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激起千层浪~
王远山顿时被人群中同情的目光所淹没……
“抬起头来!”
王远山站到只披着被子的李欣面前,想着自己还和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同床共枕,他顿时呕得要死!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安抬起头,哭喊着:“爹爹!爹爹!”
“我不是你爹爹,你爹爹是他!”王远山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当心肝宝贝养大的孩子,心如刀绞,可是一想到命不久矣的王灿,他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李欣一看这情形,赶紧为自己辩解:“老爷,我是背着你偷人了,可是安儿的确是你的孩子呀,老爷!”
王远山冷笑一声:
“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要你一口咬定王安是我的孩子,王灿又命不久矣,我又被你下了绝育药,呵呵,那么我王家万贯家财以后就都会落入你们一家三口之手,是吧?”
“什么!被下了绝育药?这女人这么狠?”
“天呐,这是要让人家断子绝孙哪!”
“怎么会有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不一定!说不定是这奸夫出的主意呢!”
王远山拍了拍手,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带上来!”
就见官差押着两个人,一个妇人,一个老人来到院子里,李欣一看,脸色煞白,就知大势已去。
这妇人是李欣的接生婆。
这老人是给周骏提供毒药的郎中。
这个接生婆收了她一百两银子,说了假话,说这孩子早产了一个月。
这郎中不知从哪学了一点制毒的手艺,因医术不精,吃不饱肚子,后来就偷偷卖到害人的药。周骏从他这里拿药,每次都是一百两。很是赚了点银子。
李欣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周骏也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最终,捕快让全身伤痕累累的周骏、李欣穿好衣服,带着王安,不对,带着周安去县衙了,因为王远山已经找人写了诉状,到县衙去告了他们。
诉状里,告了他们下毒害人,私通以及谋夺财产等罪名。
人群散去,胖夫人和王远山各自离开,这个刚刚喧嚣的小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远山拐出胡同,走上熙熙攘攘的大街,街上时不时有人向他投来同情怜悯的目光,他却毫不在意,反而觉得一身轻松。
时怡神医给自己把的脉,不会错的。
再无子嗣也好,这样他就可以守着发妻和儿子,好好度过下半生。
没有其他女人,没有勾心斗角。
平平淡淡,余生安稳,才好。
这是他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方才悟出的道理。
幸好,不晚。
打起精神,一路向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时怡家里。
叶凌风还在解毒中,自己又带回两个病人,时怡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他怪自己。
时怡在书房门口徘徊了好久,叶凌风被她的碎碎念搞得想笑,心里被春花恶心到的那点怨气早就没了。
“进来吧!”
一听叶凌风的语气,时怡心里的大石头就落了地。
偷摸地从门边探出半个脑袋,时怡差点看呆了!
临近中午的暮春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在他硬朗帅气的脸上,那光影交错间,他刀砍斧凿般俊朗的下巴颏,还有一层短短的胡茬,更是男人味爆棚。
想去摸摸怎么办?
那么红润有型的唇,也不知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时怡正满脑子跑火车,叶凌风的脸已经红透了!
这个不正经的女人!
“进来吧,没有怪你~”
一句话,三拐弯,时怡放心了。
她巴巴地跑进来,半趴在他的书桌对面,小狗一般殷勤地掏出一张银票,这是邵佳佳刚刚给她的。
“什么东西?”叶凌风看着她含笑的眼眸,明知故问。
“我赚的钱,都给你!”时怡有些心虚地咬着右手大拇指。
在她殷殷的目光中,叶凌风打开了那张银票。
“聚丰钱庄,一万两。我家王妃好厉害!一出手就是一万两!”
“我家王妃”四个字,飞进时怡耳朵里的时候,她的心突然之间跳个不停。
看着她清澈含笑的眼睛,还有小心翼翼无处安放的小手,叶凌风突然闪过一阵心疼。
这是要和自己共度余生的女子,是要和自己生同衾死同穴的女子,是四处奔波,赚钱养家养他的女子,是重新给了他希望的女子。
也是历尽生活磨难,没有父母疼爱,没有兄弟撑腰,也没有姐妹关心的小女孩。
如今,她在自己身边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一切,不过是缺乏安全感,没有安全感罢了。
就如浮萍,随风而去。
年少时,住在父母的家里。
出嫁后,住在丈夫的家里。
年老了,住在儿子的家里。
那么哪里才是她自己的家呢?
叶凌风低下头,有些愧疚,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给妻子足够的关心和爱,才会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有厚茧的大手,握住了妻子无处安放的小手。
“时怡,那现在你养我,等我腿好了,就换我养你,好不好?”
叶凌风的语气莫名柔软,软得都要流出来了。一声“时怡”,直接撞开了她的心房。
“好~”
时怡把自己的小脸轻轻放到他温热的掌心,这一刻,阳光不燥,清风正好,两人的情意也在这阳光下,慢慢交融……
晚饭在时怡、小花和秋月的一同努力下,很快做好了。
王灿被时怡派去劈柴了。赵清溪带着昭昭和朵朵一起监督他劈柴。
结果才劈了三块木头,小胖墩就累得快要翘了。
然后,就被赵清溪和两个小团子一阵取笑,王灿就被激了,答应了明天早上和他们一起跑步去。并且放下狠话,以后天天都去,谁不去谁就是小狗!
邵佳佳自从昨天没有继续被下毒,还吃了一粒解毒丸,自己都觉得身体好像轻快了许多,就像有一缕阳光,始终照耀在头顶。
透过窗户,看着胖儿子被一老二小合伙挖坑,看着他那胖胖的大脸上,露出的久违的笑容,邵佳佳在心里,又把李欣那个贱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能把一个平日里温柔贤惠的女人逼到骂人骂得这么脏的份上,也算本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