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雨花石心脏在“窑祁”的操控下,散发出了亦红亦金的光,笼罩在了整个婆罗殿。夕羌见这刺眼的光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视线。“窑祁”趁着间隙默念口诀。
“金决言开,应龙归现。”
雨花石心脏受到了极大的灵力冲撞,瞬间腐烂化成灰烬消散而去,显露出了雨花石的原型。夕羌感受到光线减弱,放下了眼前的手,看到散发的雨花石惊喜万分。
“阿祁,干的漂亮。”说完正要去拿雨花石,却被“窑祁”阻拦。
“既然这雨花石已现原形,自然是由我这主人来救治曲游春。”
“阿祁,你连这个都会?”夕羌月不敢相信。
“窑祁”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本来的窑祁只是个还未觉醒的菜鸟,如果让夕羌知道自己什么都会,莫不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还不会用雨花石救人,我不过是想学习一下罢了。”“窑祁”感觉解释太多也不行。
“那祭司大人请在一旁帮我一把,多谢。”醉公子拱了拱手,便开始施法。
只见他将雨花石放在了曲游春的胸前,一股灵力催入雨花石,但是雨花石里的灵力似乎在和醉公子的灵力相斥,无法完全融合在一起。
“窑祁”见状,将她的灵力一同催入雨花石。那雨花石渐渐悬浮在曲游春身体上,灵力转变成红色融入了曲游春的身体里。
“窑祁”庆幸虽然自己的修炼和窑祁的修炼属于一脉相承,但是灵力运转时散发的颜色还是有区别,不过庚辰何许人也,只要她稍稍动一下手脚,就不会被夕羌一方势力所发觉。夕羌不过是山里的一个小蛇罢了,修炼到如今地步还不是因为窑祁的帮助,那窑祁前世不争名夺利,因为自己的实力被老百姓推举成大祭司,要不是因为夕羌这种人太看重权势地位野心勃勃,单纯的窑祁被夕羌蒙在鼓里,再加上自己对这种人过于轻视,还能让这种人当上异界首领?
“窑祁”一边输送着灵力一边抱怨着。
她看着眼前的曲游春,也有一丝心疼,她心疼这曲游春愚忠,就因为夕羌月救了他的命就把自己全身心奉献给了夕羌月,这回还把命给丢了,成为了她计划里的牺牲品。
眼前的雨花石似乎承受不了“窑祁”的灵力,在不断震动着。“窑祁”看了一下,停下了灵力输送,她没想到,今天的逆天改命竟是促成了曲游春后半辈子里的一个劫数。
醉公子看到曲游春的眼睛似乎在转动,也停下了灵力输送。
“多亏了祭司大人的神器,保住了我曲公子的姓名。”
醉公子收回了雨花石交到了“窑祁”手中。
“窑祁”收起手中的雨花石正想往回赶去,夕羌月见状拦下了她。
“阿祁,你还好吗?要不去我殿上住几天,让我好好看看。”
“窑祁”看了看眼前的夕羌月,笑了笑说:“那行,等我回应龙殿看看何卿,再去也不迟。”
夕羌月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回到应龙殿,庚辰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去林屋探望窑祁。
窑祁见到庚辰心中大喜,抓着她的胳膊询问:“红情姐姐,怎么样了?”
庚辰展开手掌,充盈着灵力的雨花石盘旋在她的手中散发着荧光。
“这时的雨花石经历了一番生死,灵力大增,可以让你的法术恢复四成。”庚辰说。
“一番生死?”窑祁疑问。
“那不重要。”庚辰回答。
在窑祁还没反应过来,惊吓倒退一步,从雨花石嵌入心脏的那一刻,窑祁感受到了一种背叛的心痛。
“住手,太疼了,求你快住手。”窑祁疼得泪流满面,跪倒在地,雨花石刚好嵌入完毕。
“这点痛都承受不了,怎么做成大事者?”庚辰有些嫌弃。
“我本以为和夕羌来到这异界只是为了开开眼界,没想过要成大事,都是你们自作主张,反而这时候还来嫌弃我,你们这些人还要不要脸了?”窑祁生气地质问,却怎么也止不住心酸的眼泪。
“你已成为了局中人,就算现在想退出也晚了。”庚辰冷漠地回答道。
“要是杀人不犯法,我真想第一个先杀了夕羌,第二个就是你。”窑祁咬牙切齿。
“你要是有那精力就好好养伤,过不了几天就是祭天大典,需要你的地方还多着呢。”庚辰说。
“祭天大典?什么祭天大典?”窑祁刚刚还在生气,好奇心被祭天大典这四个字勾了起来。
“祭天大典,大祭司归位。”庚辰回道。
“我归位怎么……”窑祁还想问下去,转身不见了庚辰身影。“跑得还挺快。”
天色渐晚,窑祁想着之前种种的梦境,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却又寻觅不到,害得窑祁产生了不小的好奇心。在阎魔入体之后沉睡的那个时间段里,总是被一种温暖的感觉怀抱着。就像见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夕羌月跟她讲过庄周梦蝶的故事: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周呢?
