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平车已经散架了。
平车是医院的,平时拉个几百斤的东西都没事,这回直接让他跪裂了,轱辘也飞了。
龙哥竟然还暗自庆幸了一下,车没坏在半路上,好歹让他到家了。
到家了也挺愁。
好不容易把他连掫到炕上,结果转个身,炕塌了!
龙哥夸嚓一下跪到炕洞里,整个人一下栽着趴在炕上,牙齿磕在炕上,磕了满嘴血,一吐血沫子,牙齿牙齿掉一颗。
腿被下面的砖头还硌得生疼。
气得他大吼一声,“你们几个今晚上务必去把那娘们家给我砸了!要不然给我点把火!快去!”
几个小弟听完默默抹了下脸,喷了一脸血沫子。
一个小弟仗着胆子上前,“老大,要不我们先去找个神婆或者先生?破了她的邪法再动手?”
龙哥又吐了一口血沫子,咬了咬牙,“行,现在就去找,再看看那个娘们平时都和什么人接触,在省城有什么亲戚朋友。她住的是食品厂的家属楼,问问住的谁的房子,回来告诉我!”
他这会儿也冷静些了,想想刚才的事不能冲动。
只留下一个小弟在身边照顾他,其余的都出去找人。
他想吃口饭都需要人伺候,右手还是对折的状态,已经麻木到没知觉了。
腿跪的都不过血了。
头也疼的厉害。
他现在是哪哪都不舒服。
恨不得把甜宝撕碎了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妈的,等着我抓住这个臭娘们的,我弄不死她!”
现在喝点水还凑合,尿水还算方便。
问题是吃饭!
牙掉了一颗,旁边的也有点活动,咀嚼困难,大号也不方便啊!
啥时候遭受过这种屈辱?
哪怕是给上头的老大当舔狗时也没这么窝囊过!
他也不能总是跪着,小弟把他放倒侧身躺着。
但即使躺着两条腿也伸不直,还是蜷着膝盖。
好歹的膝盖不疼了。
但是后背的压迫感和眉心的刺痛感还是半点儿没消。
脑袋跟念紧箍咒一样,一阵阵刺痛。
几个小弟还算靠谱,很快找来一个老头,看着花白的头发和山羊胡,道骨仙风的,挺像那么回事。
老头一进屋就是眉头一皱,“这屋子里阴气太重,他这样定是邪祟缠身!”
龙哥正躺在炕边上直嗨呦,听到他说这话赶紧招手,“快点说怎么么解决!”
老头看着他直摇头,“印堂发黑,疾厄宫灰暗,你这是惹到了了不得煞神!”
他又叹口气,“你也就是遇见了我,不然的话……”
他摇摇头,“这个事很棘手啊!”
龙哥不想听他白话,“你就赶紧说怎么解决好了!不会差你钱的!”
旁边一个小弟赶紧问,“你看看解决这个事多少钱?”
老头捻了捻胡子,伸出一个手指,龙哥瞟了眼他的手指头,“一万啊?行,只要你能解决了不会差钱的!”
老头咕噜咽了一下口水,他本来是想说一千的。
一千已经是他鼓足了勇气要的价格。
没想到对方直接开口一万!!
他反倒有点不敢接了……
但那可是一万啊!
搁谁谁不心动?
为了这一万他也得拼了!
他仔细询问了龙哥的情况。
看了看龙哥的腿和手,有点难办。
直接掰不动啊!
他捋了捋胡子,思索片刻,“你这个很像是厌胜术,对方可有你的生辰八字或者贴身之物?毛发指甲之类的?”
龙哥愣了下,“没有吧?我的生日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估计连我妈都说不准。我头发这么短,她也没薅我头发,剪指甲更不可能了……”
他的头发留的卡尺,紧贴头皮,根本抓不起来。
指甲也短短的,长一点就难受。
“血,血呢?”一个小弟突然叫起来,“龙哥,今天那娘们可是扎了你一刀,扎破皮了!”
龙哥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对,血算吗?”
老头“啧”了一声,“当然算!最重要的就是血,对方要是个高手只要有一样东西就能做法!”
龙哥赶紧追问,“那要怎么破?”
“最好能找到她做法用的人偶,这种厌胜术必定都会有个人偶做依托,要是能拿到人偶烧掉就可以解,对方也会遭到反噬!”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
还要去人家偷人偶,谁知道放哪了?
再说谁敢去?
“要是没有人偶能解决吗?”
老头纠结着,“没有人偶太难了……”
龙哥眉头皱起来,“你就说能不能解决吧!不行我们就找别人!”
老头咬了咬牙,“我试试!”
“给我找一间安静的屋子,我要画符!”
龙哥手一挥,“领他去那个屋!”
小弟赶紧把老头领到旁边的屋子,老头让他出去等着,把门关严,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本书,快速翻找着。
拿出黄纸,毛笔和墨汁,照着书上的样子画了两道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