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呢?我问你云枝呢?”大皇女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元熙,“我听说云世女已经一个月未去礼部当值了,你把人藏哪去了。”
她知道这个消息都快气死了,立刻就来皇子府找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元熙乌黑深邃的眼眸轻敛,修长的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子上,半响才开口道:“我又如何知道去哪了,她跟我说去办差了,后来就再也没见着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个拙劣的借口吗?我的人告诉我,云世女从未出过这座皇子府。”
元熙反问道:“那又如何呢?皇姐不愿意偏帮着我吗?“
“别闹了,云枝到底在哪?”
“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反正总不会出事就是了。”
“云世女失踪的事情早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快把人交出来,她不是你的妻主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要她永远不离开我,”元熙冷着脸强势的说:“我这辈子没有别的要求,就这一次,我只要云枝。”
“你到底把人关哪去了,你们已经不是已经成婚了,还不够吗?”
大皇女是真的不明白这个弟弟的想法。
她对面的元熙像是被戳到某种难掩的伤口,咬着牙说:“我快嫉妒的发疯了。为什么总有人,总有人想把云枝抢走,你别白费心思了,我把她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从此以后,她的眼里只能有我。”
“你简直就是疯了,“大皇女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不过离京一年,不是离京几十年,这些弟弟妹妹怎么都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一个比一个惹出的祸事大。
先是元凌,现在又是元熙。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那如果我偏要强求呢?”
眼看着他说不通,大皇女也懒得继续再说了,一声令下,身后的侍卫鱼贯而入,“搜!皇子府的每一块地皮都给我掀过来仔仔细细的搜。”
“皇姐!”元熙猛地拍桌站起来,口中恨恨的说:“这是我的府中,我不准你们搜。”
侍卫们有些犹疑,大皇女感觉自己的头又疼了,挥挥手对侍卫说:“还不快去,元熙别闹了。”
“我不是在闹,这明明是我的私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为什么要管,难道你也想跟我抢云枝吗?”
明明只是他说的气话,大皇女心中却是一紧,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云枝那张芙蓉面。
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欲,自然也会为这样无比的美貌所吸引。
只是她克制惯了,将这份心思埋在心底,现在被揭露出来,显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她有些恼羞成怒的加重了语气,“涉及到云世女的事,那就不是你的家事而是国事,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自会向女皇请旨,你们且和离吧。”
她也不知道这话里夹杂了多少心底那些阴暗的心思。
元熙脸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处于极度癫狂的状态,手中的玉佩被狠狠捏碎,淋漓的鲜血顺着手掌往下滑。
“和离?我才不要和离,云枝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如果要和离,我一定先杀了她,然后再随她一起去,这样谁都分不开我们。”
大皇女惊骇的看着他嗜血的笑容,疯了,他简直就是疯了。
“回殿下,云世女找到了。”
她听到这话,心中一紧,立刻就要和侍卫走,弟弟都疯成这样了,她现在很担心云枝的情况。
“谁也不能和我抢云枝!”
元熙直接抽出佩剑上前目标直指大皇女,一队侍卫死死的拦住他。
毕竟是战场上退下来的,一整队的侍卫都奈何不了他,只能拦住了,拿下是不可能的。
大皇女顺着侍卫的指引往前走,从穿花走廊一直走到书房,侍卫恭敬出声道:“殿下,这个房中是有暗门的。”
侍卫伸出手旋转了一下桌子上的笔砚,果然墙壁的挂画后出现一道深深的门,直至通往地下。
她拾阶而下,穿过黝黑不见五指的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的雕花大门,推开那扇沉重的门,一眼就看见了想要找的人。
“云枝”
床上的云枝听到声音隐约的动了一下,她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轻薄的纱衣,盖着一层薄被。
这副姿态,让人想将她揉碎到身体里。
从大皇女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直蔓延到深处的吻痕,或重或浅的,肯定不是一天形成的。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移开了眼睛,“云枝,我来救你了。”
床上的云枝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这里。不是没有逃跑过。
但是元熙总能轻易的制住她,然后给她更重的惩罚。
甚至有些时候会故意放她逃跑,在她以为自己能逃脱的时候,再从角落里出来把她拖回去,像猫抓老鼠一样看着她挣扎。
云枝渐渐也熄了逃跑的心思。
床上躺着的人像是对外界毫无反应一样,如果不是一开始动了一下,大皇女都以为已经她遭遇不测了。
“我替元熙说声抱歉。”
她坐到床边,伸出手抚上了柔软顺滑的头发,距离太近了,近的都能闻到云枝身上淡淡的香气。
大皇女说不出来什么味道,但是莫名觉得很好闻,让人恨不得埋到那雪白的颈间仔细的嗅一嗅。
她一把横抱起云枝,怀里轻飘飘的重量让大皇女有些心疼。
云枝的状态看起来太差了,她也没心思想别的事情,直接将云枝从皇子府带出来。
她不仅是皇女,更是下一任的储君,说要看太医,差不多整个太医院的医女都来了,谁都不敢得罪未来的女皇。
层层帐幔里的身影,影影绰绰半遮半露更是勾人,伸出的一截手臂如白玉般光滑。
指尖触感柔嫩,医女不敢再看,细细的诊脉后皱着眉头对大皇女说:“这是忧思过重,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往后还是静养着,不能受刺激,不然”
“不然怎么样?”大皇女紧张的追问。
医女犹豫的出声,“不然可能有碍寿数,活不过三十。”
“什么!”
元熙冲进来就听到这句,他看着床上虚弱又对外界毫无反应的云枝,不敢相信自己一时糊涂,做了什么。
他说的都是气话,哪舍得让云枝死,光是想着云枝闭上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他都不敢想。
“元熙,你还敢过来,看你做的好事。”
“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想她能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只爱我一个人。”
他愣愣的像是话都不会说了,他真的不想伤害云枝,但是没想到伤她最深的就是自己。
大皇女恨恨的说:“不必多说,日后别在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好好养着就是了。”
“好好”,元熙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什么名贵的药都用,一定要把人治好。”
若是云枝真的活不过三十,那他在这世上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元熙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尽管代价是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就算她要休了自己,转纳元凌为正君,他也会给人让位,因为他更接受不了云枝永远离开自己。
他抚摸着云枝在睡梦中依然皱起的眉头,感觉到她的瑟缩,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痛。
“枝枝,“他干涩的喉咙挤出话来,“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