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乃,放下刀,随我们去自首吧。之后的事无需担忧,我有深厚背景,可剥夺你父母的监护权,助你脱离这个家!”
“脱离这个家?
不,诚学长,我不是说过吗——
我的家很好,母亲非常疼爱我。父亲虽忙碌,也深爱我和母亲。他们只是对我期望过高,要求过于严厉。
只要他们理解我的痛苦,必定会改变,我无需离开家,也从未想过离开。”
面对楚诚真诚的劝导,我妻由乃选择了拒绝。
但她并非不信楚诚的“背景”,而是不愿面对现实……或许,她的精神已出现问题,偏执程度远超常人。
楚诚虽未亲眼见过那个囚人的笼子,未体验过被囚禁无食的滋味,但长期遭受这般虐待,精神难免出问题!这反而有助于为由乃减轻罪责!
在神秘的天穹之下,楚诚并未思考如何从我妻由乃的掌控中拯救那个被囚禁的世界,他的思绪却围绕着如何守护由乃,若世界洞察他的内心,必定会愤怒地自刎,让楚诚永陷痛苦与懊悔。
“诚学长,别再拖延了,快接受电击吧。
或者,你舍不得为世界学姐冒险?那我真是误解你了。”
我妻由乃,那位拒绝投降的少女,见楚诚犹豫,忍不住催促起来。
然而,由乃的话语唤醒了世界,她颤抖着声音,不顾刀尖贴着下巴,对楚诚恳求:
“诚!别管我,带刹那逃走!
就算你被电倒,由乃也可能真的会杀我们。比起三个人都死,还是让我独自赴死吧!”
“诚学长,你选择哪一个?
我说过不杀你们,只是世界学姐不信……但如果你带刹那学姐离开并报警,打断了父母理解我的过程,我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我会拉着世界学姐共赴黄泉!”
对于世界的“自我牺牲”,由乃未置一词。她深知,此刻世界的生命已握在她手中,关键在于控制楚诚,无论是杀戮还是囚禁,唯有制住楚诚,她的“希望”才能延续。
楚诚确信,清醒的由乃一旦绝望,定会拉着世界陪葬。然而,顺从地接受电击,将生死交予由乃,绝非楚诚的作风。于是,他面无波澜地走向前,远远伸出手,平静地对由乃说:
“安心电吧,我会保持距离,免得你担心我夺刀。”
“你能如此配合,真是太好了。但电手不一定能让你昏倒。
诚学长,如果你真心配合,能否转身,双手伸直,一步步后退过来?”
我妻由乃,果然非同寻常!楚诚再次确认这一点。
此刻,世界仍受由乃控制,楚诚虽不情愿,也只能照做,双臂伸直,缓缓后退,直至进入她的攻击范围,遭受电击。
“噼啪噼啪噼啪……”
“诚!”
“噼啪噼啪!”
楚诚默默承受电击器贴着后颈的冲击,世界惊恐地尖叫,随即也被收回的电击器刺中颈部。
这是一个恐怖的少女,才初二!她的同学们大多还在“中二”阶段,而她已心思深沉,无懈可击!楚诚认为,这比满分更珍贵,在残酷的竞争中,仅凭成绩无法胜过由乃!可惜,即便如此,由乃也无法令母亲满意,人心不足,如蛇吞象啊……
带着这样的感慨,楚诚面朝下倒地,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巨响。一只手托着昏迷的世界,另一只手紧握厨刀的由乃,此刻才松了口气。
随后,由乃将刀和电击器放在料理台上,将世界安置在楚诚和刹那之间,匆忙寻找宽胶带,准备绑住这三个多管闲事的前辈。
“!!”
然而,由乃刚返回厨房,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住。楚诚虽全身无力,但由乃仍感到如同被铁箍束缚,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怎、怎么可能!!!
诚学长,我明明电到了你的脖子,还特意多电了几秒!为何你安然无恙!!!”
由乃不得不承认失败,但她百思不得其解,被电得最重的楚诚为何能如此迅速地站起,还有力量紧紧抱住她。难道练太极的人都如此异于常人?还是楚诚修炼的太极与众不同?