或许在某时某地也有像我一样的人和我入了同一个梦境也是我不知道的。
窑祁想着心事慢慢进入梦境。
眼前一片灰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虽窑祁自知经常入梦,但是每一次的梦都充满了新奇,遇到的人事物都是她难以预料到的。
窑祁用脚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脚下的路,忽然感觉踩到了一个边缘,窑祁确定前方一定是一个坑,至于有多深暂且还不能冒险测量,她蹲下摸索着想绕过这坑,却不知从这个坑里伸出来了一个乌根须,这乌根须发现了入侵者,也试探着朝着坑外探索。乌根须触到了窑祁的脚脖子,窑祁吓得坐到了地上,大声呼喊着救命转身就要离开,这乌根须刹那间缠住了窑祁的脚脖子,把窑祁整个人往坑里拉。窑祁拼命着抓着地面,在地面抓出了指痕,一下子抓住了坑边,窑祁两个胳膊撑到了坑边,正想把身子往上带,乌根须用力一拉,窑祁整个人终于被乌根须拉进了坑洞里,坑洞口只留下了窑祁的一声救命。
窑祁经过了一条很长的隧道,隧道边石土混合,磕得窑祁浑身是伤,随着掉入隧道的惯性,窑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窑祁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象。
眼前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房间一样,家居用品一应俱全,不知道是谁把房间安置在这个地方。
窑祁翻动着桌面的书籍,想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惜每个字都模糊不堪,无法认清。书桌旁紧闭的柜子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柜子,鼓起勇气,猛地拉开一柜门,结果一不小心撞进了柜子里,令她没想到的是柜子里的柜壁竟然只是个伪装,柜子后还有个密室,她阻挡不住滚进了密室的楼梯。
她起身扶着摔疼的腰哎呦直叫唤,站起身来看到眼前有一个小孩,左右两个手臂被粗链子罪犯一样绑着,两条链子分别固定在了密室的两个角,眼前的小孩昏迷不醒,身上像是抽了鞭子一样血痕累累。窑祁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他人,拍了拍小孩的脸试图叫醒他。
“嘿,嘿,你还好吗?”
眼前的小孩没有任何反应,窑祁看到旁边大缸里的水,她舀了一勺泼在了小孩的脸上。
那小孩甩了甩脸上的水,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脸别过一侧连忙求饶:“别打我,别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人抓到这里?”窑祁好奇地问道。
那小孩看到眼前的窑祁并没有任何恶意,吞了吞口水,说:“我叫杜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抓到这,总是有一个人一直问我奇怪的问题,但是我回答不上来,他就一直打我,打得我可疼可疼了,这位姐姐能不能发发慈悲,把我放了。”那小孩说着说着泣不成声地哭了。
窑祁连忙上前帮小孩擦眼泪。
“怎么就哭了,我可招架不住眼泪啊。”窑祁观察了一下铁链,小孩的手臂被铁链用锁锁住了,可是她也没有钥匙,奇怪的是窑祁一用力,这锁就开了,窑祁吓到,不过她还是连忙帮小孩拆掉了铁链。
正当窑祁要把小孩带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密室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窑祁吓到,看了看周围并没什么可躲了,就剩眼前的大水缸。
“不管了。”窑祁迈进了水缸,猛吸一口气,蹲进了水里,把盖子盖上。
那小孩看到窑祁藏好,自己也抓起了铁链把自己的手臂用锁锁住。
一瞬间,密室的门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皱着眉头打量着密室里的小孩。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小孩喊着。
陌生的男人并没有理会小孩,随手关上了密室门。
窑祁憋着气蹲在水里感觉可真难受,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好了,他走了。”小孩提醒窑祁。
窑祁一猛子站了起来,疯狂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把我憋坏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窑祁爬出水缸,拧掉了一些衣服上的水。“哎,小孩,你这手臂上的锁本来就是开的吧,你怎么不逃跑?”窑祁小声说道。
“我也想逃跑,我刚把锁给打开,你这不久滚进来了吗?我还以为是打我的人,就又绑了回去。”杜宇回道。
“你倒是挺机灵的。”窑祁忍不住夸了一嘴。“可这人好像在房间里休息了,我们怎么逃出去?”
“有我呢。”只见小孩默念着什么,水缸里立刻爬出几根乌根须,窑祁震惊地说:“我去,这东西怎么在水缸里?这东西是你控制的?可害惨我了。”
窑祁正想召唤兵器,却被小孩一把拦下:“别动它,这是我养的乌根须,就是我让它去探路的,没想到把你给拉下来了。”
“什么叫没想到?现在宠物出门都拴牵引绳,你自己养的宠物欺负人还没想到,你出门不给它拴个绳子吗?”窑祁不知为何就特别讨厌这乌根须。
“信我,有我在,它不敢对你乱来。”
“这可是你说的?他要是不守规矩,看我宰了它不可。”窑祁恶狠狠地盯着乌根须。“那你说,我们怎么逃出去?”
“就让它带我们出去,这里的地形我了如指掌,听我的准没错。”杜宇信誓旦旦。
“我倒要看你怎么个逃法。”窑祁搭着胳膊,看着杜宇一番操作。
只见杜宇把背后的墙砖拆了下来,乌根须听令将砖后的土钻出了一个大洞,大小正好适合一人出入。
“这洞可以直通地面,赶紧走吧。”
“真的假的?”窑祁不信。
“那你留在这,我先走了。”杜宇不管窑祁,自己钻进了洞里。
“我信还不成,谁想留在这鬼地方。”说罢窑祁紧跟着也钻进了洞里。
门外的陌生男人听到了什么响声,起身打开了密室的门,看到眼前的情景,愤怒至极。
“该死。”拿起桌上的匕首插在腰间也钻进了土洞里。
窑祁催促着前头的杜宁快一下,听到身后的响声,她回头一看,吓得赶紧往前爬。
“杜宇,快些,那怪物追上来了。”
杜宇听到加快了手脚,不一会儿便爬上了地面,转身伸手打算拉窑祁一把。
窑祁也拼命地爬,奈何这土越爬越松,窑祁停滞不前,身后的怪物马上就要追上来了,窑祁急得快哭了。
“杜宇,快救我。”窑祁呼喊着。
杜宇听到默念口令,窑祁看着乌根须朝她而来,她吓得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乌根须马上缠住了她的腰,往地面抽回。
后面的怪物紧追不舍,二人相差之后几步,那怪物抽出腰间的匕首向窑祁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