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孩子们挠挠头,似乎该提的问题都已经提到了,应该没有遗漏了吧……
这时,原本犹豫要不要说的小栓子闻言冲着宋不辞行礼,“先生,学生有一问。”
宋不辞颔首,示意他,“你说。”
“学生觉得既然是比赛,那就应该是有奖有罚,影响收成的后果其实也算是处罚。”
小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所以学生想问,那,如果我们按时完成了,或者保质保量的完成了,是否会有奖励……”
话说完,小栓子觉得自己似乎有在要奖励的嫌疑,他急忙解释,“先生,我不是在要奖励,我只是觉得,一个完整的比赛应该是有这个流程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宋不辞含笑点头,“你说的也正是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是我们自己比赛娱乐,当然是没有问题,”宋不辞看向孩子们,“但是,如果你们日后有机会去主持别人的比赛,那这个流程就不算完整。”
宋不辞发问,“那,流程不够完整的根源是什么呢?”
“是我们没有想到这点,”黑蛋儿作为最先主张比赛的人,想了想后开口,“我只想着如何比赛,却没有思考,对于比赛的结果要怎么处置。”
孩子们跟着点头,表示认可。
宋不辞颔首,“那通过这件事情,你们有得到什么启发吗?”
“有!”
甜甜举手,“我们以后做事情时要多思考,尽量周全。”
“我们做事情的时候要想好后果,”月牙儿软声道,“更要勇于承担事情的后果。”
“还有还有,”虎子说话时看向小栓子,“我们遇到问题要敢问敢说,不能像小栓子当闷葫芦!”
“哈哈哈哈……”
大家跟着笑出声,宋不辞也露出笑意,“非常好,你们说的都很对,那现在我们就一起来完成这欠缺的流程。”
“这块田是属于我的,你们也都是在帮我干活,那奖励也该由我来出,”宋不看向想了想,“这样,到时候赢的那一方,可以让我满足他们一个愿望,怎么样?”
“好!”
孩子们兴致高昂,老头子们倒不在意什么满足不满足愿望,只当是在陪孩子们玩了,自无不可。
姜烈没有正经看过宋不辞给孩子们上课,他不知道宋不辞给孩子们教的学识如何,但,单从刚刚来看,宋不辞真的是个教学有方的先生。
会做人,其实比会读书更重要。
这些孩子在懵懂的年龄,能有个因材施教、因地施教的老师,何其有幸。
姜烈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寻思着,等到村里的学堂建起来,他必然得想办法把姜氏族内半大的孩子都送去给宋不辞教导!
“好,”宋不辞挥手,“那咱们就各归各位,开始干活吧!”
“插秧喽!”
“快快快!我们下田!”
眼看孩子们争先恐后的卷裤腿下田,黑蛋儿连忙开口,“先别急,先别急,我们来安排下分工……”
在黑蛋儿给孩子们分工的时候,宋不辞也大概给老头们讲了插秧的要素,“其实很简单,就是先在田的两头挨着水面拉直稻杆绳,然后沿着稻杆绳那条直线每隔巴掌宽的距离,栽三到四株秧苗就行。”
“每次稻杆绳左右的距离约莫半个手臂的距离,秧苗入土大约一个小拇指指节的深度就够了。”
宋树根点头,“你这么说我们就能把握好分寸了。”
“是呀,”宋有田也道,“听着怪简单,难怪那些孩子们说他们也能栽。”
“那咱们就行动起来吧,”老族长笑道,“可莫要真让那群小猴崽子把咱们甩开了。”
“那不……”
六叔祖刚想说那不能,结果抬头就看见,那些小家伙四人一组,两个人负责绷直固定稻杆绳,另外两个人已经从稻杆绳的两头往中间插秧了。
“好家伙,动作还挺快,”六叔祖忙挥手,“快快快,咱们也跟上!”
六叔祖他们说罢也赶忙下了田,宋不辞笑笑转头去帮忙挖育苗田里的秧苗。
他跟着宋荣华还有李大娘,三个人负责挖秧苗,李森和姜烈力气大些,则是负责打捆,然后轻松将成捆的秧苗分散丢到对面的田里。
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孩子们的说话声减弱,挖完最后一株秧苗的宋荣华抬头擦了擦额角的汗,放眼看去。
半大的孩子戴着草帽躬身在田里,也分不清谁是谁,但动作却麻利的很,秧苗栽的端端正正不说,他们负责的田竟已经完成了大半的栽种。
“我原以为他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可这些孩子不但没有人吵闹着不干了,甚至连喊累的都没有。”
姜烈接过她手里的秧苗与之前的合并打捆,“那群小家伙聪明着呢,可不会轻易累着自己。”
大娘垂着自己的腰笑道,“我中途看见了好几次,他们每栽完一行就跟负责绷稻杆绳的换换,轮流着歇息,还喊着号子,劲头可足了。”
“东家姑娘,娘,可不止呢,”李森指了指那些孩子,提醒她们,“你们看看那些孩子弯腰的样子是不是有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