冉虽然很不解,但她还是接了电话。
她靠在沙发上道:“陈媛,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江冉,我摊上事了,呜呜呜呜,你一定要帮我,不然廷哥会杀了我的!”
闻言,江冉坐直身体,双眉紧锁,急忙问道:“你干什么了?他怎么会要杀你?”
“昨晚上他来会所玩,他手下骚扰我,我就打了他手下一巴掌,结果那个人就用酒瓶子砸了我的头,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廷哥说必须要让我跟他手下睡,不然就杀了我,江冉,就你跟廷哥关系最好了,请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听到陈媛的话,江冉就继续靠在沙发上。
吴振廷对她确实是不错的,但是对待其他的人,那他的行为就真的挺……
江冉捏捏眉心,“真的是他的手下要骚扰你吗?你没做其他的吧?”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其他任何得罪他们的事!”
吴振廷的职业是社会大哥,他只是对她江冉有素质罢了,所以他的手下,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前提是陈媛真的没有做其他得罪他们的事。
“我打个电话看看情况。”
“谢谢你,江冉,真的谢谢你!”
江冉挂断电话,立马就给吴振廷打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两声就通了。
“哥,你昨晚上去会所玩了吗?”
“是啊,去玩了,不过你不在,挺遗憾的。”
“那你的手下真的骚扰我朋友了?”
“那个叫陈媛的是你朋友吗?”
“……对啊,以前我跟她不是一块工作的嘛,关系还不错吧,然后我被人挤兑的时候,她也是帮着我的,算是不错的朋友了。”
“额,小冉,抱歉啊,我以为你离开会所之后,跟会所里的那些人就没有关系了,这才想让她陪我兄弟睡觉。”
“没事,哥,你只要不继续针对她就好了。”
“嗯,改天我带我兄弟去跟她道个歉,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嗯,我知道。你现在在忙工作吗?”
“没有,昨晚上回家太晚,刚睡醒来着。”
江冉笑出声,“嫂子没怪你吗?”
“今天是她爸的忌日,她不在家。”
“额……”江冉有点无语,“那你怎么还在家里睡觉?你应该陪着嫂子一块去啊。”
“我这不是得罪了太多的人,她担心我被人刺杀,就不让我一块去。”
江冉更无语了。
既然担心被人刺杀,那他昨晚上怎么还去会所玩?
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她还是不要管太多了,免得惹人家不高兴。
“哥,那你休息吧,我给陈媛回个电话。”
挂了电话,沈雪问她,“怎么样?”
江冉抿唇一笑,“我开口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
江冉随后给陈媛打电话。
“陈媛,我给廷哥打了电话,他说不知道你是我朋友,所以纵容他手下那样对你,他还说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改天有空的话,他还会带他的兄弟去会所跟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但我现在还有一个忙需要你帮,当然,你要是觉得难为情就算了!”
“什么啊?”
对方犹豫了好一会,大概是觉得当面说才比较好吧,就把医院地址告诉了江冉,让江冉去医院找她。
听到这话,江冉就知道,她这个忙可能挺重要的,不然也不会让她去医院。
江冉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她看向沈雪,“陈媛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我得去医院一趟。”
“你去吧,开车小心点。”
“好的。”
江冉回到楼上,拿上车钥匙就下来了。
她并没有开商宴给她买的车,也没有开家里其他的车,还是开了她自己买的面包车。
面包车虽然很拉胯,也跟她现在的身份不符,但,这车她开太久了,有了感情,开着也挺顺手的,就不想去换别的车。
半个小时后,车抵达医院。
江冉下车,进到医院,乘坐电梯来到陈媛所在的出院楼层。
不多时,江冉就到了陈媛住的病房门口。
推开门,进到病房里面,江冉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陈媛。
陈媛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头上包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人也有些忧心忡忡的。
病房只有两张病床,但另外一张病床上没有病人。
江冉坐在那张空的病床上,目光看着对面病床上的陈媛,“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陈媛抿着唇,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她不好意思说,江冉就随口问道:“你家人没来医院看你吗?”
陈媛抿了抿唇,苦笑一声,“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穷改嫁了,我爸重新娶了一个后妈,后妈对我并不好,但我也知道,那个时候太小,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就忍到十五岁出门了。”
“餐厅服务员、发传单、商场导购,我住过地下室,睡过桥洞,甚至还在大街上睡过,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九岁。”
“你要问我为什么家里人没来,我爸去年去世了,我妈又改嫁去了外地,我还是听家里亲戚说起过,我跟她从来都没有联系过,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一个家里人来看过我的原因。”
“去年我后妈跟我爸生的孩子来城里了,他来找我,说话很难听,我没办法,只得给他钱,让他去租房子等等。后来他知道我的工作,说话更难听了,他甚至还把我在会所上班的事告诉了老家的那些亲戚,我现在都没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