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苏湄站在舞厅前,身后像往常一样,传来刀划墙与拖拽重物的声音。
苏湄看过去,雨衣怪人也同样在看她。
这次的尸体与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是个男人,苏湄打开手机的电筒,借助微弱的光亮,一头五彩的杂毛十分醒目。
“王霸天?”
雨衣怪人站在黑暗中,叹了口气:“我早就提醒过你这家舞厅很危险。”
“他得罪了人,死了,这已经是第十二个。”
苏湄:“他得罪了谁?”
“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事,你到底是谁?”
“我是舞厅请的侦探,这些案件影响了这里的收入,老板花大价钱让我抓住那个连环杀人案凶手。”
他的话说的十分真诚,但雨衣上滴滴答答落下的血滴又显得那么诡异。
遇到这种事,舞厅不去报警,竟然想到的是花高价请私家侦探出手,很难不让人怀疑里面的问题。
但是雨衣怪人至目前为止确实没有对她出过手,并且提醒过她这里的危险。
她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
弹幕:
“我都糊涂了,按照现在掌握的线索,凶手应该是哪个金主高韩森吧,可是舞厅这里的案件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这个副本有两个凶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毕竟规则怪谈内,有些信息就是为了误导天选者,而且贴在墙上的警告根本没说犯罪嫌疑人的人数。”
“我觉得这个雨衣怪人可以相信,换位思考一下,我开的店附近出了连环杀人案凶手导致业绩下滑,我肯定也是要花钱雇人找凶手的,至于报警,那怎么可能,这种舞厅,真开始有警察巡逻,那可是比有杀人犯还要影响收入呢。”
一时间,弹幕争论不休,苏湄已经直接进入舞厅,奔着包厢去了。
被砸的惨兮兮的阿红看到苏湄,仿佛看到了救世主,眼泪汪汪,可怜极了。
苏湄都无语了:“我也没绑你呀,怎么又被砸了?”
阿红趴在地上,当即哭了起来:“我的口红落在这里了,就下来拿了一下,结果大门突然就打不开,我逃不了啊!”
苏湄:“……”
她是真没想到,表面看起来不好欺负的阿红,竟然背地里竟然是个倒霉蛋。
“你昨天在包厢里,看到怎么回事了吗?”
“没有。”阿红挠挠头:“就是睡了一觉,刚到半夜,再一睁眼已经被碎石压住了。”
“我也不知道撑了多久,再一睁眼,就看到一切恢复了正常,刚要爬出去,你就来了。”
听到她的话,苏湄陷入了沉思。
【规则二:如果您未及时在凌晨三点半走出舞厅,请躲藏到任意包间,锁上门后,它将是最安全的场所。】
难道说包厢根本不安全,真正安全的是卫生间?
见苏湄久久不说话,阿红已经忍不了了:“求你放我离开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从此以后,男人是你的,自由是我的,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苏湄:“啧,你这人怎么还想着恩将仇报呢。”
不过话虽这样说,却也一手提起阿红将她带到了一层休息区。
“赶紧离开吧,最近舞厅附近不太平,近期就别来了。”
阿红连忙点头,冲着门口就跑。
这些日子,舞厅来了不少新老顾客,阿红一脚踏出门口时,一个大肚子男叫住了她:“哎呦,这不阿红吗?”
“好久不见,来陪哥喝两杯,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说着,大肚子男掏出一叠诡币塞进了阿红手中。
然后苏湄就看到,阿红极速撤回迈出去的脚步,头一歪搭在大肚子男肩膀,乐颠颠又走了回来。
苏湄:“……”
她走到休息区坐下,今天没有大背头的打扰,正好掏出手机随意搜索关于这家舞厅的新闻。
迪斯科舞厅,是近期三个月新建而成,原址是一座废弃的小型诊所,由于产权,医患等诸多纠葛,迟迟没有重新投入使用。
直到三个月前,有人花重金解决了这间小诊所的纠纷,这才被改造成舞厅,一经开业,顾客络绎不绝。
“白马会所的工资真高啊。”苏湄忍不住称赞。
……
后面还有一些年代久远的新闻,在小型诊所发生医患纠葛没多久,此地发生了一场等级并不算很高的地震,唯一倒塌的就是这间诊所。
忽然,一条消息印入眼帘,小诊所的老板名叫高韩森。
一瞬间,苏湄想起金主的商人以及肾病专家的身份。
难道,这间诊所发生过的事故与副本有关?
酒保看到苏湄来到吧台,高兴的招呼:“来来来,今天我请你,给你过两天的表演提前壮胆。”
苏湄接过酒,随口问道:“你之前干什么的,不能一直是调酒师吧?”
这几天她就注意到,酒保调酒的技术过分眼熟,眼熟的仿佛她还在实验室看着研究员做实验。
果然,一听这问题,酒保有些失落的回答:“麻醉师。”
说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反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要问这个问题?”
苏湄指指在不远处喝的正high的阿红:“她说的,好像她家里人和什么小诊所有纠纷,看到你觉得眼熟。”
酒保立刻离开吧台,走到阿红所在的卡位前。
“哥~不是今晚不想陪你,实在是这里风水不好,要不咱们换个地?”
“哎呀,车里也行,反正只要不在这里,哪儿都行。”
阿红噼里啪啦的正在劝阻大肚子男想在包厢过夜的提议,就见酒保一脸冰霜发问:“这里怎么不吉利了?”
阿红冲他挤眉弄眼,趁着大肚子男喝的晕头转向,立刻在酒保耳旁低声说道:“你傻呀,外面过夜价高,我忽悠他呢,你别扯后腿。”
酒保:“那你认识我吗?”
阿红:“你不就一个调酒的吗?我知道你干什么?”
“好吧。”酒保见阿红不像说谎,便转身打算离开。
苏湄立刻上前,对着大肚子男询问:“她不是和你说过这里曾经是诊所,出过事,酒保就是当时麻醉师吗?”
大肚子男并没说话,他的位置却传来一句:“没错,就是她说的。”
男人头晕呼呼的,忽然后颈一疼,便两眼一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