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儿呀,你身为长子,并且还是弟弟们的榜样,所以在这种时候你必须扛起责任,你可不要怪妈呀!”
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朱二婶居然还妄图让朱老大理解自己这自私自利的做法。
许安笙被她的一字一句所深深恶心,胃里一阵翻腾。
闻着满屋的恶臭,再听到这样逆天的发言,他顿时感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难道身为长子就要比别人承担更多的责任吗?既然如此,那你身为母亲,你怎么不亲自去受这份罪?
不知朱老大是否被洗脑,他深呼吸几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随后紧握双拳,心一横躺在了王汉卿面前。
“来吧!”
他的声音带着决绝和无奈。
“砸哪里?”
许安笙向朱二婶问道,眼神中满是冷漠。
朱二婶几番犹豫后,艰难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左手手腕。”
许安笙点了点头,威武地发布施号,“给我砸!”
话音刚落,王汉卿便高高举起铁锤,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朱老大的手腕砸去。
嘭!
巨大的撞击声中,还混杂着噼里啪啦骨头碎裂的声音。
虽然砸的位置稍微偏了一点,没有精准地砸到手腕上,但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朱老大的手掌上。
仅是这第一锤,就将朱老大的手掌砸成一摊肉泥。从原本的立体形状,直接给打成了扁平的二维画面。
不过十分干净利落,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朱老大也算是个狠人,疼得几乎要昏过去,却愣是没有发出惨叫。
只是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紧咬的牙关显示着他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二十万没了,接下来砸哪里?”
“嗯既然手都废了,那还要胳膊干嘛,砸胳膊吧。”
朱二婶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仿佛眼前被折磨的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许安笙微微眯起眼睛,用眼神示意王汉卿继续动手。
嘭!
又是一记沉重的铁锤落下,结结实实地砸到了朱老大的肩膀。
这剧烈的冲击让朱老大再也无法抑制住痛苦,他张开嘴巴,大声嗷嚎了出来,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绝望呼喊。
因为肩膀属于大关节,一捶的威力显然不足以将其彻底摧毁。
于是,王汉卿毫不犹豫地又连续补了好几捶,每一捶都带着十足的力量,直到朱老大的肩膀彻底废了,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朱老大此刻已经气若游丝,苟延残喘地半耷拉着眼皮,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生命的火焰。
还没等许安笙开口提问,朱二婶竟然毫不犹豫地直接抢答,她那冷漠的表情,似乎刚刚那残忍至极的一砸在她心里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情感波澜。
“砸!”
并积极问道:“一个膝盖多少钱?”
许安笙略微思索后给出了自己的报价,“嗯一百万吧。”
毕竟腿支撑着整个肢体,还附着了百分之七十的肌肉,价格贵点也是情理之中。
朱二婶在听到这个数字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好,那就砸左膝盖!”她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怜悯。
许安笙有些不敢置信,眉头紧皱,“还是砸他,不换个人?”
朱二婶下意识地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私和无情,直言不讳地拒绝,“不用,与其同时让五个兄弟都落下残疾,不如牺牲一个人来得价值高。”
当这句话完整地说出后,她才突然意识到朱老大只是没了惨叫的力气,并没有晕过去。
所以她刚刚那无比绝情的话,朱老大都能清楚地听到。
朱二婶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急忙试图解释道:“唉妈这也是在为这个家考虑,将家里的损失减少到最小。”
其实,她自己偷偷藏着不少积蓄和珍贵的首饰品,如果再把房子卖了,然后向银行借点钱,是完全有钱偿还债务的。
但她单纯地不想动那些养老钱罢了。
许安笙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终于知道他们一家为什么全都是坏种,原来还是坏在根上啊!
就当王汉卿再次高高举起锤子将要砸下时,许安笙及时伸手拦住了他。
许安笙稍微用力将锤子夺下后,竟出人意料地直接交到了朱老大的手上。
“给你个和你妈交换角色的机会,要不要?”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朱老大并没有立马接过锤子,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迷茫。
王汉卿见状,心中一紧,赶忙相劝道:“哥,这万一”
许安笙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放心,有我在,他反不了天的。”
“机会只有一次,我数三秒,你不要可就没了哦。”
许安笙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一”
话音刚落,朱老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彻底放下了丝毫的顾虑,立马接过锤子,并挣扎着艰难地站起身来。
他拖着那半残的身体,脚步踉跄地朝朱二婶的方向走去。
看着眼睛冒着火,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朱老大,这个亲妈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躲到了角落里。
“廷儿,廷儿!”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
“你要干嘛呀你可别犯傻呀,现在锤子在你手里,你应该”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你给老子闭嘴!”朱老大愤怒地发出怒吼,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仇恨。
随后,他单手高高举起锤子,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砸了下去。
噗!
这一落锤的声响似乎和之前的声音都不太一样,显得更加沉闷和恐怖。
许安笙顿时心生不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赶紧快步上前查看。
只见朱二婶的整个脸都被锤子砸得深深陷了进去,面目全非,甚至锤子都有些难以拔出来。
从这极度凹陷的程度来看,朱二婶应该是当场死亡了。
咚!
朱老大表情惊恐,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趴在地上拼命地摇晃着朱二婶的尸体。
“妈你醒醒!你别吓我啊,妈”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他确实是对这个畜生不如的母亲感到极度的失望和愤怒,但还远远不至于直接弑母。
纯属是因为单只手无法精准地控制长捶,才酿成了这样无法挽回的悲剧。
朱家另外四个儿子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和同情,似乎这一切都与他们毫无关系。
这伤人和杀人的性质可是大不一样的。
虽然朱二婶的死是朱老大造成的,但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许安笙有着难以推脱的关系。
然而,许安笙并没有因此而慌乱了阵脚,他迅速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向杜雨笙打去求助电话。
毕竟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像杜雨笙这种上个世纪的大黑帮头子,手上不染上几条人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接通电话后,许安笙先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紧接着,他便直奔主题。
“杜老,我这边出了点事,可能需要您的帮助来清理一下。”
“家里来了几只烦人的蚊子,有几只的翅膀已经被我折断了,还有一只自己摔死了。”
虽然许安笙是第一次干这种涉及人命的脏活,但他清楚在当今社会,就没有绝对隐私的空间,所以必须加密通话,最起码不能留下直接的证据。
纵横江湖几十年的杜老,不愧是经验丰富,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许安笙的隐喻,当即毫不犹豫地答应帮下这个忙。
“许公子,这事你就交给我们办吧。”
“有空的时候来我这边喝喝茶,做客什么的。”
电话那头的杜雨笙似乎很开心,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轻快和兴奋,不过许安笙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中的缘由。
“行,谢谢您了!”
一旁的王汉卿干着急得额头冒汗,他只想说自己也能做「清道夫」的活,怎么就不问自己一下。
不过既然许安笙已经请求到杜老的帮助,那哪怕自己会,也只能说不会。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许安笙在杜老那边也不好下台,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杜老的人到了。
他们并没有像影视剧那样,西装革履,墨镜履带,而是穿着平时随意的便装。
一个小平头主动来到许安笙面前恭敬地打招呼,并表明自己的身份。
“许公子,我们是杜老的人,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许安笙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王汉卿扭头离开了这块炼狱修罗场。
背后还能听到他们吆五喝六的声音,“都自个麻溜地起来,别逼老子掏出真家伙儿事来逼你们,到时候走火了可就不赖咱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