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楼梯楼道传来脚步。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揉着眼睛走了下来,还打了个哈欠。
“老大,对不起啊,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睡着了。”
他是守在二楼的小弟。
在许安笙爬墙入室时,被顺手一掌劈晕。
直到现在才醒了过来。
当黄毛看到刘雪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别提有多么震惊。
“老大,这是轮到我了吗?”
“轮你大爷!”
刘雪莉听到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扇巴掌。
不过手腕直接被许安笙在空中接了下来。
刘雪莉眼神充满疑惑。
“别着急,我想到一个好点子。”
许安笙露出了一个恶趣味十足的微笑。
黄毛终于意识到不太对劲儿。
窝里的兄弟们早已人去楼空,就连大哥也没了踪影。
从现场的混乱程度来看,刚刚应该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难不成大家都被他一个人打跑了?!
看着眼前拿着绳子一步步逼近的许安笙,黄毛的脸上露出了恐惧,伸手护住胸口。
“你你想干嘛,我可是混黑社会的。”
“很凶哦,你千万别不要对我乱来!”
结果,许安笙竟然将绳子递给黄毛,并且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黄毛听完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真的要这样吗,会不会太”
“叫你办,你就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黑社会?”
“你要是下不去手的话,就由你来接受惩罚好了。”
许安笙说着就要对黄毛动手。
吓得黄毛立马接过绳子,粗鲁地将跪在地上的高大拽起。
“走!”
被吓坏的高大,此刻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不敢有丝毫反抗。
见此情景,刘雪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许安笙抬手将她噎了回去。
“别慌,我只是给他一点应得的小惩罚。”
不一会儿,高大就被用和刘雪莉同样的方式绑在十字架上。
腿部大开,形成“”的形状。
只不过没有海丘缠绕,黄毛临时起意,自主地缠绕在海柱上。
许安笙对他的想象力赞不绝口,“可以,你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生路。”
黄毛高兴得频频弯腰感谢。
看着昔日好友成了叛徒,被绑成这样,刘雪莉心里五味杂陈。
只有自己亲身体验,才能明白其中的羞辱感。
走出屋外。
许安笙观察到刘雪莉瑜伽裤微湿。
明知道那不是尿,却还是故意调侃道:“你刚刚被吓尿了呀?”
刘雪莉身形一顿,脸唰地一下红透。
耳边只剩下心跳的回声。
她并不是害羞,而是愤怒,万般的愤怒!
来自内心深处,万丈地狱怒火的咆哮。
见对方表情不太对,许安笙将手轻轻搭在其肩膀上,解释道:“嗐,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
刘雪莉一把将其的手甩开,大步流星地独自往前快走。
恶狠狠朝许安笙吼道:“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她的声音极度低沉。
低沉到像是来自恶魔的低语。
听得许安笙一愣一愣的。
其实刘雪莉不是对「性」不感兴趣。
而是讨厌「性」,更讨厌开有关于「性」的玩笑。
一切的一切,大概起源于那两次事件。
刚上初中那会儿,正是大家情窦初开的时候。
刘雪莉那时还没觉醒“大姐大之魂”,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喜欢画画的小女孩。
平时坐在最后一排,不爱说话,也没什么朋友。
可以说是十分孤僻。
直到一个男生突然闯入了她的世界。
那个男生是个“中央空调”,平时对身边的人都很温柔、善良。
他开始主动接近刘雪莉,和她一起上下学、讨论画画
甚至不惜冒着看不到黑板的后果,主动调到了最后一排,就是为了能和刘雪莉多聊会儿天。
所以刘雪莉对他印象很好。
某一天,他表白了。
青春嘛,喜欢的就是一种感觉。
刘雪莉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他。
逐渐地,大灰狼露出了他锋利的牙齿和贪狼的欲望。
开始对刘雪莉进行pua,试图控制她。
甚至将她约到私人影院想要强行生米煮成熟饭。
刘雪莉当时慌乱之中抬起膝盖,毫不留情地来了个断子绝孙顶!
侥幸从狼口逃脱。
男孩隔天就在学校恶人先告状,大肆宣扬刘雪莉是个不检点的女孩。
任凭刘雪莉百般解释,大家还是选择相信表面看似美好的男孩。
从此,班里没有任何人敢接近她。
刘雪莉就是这时候初露「大姐大」的苗头,已有起秀之势。
还有父亲一次醉酒,竟将她当成了母亲。
那时刘雪莉的心理能力已经变得十分强大。
她毫不犹豫地拿起烟灰缸就朝父亲的脑袋砸去。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彻底对性行为产生了失望,甚至是绝望。
认为有关性的行为都是出于欲望、邪恶!
所以自此孑然一身。
许安笙自知理亏,就默默无闻地跟在对方后面。
他看了眼路边的牌子,忽然停下脚步。
“咳咳你走错方向了,闽城在这边。”
许安笙朝背后指了指。
虽然刘雪莉此刻气在心头,但还不至于因为赌气而做出蠢事。
“我知道!”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重新走着。
这荒郊野岭的,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
许安笙掏出电话准备打辆滴滴,发现消失了一天的王汉卿,这会儿终于回了自己消息。
“哥,不好意思,处理了点私事,把手机关机了。”
“哥,真的对不起,你赶紧回我一个电话呗!”
“哥,你不能死啊!求求你打电话骂小王八几句吧!”
类似这样道歉的消息王汉卿一连发了几百条,电话也打了几十通,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着急。
许安笙回拨了电话。
电话只拨了一声,就被立马接通,传出王汉卿焦急的声音。
“哥,你没死啊!”
听着声音就感觉他快要哭出来似的。
许安笙满脑门黑线。
“死什么死,你就这么盼着你哥死是吧?”
“没有没有”
王汉卿慌忙解释。
“竟然一声不吭地放我鸽子,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儿,那辆熟悉的土豪金劳斯莱斯出现在眼前。
王汉卿一下车就像许久没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冲许安笙跑来,临近跟前一跃而起,来了个飞天抱抱。
许安笙嫌弃地将其推开。
“干什么?才多久没见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不小心给别人看到看到,还以为我是那啥呢,想毁了我前程大好的桃花运吗!”
王汉卿尴尬地从许安笙身上下来。
“小王八你搞什么呀,这么激动干嘛,中彩票啦?”
“额差不多吧,刮刮乐中了两百。”
“切,没出息,哥给你工资再涨一万。”
“不过今天你放我鸽子的事,晚点还是要找你算账!”
王汉卿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欢呼雀跃,只是表面上笑了笑,“谢谢哥。”
其实他是为自己死里逃生,能重新见到许安笙而感到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