“怎么会没事,我又不是怪物。”
楚诚抱着不再挣扎的由乃,嗅着少女的体香,痛苦与喜悦交织,展露笑容。对他而言,这体质对普通人来说,已近乎怪物。
“或许,我已经习惯了脑中电流乱窜,这种程度的电击,至少还需要二三十……”
“咚!”
趁楚诚说话之际,由乃突然反击,施展女子防身术,头部后仰猛烈撞击他的面部。
然而,楚诚曾击败世界冠军日向小次郎,面对迎面而来的后脑勺,他毫不犹豫地以额头相迎,一记头槌让由乃头晕目眩,身体重新瘫软,只能任由他用宽胶带绑住自己的双手。
“呀!好冷!”
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娇嫩的脖颈,被电晕的世界惊叫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好友刹那狡黠的笑容。
世界虽不聪明,但看到这张熟悉的笑脸,心中立刻放松。在刹那的搀扶下,她坐起身,看到之前挟持她的我妻由乃已被反绑,楚诚则静静站在低头的由乃身后。
“诚!是你救了我们吗?
但你不是也被电晕了……”
“我只是被电倒,没晕。
由乃对电击器的威力还不了解,市面上最强的电击器也难以使人长时间昏迷,更要看对方的身体素质。
不过,一般人被电到脖子,即使不晕,短时间内也难以行动,防狼或防暴都足够了。”
“原来如此……”
楚诚简洁地指出民用防狼电击器的局限,世界自然联想到他因体质出色而迅速恢复,出其不意制服了由乃。
接着,世界复杂地看着低头沉默的由乃,迟疑地问:
“那我们现在……要报警吗?
由乃说她把父母关起来了……他们应该还活着吧?”
“不报警,我们先和她父母谈谈,再视情况决定。”
在神秘的宇宙中,楚诚毫无畏惧地拒绝了那条遵循凡人规则的道路,然而,整个世界仿佛微微舒了一口气。
早已被神秘力量束缚的刹那,虽然不明所以为何他们对由乃有所偏袒,但他知道,一个初中二年级的贵族少女竟将父母囚禁,背后必有深邃的因果。刹那并未提出异议。
随后,三人带着由乃来到那间名为“惩戒之境”的秘室,释放了虚弱至极,无法呼救的我妻夫妇,喂以灵蜜水和神赐巧克力,以恢复他们的元气。
据栗山未来的“异界经验”,生命并不易轻易消逝,我妻夫妇在补充了水分和灵力后,几乎瞬间恢复了生机。我妻夫人甚至有力气扯开嗓子,狠狠地威胁着胆敢挑战权威的女儿:
“我不会放过你的!绝不!绝对不!
由乃,你竟敢反抗父母!竟敢将父母囚禁,任其饥饿!
果然,血脉不纯就是不行啊!当初收养你是个大错!
劣质的血统只会孕育出劣质的孩子,无论怎样教导,骨子里的野性都无法驯化!只能像野兽般关在笼中,反复教训,才能懂得敬畏!”
“……”
在楚诚、世界和刹那面前,由乃的母亲口吐恶毒的诅咒,让旁听者也为之心寒。而由乃的父亲虽始终保持沉默,面色却极其阴郁,更别提为这个非亲生女儿辩护了。
面对如此父母,由乃坐在榻榻米上,双手反绑,低垂着头,默默承受那些刺痛心灵的话语,似乎连一滴眼泪也没流,或许她的心已“哀莫大于心死”。
世界和刹那虽理解由乃母亲可能只是在发泄被囚禁的愤怒与恐惧,但仍觉得她太过分,仿佛自己毫无过错。
若非为了防止如由乃这般善良的女孩走向更为严重的罪孽,她们真不愿救这样的大人,让他们留在笼中反思或许更好!
