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杳也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吓得浑身一哆嗦。
宋晏晖察觉到,连忙将小妮的眼睛捂起。
这种少儿不宜的场景,还是不要让她看了,以免日后留下阴影。
宋杳杳也没闹着,这确实让人汗毛耸立。
【而且这小皇帝说的都是什么话呀?】
【爹爹你明明是为了他好,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了你越界行为?】
【他也太不识好歹啦!】
【爹爹你顶着朝中那么多的压力,做着正确的事情,居然被他认为你是在忤逆他?!】
【呸!黑白不分,不识抬举的蠢蛋!】
【而且他居然如此虐待几个活生生的人,这也太禽兽啦……】
【那几个宫人好可怜啊,都哭成那样了,手指甲盖也被拔掉了,肯定很疼吧……】
【还有那个小姐姐,脸上那么多红印子,这个人渣禽兽是用了多大的劲啊!】
宋杳杳一边替自家父王打抱不平,一边同情着几个宫人。
小皇帝没有察觉到门口的两人,仍是恶言恶语。
“咳。”
宋晏晖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咳一声,身周凌冽气息压迫传开。
小皇帝浑身一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回头一看。
见到关紧咬的摄政王,他竟是直接下的跪趴在地上。
“王,王叔,你怎么来了?”
声音细入呐蚊,与方才盛气凌人的,几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怎么?本王现在是连皇上您的御书房都进入不得了?”
宋晏晖强行忍住心中的愤怒,躲开他的行礼,走到另外一边。
“皇上贵为九五至尊,臣区区一个摄政王,贱命一条,担不起皇上的礼。”
他万万没有想到,想来乖顺沉稳的小皇帝,居然会有如此恶毒的一面。
不仅恶语相加,还出手虐待,小肚鸡肠。
当真是一点帝王气息都不复尚存!
御书房之中,小皇帝怯生生的看着他,心中既是怨恨,又是害怕。
他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一边的小太监,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不通传摄政王来了。
小太监心虚,害怕的低下眼眸,萎缩站在了宋晏晖身后,试图躲开他阴狠的视线。
宋晏晖瞧见了,脸色愈发黢黑。
倘若面前之人不是他皇兄的儿子,他早就已经大打出手,罚的他刻骨铭心!
“不是,朕不是这个意思。”
“王叔切莫误会了。”
“朕知道错了,朕不该这么做,王叔原谅朕吧!”
小皇帝没有察觉,胆战心惊的开始认错。
他知道,虽然他是皇帝,可面前的摄政王才是真正掌管大权的那个。
哪怕是要处罚自己,他也有无上的权利。
所以他只能不断的求饶,乞求宽恕。
“皇上可切莫如此,臣担不住。”
“陛下可是对微臣不满?”
“现下别无他人,陛下不如说与臣听听,让臣好好改进改进?”
宋晏晖冷笑,就这么冷眼看着他。
听到这话,小皇帝心虚不已。
“王叔是不是听错了,朕从未对王叔有过任何的不满。”
“王叔统领大局,替朕操持政事,朕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有不满的地方呢?”
他自然不可能承认,面上惴惴不安。
“朕不过是一直想差了,才会说出那样荒唐的话,王叔可切莫怪罪。”
【这么狠辣的行为,居然被他说成一时想差?】
【那那些受伤的宫人怎么说?他们就活该受这一份气了吗?】
宋杳杳气鼓鼓的盯着他,要不是自己被裹着,狠不得朝他多吐几口口水。
【爹爹快惩罚他!吐口水都表达不了杳杳心里的愤怒,还有宫人们受的委屈,应该把他浸猪笼!】
宋晏晖安抚着怀里的宋杳杳,定定的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小皇帝。
“是吗?”
他并未表示自己信与不信,阴测测的眼神,让小皇帝反而愈发心虚。
偌大的御书房内静寂几秒,只时不时传来几声宫女抽泣的声音。
“自然是真的。”
小皇帝听着,心中更是暴躁如雷。
这卑贱的奴才真是一点也不懂得隐藏自己,是不是都觉得自己有了靠山,所以才如此放肆,全当朕不在似的?!
“陛下,您是天选之子,生来便要承担着管制天下的重任大任。”
“那便要将礼仪仁和记在心中,行事切不可急躁,粗暴。”
“哪怕是对待下人也应平和有礼,因为他们,是陛下您的子民。”
“若没有这些子民,天下何以组成?”
“也正是有了他们,陛下您才能够安心的治理朝政。”
“故此,君主应以民为先。”
“今日的行为,微臣日后断不得看见,也切莫让臣再行知晓。”
“至于惩罚,定然是有的,就罚你抄诗经十遍,可有异议?”
【这样的惩罚也太轻了叭?】
【就应该也拔他头发,扯他的手指!】
【还要把鞭子狠狠的甩在他的身上!让他好好体会体会受害者心里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宋杳杳虽有不满,但到底也知道,他毕竟是皇上。
而自家爹爹也只不过是一个摄政王。
不管怎么说,君臣身份摆在这里,哪怕是皇帝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也不得过分逾矩。
“没有异议,朕写完,便交于王叔审查。”
小皇帝哪敢说不?
心里忐忑不已。
这样的惩罚已经算很轻了,几乎是无痛不痒。
宋晏晖紧咬后槽牙,眸子撇向一边狼狈不堪的宫人。
“你们都下去吧。”
“小号子,去太医院开些治理伤口的膏药。”
小号子,便是小皇帝身边太监的名字。
小太监听了,连连应好,忙搀起一边的宫人,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御书房。
“陛下,您要记得,您是君主,应存大家风范,而不是在背地里与之较劲。”
“若是有什么不满,您大可以告诉臣。”
宋晏晖这才看着小皇帝,声音低沉阴冷。
“是,朕谨遵王叔教诲。”
小皇帝乖巧应好。
见摄政王总于走了,他这才跌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一大批宫人朝他请了安,都是些新鲜面孔。
不用多想,这自然是摄政王的手笔。
可小皇帝哪敢有意见?
只能吩咐他们去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