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远赴琼州收购棉花只是权宜之计。
若能发挥周围百姓的主观能动性,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想让百姓种植新品种作物无非两个途径。
一是官方强推;二是新作物有利可图,且无后顾之忧。
赵小满的办法无疑切中了这一点。
高拂满脸惊喜的看着对方。
没想到这位官宦之女,竟有这等心思!
若能忽悠说服她帮自己管理经商之事,岂不是又能当甩手掌柜了?
想到这里,高拂开始在心中谋划起来。
赵小满是赵鼎的女儿,曾贵为宰相之女。
如对付张文远那般利诱,显然是不行的。
威逼
算了,这个办法也不行。
既然威逼利诱都不行,那只能用大义了。
“小满啊,本衙内推行棉布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吧?”
赵小满点了点头。
“这棉布的诸多好处相信你也了解的吧?”
赵小满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再次点了点头。
“你看啊,如果棉布能顺利推广,大宋是不是能少冻死很多人?”
“是。”
“如此看的话,这件买卖,是不是一桩善举?”
赵小满又点了点头,但眼中的疑惑更甚。
她有些想不明白,这位衙内究竟想说什么。而且,笑的还那么假!
也就是她不了解,若此时陆丰在此,早已掉头跑了。
这场面,太熟悉了!
“既然你同意本衙内的想法,那就好说了!”
高拂脸上的笑容更甚,活像一只正在欺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那这桩善举现在需要你赵大小姐的鼎力相助,想必你也会义不容辞的吧?”
话说到这里,赵小满终于明白过来。
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就是先让自己帮他做事嘛
她会心一笑,轻声开口道:“你是想让我帮你吧?”
高拂闻言顿觉尴尬,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正义凛然起来。
“怎么是帮我呢?你是在帮全大宋的百姓;是在帮这天下万千子民;更是在帮整个华夏民族!”
“棉布的发明虽是你我的一小步,却是整个华夏迈出的一大步!
这件事可是要名留青史的!”
“再不济,也是在帮赵老头挣取政治筹码!赵老头的为人我是相信的,若他能再度拜相,定能福泽整个大宋!”
“于公于私,这件事都非你莫属!”
“哦,是吗?”赵小满故意摆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还有一个好处你没说。”
“还有?”高拂顿时来了兴趣:“小满果然聪慧过人,竟还能看到本衙内没想到的好处!你说说看。”
“还能让你继续偷懒,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衙内!”
嘶~!
虾仁猪心!
这妮子的智商这么高的嘛?
若换成云娘,这会怕不是已经站起来高呼为了黎明百姓舍我其谁了吧?
即便是高登,也折在了这套大义凛然的说辞下了。
但对方却能一语中的,看破了他的小心思。
这可如何是好
“让我帮你也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条件都能谈!”
赵小满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所得利润三七分成,我三你七!”
这这这
高拂死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对银钱感兴趣。
三成利润还真敢开口!
她知道那是一笔多大的财富吗?
虽只是普通棉布生意,但这也是大宋独一份的好吗!
垄断经营所带来的利润,是无法想象的!
即使织布技术他已经承诺一年之后送给赵鼎,以求对方再度拜相。
但也不可能无条件赠送的!
他是要跟朝廷换取民间独家生产权的!到时候只需再次改进织布技术,这布匹生意还是大有可为的!
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赵小满。
这哪是什么小白兔啊!这是只狐狸啊!
不过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如今也只能咬牙答应了!
日子长着呢,说不得到最后,这三成还是回了自己手里
这桩生意,他交给别人不放心,而且做生意,也需要这份机敏!
“三成就三成!”
“高衙内大气!”
赵小满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气质灵动,眼神清明,看不出一丝贪欲。
古县的一切事物都已安排妥当。
高拂又回到了混吃等死的生活中。
每日睡到自然醒便出门,回来后一门心思地带着云娘钻进自己的房间里。
可以说除了溜鸡逗鸟、欺男霸女外,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唯一不同的是,县衙后宅多了一道靓丽身影。
赵小满隔三岔五地过来相见。
二人间每每有说有笑,高拂不亦乐乎。
相较之下,高登脸上的愁容却越来越重。
他怕再这样下去,谁大谁小的问题真无法解决了!
高登的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秘密。
高拂是有婚约的!
而且婚约对象的父亲,在整个大宋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且也是他高登最敬佩的人之一!
如今眼看着赵小满跟高拂走得越来越近,他怎能不发愁!
按理说有婚约者为大,但
赵小满的父亲可是赵鼎啊!
而且是有望再度拜相的赵鼎!
让宰相的女儿做小?
他高登可没这个胆子!
让高拂背弃婚约?
更不行!
大宋官场最讲究名声,怎可让自己儿子背信弃义,枉做了小人?
怎么办
要不要告诉儿子
高登头痛无比,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这一日,高登如往常一样,处理完了手上的政务,坐在公房内皱眉思索。
“高大人如今喜事将近,却不知为何总是满面愁容?”
高登闻言一愣。
“于大人何出此言?”
“哈哈哈,高大人你就莫要瞒着了。”
于牧笑道。
他每日在县衙办差,怎能发现不了频繁进出后院的漂亮小娘?
又岂能看不出这位小娘定是来找高衙内的?
高登的默认态度他也看在眼里。
既得高登认可,与那高衙内又岂是寻常干系?
这不是好事将近又是什么?
“不知高衙内的婚事,高大人准备何时办啊?”
办你大爷!
高登闻言顿时气急,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这于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