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闹了,咱们走吧。”
秦枫收敛起笑容,正色道。
他这突然间正经下来,让蒋玉还挺不适应的。
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的,学过京剧是吧?
“嗯,跟我来,我对这一片的路比较熟。”
“行。”
蒋玉打着伞,也没用手机照亮,带着秦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面走去。
秦枫越走才越发现,前面竟然是一处悬崖,准确的来说,是一处断崖。
走到断崖边往下面看去,风吹着雨点打过来,打在蒋玉的伞上之后,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来。
蒋玉指着下方一个凹进去的地方对秦枫说,“那里面就是那个墓了。”
秦枫皱眉,“怎么会有人想到把墓穴建在这里的,这地方四面来风,就算是一块风水地,也被冲散了。”
“正常来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把墓穴建在这里的。”
蒋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也觉得很奇怪,把墓建造在这里,这是完全没想过让后人来祭拜的啊。”
“也许墓主人压根就没有后人?”
“墓主人是男是女?”
“分辨不出来了,都已经风化了,现在正在化验。”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里面还有个棺椁,棺椁现在还在吗?”
“在的,怎么,你要进去看看?”蒋玉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说,“我们来的挺快的,现在距离跟那个接头人见面还有一段时间,你要是想下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我带你从那边绕过去,那边有条被凿出来的小路,应该就是那个接头人或者董伟凿出来的,我们从那里走进墓穴里。”
“不用那么麻烦。”
秦枫一摇头,随即纵身就跳了下去。
蒋玉吓到尖叫,“秦枫,你……”
她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秦枫跳下去之后用手对着岩石一抓,随后像是荡秋千一样把身体给荡进了凹处。
蒋玉这才松口气,但还是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个混蛋,他不装逼是能死吗?”
咬咬牙,蒋玉就从另外一边的小路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等她赶到的时候,秦枫已经蹲在那棺椁前开始仔细研究起来了。
秦枫回头问蒋玉,“你们把尸骨弄走,不担心被接头人发现吗?万一对方没有遵守跟董伟之间的约定,提前来了的话,那岂不是就打草惊蛇了?”
蒋玉摇摇头,说,“绝对不会的,我们走之后在这里留下了一个特别小的监控摄像头,就在这里。”
她说着,走到一处草地下面,掀开草皮,拿起来一个很隐秘很小的摄像头。
“我们远程监控,一直没发现有人来过,所以可以肯定,那个接头人暂时还没有被惊扰到。”
“好样的。”
秦枫竖起大拇指。
蒋玉把摄像头放回去,走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蹲下,“发现什么了吗?”
秦枫指了一下棺椁的底部,“这里有字。”
蒋玉探头一看,随即说,“这里的字我们也发现了,但是我们完全不认识,根据我们请来的专家所说,这很有可能是勤朝时期的文字。”
“但是勤朝距离都几千年了,要真的是几千年前的棺椁的话,不可能会保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一定是彻底破损了的,因此,在时间上又对不上。”
“我们的专家已经开始研究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秦枫却说,“研究那个没用,我想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为什么董伟跟那个可能是福音社的人,会在这里接头呢?”
“如果土狼跟董伟是有合作关系的话,他们大可以找其他的地方接头,为什么要偏偏选择在这里?我不是很懂。”
“可能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者说这里比较蹊跷?”
蒋玉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秦枫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然后开始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周围。
这整个墓穴都是这样以镶嵌的形式建造在这个山东里面的,准确点来说,是这块山洞被凿出来了一个洞。
如果说棺椁上面的文字真的是来自几千年前的勤朝的话,那么这山崖也存在几千年了?
这显然是扯淡。
几千年的时间,地形怎么可能不产生变化,棺椁怎么可能还会一直保留在这里?
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门道是秦枫他们现在还没弄清楚的。
他走到石壁前伸出手摸了摸石壁。
四周的石壁都很潮湿,但是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需要值得注意的了。
“秦枫,那边有亮光!”
站在洞口把风的蒋玉忽然间发现了什么。
秦枫连忙来到她身边,“哪里?”
蒋玉伸出手指了一下,“就是下方七点钟方向的位置,你看见没有?”
秦枫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道,“你的眼神是真好啊,这么微弱的光你都能发现的了,我要是不仔细看的话,我还真没发现。”
“我这是职业病。”蒋玉说完又着急的说,“难道是那个土狼提前赶来了吗?糟糕,他走的路正是我原本打算带你顺着走下去,找到下水道的路啊,他现在走上来,我们一旦下去,势必要撞个照面,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所以我们只能躲在这山洞里面了,把伞关掉。”
“躲在这里?这里有哪里是可以躲的?”蒋玉茫然的四处看看。
秦枫来到右侧,一把把原本堆积在这里的稻草堆给掀开,幸运的是,这下面有个坑,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蹲在里面。
“进去。”
“那你呢?”
“我在你后面进去,把稻草给恢复一下,免得出现太大的差异。”
“啊,好。”
蒋玉就先跳了进去。
秦枫紧随其后跳了进去,然后把稻草全部给拽回来铺好。
二人就这样大气都不喘的静静等待着。
等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
秦枫不敢转动身体,轻轻的用手指戳了一下稻草,戳出一个小洞来,他把眼睛靠过去一看,发现出现在洞口的是一个手里提着把黑伞,戴着草帽,穿着蓑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