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立刻安静下来,可是眼睛还是亮闪闪地盯着许荣,完全是看见自己偶像的眼神。
她来这里参加宴会,本来也就是为了和自己喜欢的各路偶像明星近距离接触的。
作为一个电视迷,追星族,这是她最大的爱好。
许荣对她说:“葛志平也来了,不过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
“真的吗?我要见他。”女生说,立刻换来宋芊晶更严厉的一个眼风。
宋芊晶:“林暖暖,你原来做的是那些烂东西,那可真是比在这里胡吃海塞更丢人呢,你都一点儿不觉的羞耻吗?”
林暖暖气笑了:“我做什么还真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另外,你一口一个下等人,请问你上等在哪里?”
“我出生豪门,我是富家千金。”宋芊晶理直气壮地说。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宋芊晶没听见。
林暖暖嘴角扬起一个看戏的讥讽弧度:“你还真是出生高贵呢,可是关屁事!”
“你骂人?”
“我骂人了吗?你说你是上等人,我说关我屁事。倒是你一口一句贬低我是下等人,你这才好像是在骂人吧。”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宋芊晶简直气死了,特别是看见林暖暖好像衣服一点都没有动怒的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才真叫人窝火。
“看,你又骂人了。你可真没素质,原来你说的所谓你是上等人就是这样的啊。”林暖暖好整以暇看向宋芊晶。
她也是轻松自如,宋芊晶越是恼火,气得直跳脚:“您简直就是狗咬狗。”
“你可别乱说,我才不是狗,至于你这个上等人是不是狗,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之前我连上等人这个词都没听说过。”林暖暖继续不紧不慢。
这时候有个中年男人走到林暖暖面前,恭身递上名片,“你好,我是华大影视投资公司的老板,也是一个导演,演员,不知道是否可以向你请教一二。”
众人一时间噤声,和林暖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有名的导演邹驰。
邹驰喜剧演员出生,八九十年代红遍大江南北,现在年纪大了,做了幕后的导演,基本上是拍一部电影,就能捧红一到两个演员。
说邹驰是影视界的神,根本没人会不同意。
他这张脸一站出来,哪里还需要名片来表明身份,而说出请教一二的话,那简直叫对方根本受不起。
林暖暖也是一惊,赶忙恭敬颔首:“邹老师,你有什么话直说,怎么好说请教。”
邹驰态度很温和,道:“你的短剧我看过,非常符合现代人快节奏的生活状态,也非常能抓住客户群的观赏点和消费点。这方面真的做得很到位,我是有很多事情要向你学习请教。”
听到大名鼎鼎的邹弛这么说,周围人不免小声议论起来:
“这可是邹弛哎,他怎么会对不入流的短剧感兴趣?”
“短剧受欢迎也是真的,人家那是不吝请教,不过是多方面了解行业动态罢了。”
“这个女的真有这么厉害?”
“我听说短剧日进斗金,简直赚爆了,其实我也想寻找投资机会来着。”
有个名头也很大的导演不屑一顾地说:“邹导,你这可就是给我们电影界自降身份了,短剧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根本上不了台面。”
同行附和:“是啊,那能叫剧吗?顶多只能称之为小视频。”
邹弛面容平静,不疾不徐:“周导,院线最近上映的你那部电影,拍摄期9个月,投入资金2000万,一周的票房收入是5000万。林小姐上周的一部短剧,拍摄期10天,投入资金不到100万,单日充值收入就破了3000万。你可以看不上她的东西,但我不这么认为。”
周导气:“我拍出来的电影是精品,是艺术,这怎么能相提并论。”
“你拍电影不是为了赚钱吗?我反正是为了赚钱,我出来演电视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混口饭吃。”邹弛说。
“你——你现在已经是个知名的大导演了,你怎么能只追求金钱利益呢,你应该追求的是更让你成功的东西。”
邹弛:“是啊,但是我还是想赚钱,让我的生活过得更好。而且拍出来的电影观众们喜欢看,我就是成功的。越多观众看,我就越成功,我越成功,我就赚越多的钱,两者一点不矛盾。所以我说我想赚钱,很有道理呀。”
邹弛早年是喜剧电影演员出身,本身就是牙尖嘴利,性格更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些导演,如果不追求金钱,那就别拍什么院线电影了。
道貌岸然,他不搞这一套。
他为什么几十年能够屹立影视界不倒,不是讲所谓的什么艺术,而是紧跟市场动向,死死抓住观众的眼球。
现在的短剧这么火,他摆出高傲的姿态给谁看。
换句话说,越接地气的东西才是越成功的东西,越艺术的东西。
说到底,艺术本来就是源自于生活的。
姓周的导演脸绿了绿:“邹导,你这可就是强词夺理了。”
邹弛:“随便吧,林小姐,那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慢慢聊。”
林暖暖点头,转身和邹弛并肩往有空沙发的角落走去。
周导心里不服,自己在电影圈也算个老人物了,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小姑娘给超过去了,低声阴阳怪气:
“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不行就赶快退休回家养老去。那种小丫头片子,也配?”
但是其他大多数人并不是如此,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里有所成就的人,鼻子敏锐得很,邹弛嗅到的东西,他们也嗅到了,其实中间已经不乏有些人对短剧很是关注,甚至有人蠢蠢欲动或有所动作。
他们也在小声说着话。
“原来就是她啊,这么小的小姑娘,真厉害。”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几十万的投资几天时间就干倒一个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大导演。”
“那个人是不是叫林暖暖,我怎么听着她还是个学生?那也太了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