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竹念着急着要把自己给嫁出去,而是因为弟弟秦霄贤出了意外,可等不了太久的时间了。
正在秦竹念思索之际,秦竹念就听到自己这屋的窗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下。
发出“咚”的一声翠响。
于是,秦竹念便停下了脚上的动作,皱了皱眉,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见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窗户,又探头探脑的左右看了看四周。
秦竹念见四下无人,这才谨慎的低头看向窗户,便看到了在窗台上插着一支小小的飞镖,飞镖上面钉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道。
“半个小时后,陆家庄村中老槐树下,有重要的‘东西’,过时不候。”
秦竹念垂眸低头看了看,看清上面的字迹后,瞬间咬牙切齿又气愤的揉碎了小纸条。
可为了妈妈苏芸,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无奈,还是努力按捺住内心的冲动,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被撕碎的小纸条,以免让别人发现什么破绽,引火烧身。
秦竹念将东西收捡好揣在身上,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见时间还早。
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抻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桌上的一个精致小摆件发呆,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静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竹念看着看着,竟然不知不觉的伏在桌案上睡了过去,思绪也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回想着这快一年的时间里,时间仿佛又把秦竹念拽回到了,那个犹如地狱噩梦般的家,都是因为自己那不争气的爸爸秦大纲。
自从父亲秦大纲沉迷于赌博之后,这个原本就不太幸福的小家庭逐渐走向崩溃。每当他手气不好时,就会出去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带着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这些女人的出现使得这个家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而更让人痛心的是,秦大纲竟然对那个第三者极其偏袒,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这样一来,受到伤害和折磨的只有秦竹念和母亲苏芸。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女人给秦大纲生了一个宝贝儿子。
面对如此艰难的处境,苏芸和秦竹念母女俩别无选择,只能心怀怨恨地离开了秦家,躲藏到外面一间简陋的出租屋里。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至少能给她们带来一丝安宁。
一年前的某天下午,秦大纲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苏芸现在的住处。便又是兴奋的喝了个酩酊大醉,脚步踉跄、醉醺醺又凶神恶煞的跑来出租屋找苏芸拿钱去还赌债。
等秦竹念下学回来以后,刚进门便看到了自己的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原来很愉快的心情瞬间沉到谷底,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家里可能是遭了贼。
可仔细想想有些不太对劲,忙朝着自己的卧室跑去,便看见家里唯一一张完好的桌子也翻倒在了地上,而妈妈苏芸正在努力的扶起桌子,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残局。
秦竹念一看见这架势,心下一个咯噔,暗叫不好,忙快步走到苏芸面前,轻轻的伸手扶起了苏芸,面无表情的问道。
“妈妈,是不是他又来过了。”
苏芸一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顿时忍不住哽咽着委屈的哭出声来。
“念念,没事儿的,这是最后一次了,他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
秦竹念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充满了对妈妈的失望和愤怒。瞪大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恨意。
“他说的话从来都没有兑现过!妈妈,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相信他呢?妈妈,你不要再天真了好不好!”
苏芸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满脸都是委屈和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
秦竹念见母亲还在犹豫,心中的怒火愈发燃烧起来。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
“妈妈,我们不能再这样纵容他了!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就报警吧!”
然而,苏芸一听要报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摆了摆手,声音中透露出急切和痛苦。
“不行的,念念,我们不能报警啊!一旦报警,你的学业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这会毁了你的一生的!妈妈承担不起这个风险,更不愿意拿你的未来去冒险啊!”