“够了,别再废话了。
现在,我们谈谈由乃的事。”
楚诚在由乃身后冷眼旁观了几分钟,随后面无表情地坐到由乃对面,他并不魁梧的身躯却完全遮住了娇小的由乃。
然而,令世界和刹那惊讶的是,即便面对楚诚这位“救命恩人”,由乃的母亲仍狂态不改,瞪大眼睛冷冷回应:
“有何可谈!与你这小孩有何可谈!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报警!一定要报警!还要断绝关系!
我说过,绝不放过她!这样的孩子就是未来的罪犯!早晚走上邪路!”
“能好好说话吗?不能就闭嘴!”
“你让我闭嘴?你这小孩是谁家的!懂不懂礼貌!你家长就是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
“……”
楚诚的确年轻,身上还穿着宗蔓学园高中部的校服,被大人视为无权平等对话,更无权谈论正事的小孩,也是情有可原。然而,此刻面对拯救她和丈夫的恩人,她仍如此,此女的为人可见一斑。
“你妈才有病呢!”
楚诚不屑与这悍妇交谈,转头向由乃评价她的母亲,而由乃依旧沉默。
倒是那位真的有病的母亲,听到楚诚的话,更加喋喋不休,惹得楚诚起身,迅速用剩余的宽胶带反绑住她的双手,封住她的嘴,直接扔回笼中。
由乃的父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始终未加阻拦,表情无波无澜,仿佛对妻子和女儿,对这个家彻底失望。
“好了,我妻先生,现在你也必须开口了。
我来自华夏,曾祖父生前是大校军衔,因公殉职后追赠中将。
我的祖父和祖母也都是大校,父母亦然,我想我有资格与你讨论由乃的事。
若要报警,你也清楚,未成年人因‘事出有因’犯错,不会受重罚,且此事一旦传开,舆论必然对由乃有利,你家丑闻也将人尽皆知。”
楚诚坐回我妻先生对面,直截了当地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而我妻先生,这位看似漠不关心的父亲,听到楚诚最后的话,身体微颤,低沉无力地说:
“你想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如果你背景深厚,就带走由乃吧。她……当然是我女儿,但她不能再与她母亲同住一个屋檐下。”
“由乃我会带走,她以后住在学校宿舍。
请按时将生活费汇入卡中,当然,你可以随时与由乃联系。”
面对完全“放弃抵抗”的我妻先生,楚诚简洁地宣布了“处置决定”,然后瞥了一眼在笼中闷吼,用脚踹笼子的我妻夫人,冷漠地建议:
“我觉得你妻子需要心理咨询师或精神科医师,实在不行就直接送精神病院。
你家变成这样,与你不关心家人,何时都保持沉默有很大关系,别以为沉默就能置身事外。”
“……”
被比自己年轻一半的高中生训斥,我妻先生终于忍不住想要反驳,然而,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低下头。
他在反省吗?多少有些吧。看他疲惫不堪的模样,显然不会立刻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但这与楚诚何干?楚诚只想拯救由乃。
尽管由乃此刻渴望父爱和母爱,但要改变两个成年人的想法太难,尤其是他们自己不愿改变时。
失去亲情固然痛苦,但世间无过不去的坎,由乃可用爱情、友情填补内心的空缺,静待时间冲淡一切。
或许几年、十几年、几十年后,那份亲情会失而复得。
那时,由乃或许已与所爱之人组建家庭,拥有新的亲人
在遥远的异界,楚诚深知我妻由乃所追求的力量,也洞悉那些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的幻境。由乃或许尚未准备好离开,但他决定引领她走向新的天地。
人与人之间的纽带,与彼此间的距离息息相关。即使曾是最亲密的人,长久的隔阂也会使情感淡化,多数人皆如此。即便由乃是执着之人,她也能在父母真心悔过后,再次欢笑重逢。
然而此刻,由乃固执地停留,期待父母瞬间的转变,只会徒增伤悲,绝非明智之举。“由乃,你听见我和你父亲的谈话了吧?
先随我们离开吧。你有朋友,有我们,就算身处异域也不会孤单。等你父亲安排妥当,他会来学院看望你的。”
“由、由乃……抱歉,你先随他们走吧,一切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