秦竹念一听,心中一阵酸涩,顿时一把伸手抱住妈妈苏芸。
母女二人瞬间情绪崩溃,无法控制地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不公正待遇以及痛苦等情绪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似的。
母女俩不知道哭泣了多长时间,才逐渐平静下来。
秦竹念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地传来。
“妈妈,我们搬家吧!!!让我们母女搬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苏芸听后,轻轻地推开了自己的女儿秦竹念,嘴唇轻抿,艰难地说道。
“念念,都是妈妈不好……”
言语间流露出无尽的苦涩与挣扎,但秦竹念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并不是她妈妈苏芸的过错。
秦竹念缓缓地摇了摇头,温柔地安慰道。
“妈妈你别这么说,这不是妈妈你的错。”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秦竹念努力的扬起笑脸,伸手擦了擦妈妈苏芸脸上的泪水。同时也擦了擦自己脸颊上的泪水。
须臾之后。
母女二人手脚麻利的说干就干,便纷纷收拾起了家里唯一一些可以用的东西,而后趁着朦胧的月色,搬到了远在瞭望村的远房亲戚家。
话说也巧,瞭望村本来就没几户人家,苏芸的远房亲戚家,正是陆家庄五婶子巧娘亲表姐的隔壁。
家里目前就一个老人还在世,是苏芸的一个堂叔叔,名叫苏柏。早年还经常来往,在苏芸渐渐长大嫁人以后便不常联系了。
对于来投奔自己的老人苏柏来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对于苏芸母女俩来说,这是上天的恩赐,有落脚之处总比没有好。
苏柏在见到苏芸母女俩也很是高兴,自己独居多年,难得还有人记挂着自己,可就是苏柏身体不是太好。
“是芸儿啊!你可好长时间没来了,念念都长这么大啦!快进来。”
苏芸点头谢过。
“叔叔,您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啊!也不怕着凉感冒。”
苏柏摆了摆手,刚想说不碍事,可口中溢出的一阵咳嗽,打破了这原本的沉寂。
“咳咳咳……咳咳……没……没事儿”
秦竹念快步跑进客厅里,倒了一杯温水出来,伸手替叔父苏柏扶背顺气。
“叔父您慢点……”
一阵忙碌过后,三人终于在院子里坐下歇息。
秦竹念看着叔父苏柏和妈妈苏芸坐着说话,抬眼打量着房梁下垂挂着的东西。
苏柏因为身子骨不好,时常吃药,日子久了,自然也就久病成医,家里的房梁上悬挂着一些简单的草药,且在屋前也晾晒着草药,各色草药还不少,这些草药都是苏柏趁自己身体好转一些时,艰难上山采回来的。
苏芸母女二人来到瞭望村的第三个月,苏柏最终还是没能熬的过去,毕竟年迈,便病逝了。
苏芸母女简单的操办了老人的葬礼,把老人送到后山埋葬,让老人此后都有这青山绿水陪伴着,想来老人也是开心的吧!
此后,苏芸母女二人便也彻底的在瞭望村扎根住了下来。瞭望村里多数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只剩下年迈的老人和幼童在家。加之住户比较稀疏,不常来往的缘故,所以,其他人并没有觉得苏芸母女二人的到来显得奇怪。
虽然日子依旧很清苦,距离秦竹念上学的校区又变得更加的遥远,但是这些生活上的困难,也并没影响苏芸母女二人对于生活的热情和期盼。
一天,像往常一样,秦竹念下学回来,又恰好是周末,秦竹念像往常一样回到瞭望村的家里。
“这个星期自己又得到了杨老师的夸奖,身上背着妈妈苏芸亲自为自己做的书包,被洗的发白的书包里,放着杨老师亲自发的奖状。”
秦竹念抬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书包,好似还能感受到奖状上的期许和批语一般。
心想着。
“待会儿,妈妈她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刚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轻快的出声喊了一声妈妈苏芸。
“妈妈,我回来了。”
一半天也无人应答,秦竹念疑惑的又到客厅和厨房转了一圈,也没见妈妈苏芸的半个影子。低头想着妈妈苏芸可能是累了在卧室里休息,便走到简陋且干净的卧室看了看。
只看到床边小柜子上,用桃木梳子压着的一张纸条,以为是妈妈苏芸又像往常一样去别人家帮忙做竹艺,便给自己留的纸条。
秦竹念放下背着的书包,伸手拿起桌上的桃木梳子放在一旁,又拿起纸条打开,上面赫然写着。
“想救苏芸,回‘家’,不然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