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富的家里各个方位都贴了符咒,包括他的额头都被贴了符纸,人在重病时阳气低,很容易被邪祟附了身。
甜宝拿出一颗药丸给陈家富放到嘴里含着。
老大媳妇凑过来,搓搓手讨好地点点头,“甜宝,孩子爹一直昏睡着没问题吧?不会醒不过来吧?”
甜宝摇头,“不会!天亮就能醒。”
“五通鬼的供品你们每人卖得四千三百块钱,病好后要将这些钱还给五通鬼,可以分十年归还,外加十年的利息百分之十。一共是四千七百三。”
老大媳妇惊讶地张大眼睛,“啥?还要这么多钱?!”
甜宝看她一眼,“怎么?你以为供品钱就白花了?”
老大媳妇摇头,“不是……我们这不是都付出代价了?孩子爸差点死了,我跟闺女还那啥……”
她的老脸一红。
甜宝嗤笑一声,“你以为这就是还钱了?那只是五通鬼对你们的报复,以及你们坑害合伙人的报应!之前你们合作的那个人正值大运加身,你们要是没起异心,跟着人家一起做买卖,借着运气也可以赚个盆满钵满,但是你们却偏偏要坑害人家,结果只会被人家的气运所反噬,所以亏钱了是你们咎由自取!”
老大媳妇脸上出现懊悔之色,当时哥俩还在沾沾自喜,不用再分那个合伙人一半的利润了。
结果没想到气运这个东西这么邪乎,非但他们没赚钱,还赔进去那么多!
老大媳妇的眼珠突然转了转,“甜宝,那等着你大舅……不是,孩子爹病好以后你能不能也给催催财运啥的,要不然这么多饥荒我们也还不起啊!”
甜宝瞟了他一眼,“这个做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这哥俩后半生的财运很小,正法催运也发不了大财,能把欠五通鬼的钱还清就不多了。
再说了,即使能做她也不想这哥俩发财。
老大媳妇低下头撇撇嘴,明显的不信,但是也不敢反驳,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等着孩子爹病好了,死活得让他去找个先生帮他们催催运。
不然的话这么多饥荒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她打定主意,心里顿时觉得敞亮了。
甜宝冷眼看着她的表情,大概率也能猜到老大媳妇啥想法。
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后面他们要是还继续作死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陈家富的脉象平稳,甜宝只需极其缓慢的帮他泄掉体内的邪气,再留住阳气就可以了。
她在陈家富的房间里守着,一直等到天色渐明,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陈家富才悠悠转醒。
甜宝站起身打个哈欠,“后续他只需按照我给你们开的药方再吃一个疗程的药即可。没事再多晒晒太阳,命已经保住了!”
“哎呦甜宝,太感谢你了!”老大媳妇乐呵呵地往前凑了凑,“甜宝,其实这些年你大舅还是挺惦记你的,没事你就……”
甜宝冷漠的眼神一看过去,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话也硬生生咽进肚子里了。
甜宝淡淡地看她一眼,“废话就不用说了!”
她掸一下衣服上不存在的灰,背上包出门。
隔壁陈老二家,齐根生父子俩也一夜没合眼。
齐根生让自己老爹先回去了,他留下来陪着儿子一起守着陈家贵。
陈家贵身上的针都拿掉了,现在脉象平稳,体温和心跳都恢复正常,甜宝又给检查了一遍,拿出一个药方交给老二媳妇,“按照这个去抓一个疗程的药给他服用,记得钱要准时拿给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老二媳妇咽咽唾沫,“明白,明白!”
甜宝带着齐家父子离开,齐根生故意走得快一些,齐天阳跟在甜宝的身边,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
甜宝站住脚看向他,“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
齐天阳抿下唇看着她,“为什么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医术这么好?”
甜宝轻轻呼吸一口气,“你也没有问过我。”
齐天阳一噎,他确实没有问过,只是本能的觉得十三岁后“荒废”医术的人是个半桶水。
“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医术为什么要瞒着大家,让更多的人岂不是更好?”
甜宝淡笑,“我没有刻意隐瞒,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治病救人讲究的是缘分,没有打算把中医做为我的主职。”
她对那种其他中医都能治疗的病症也没什么兴趣。
还是比较偏好疑难杂症。
或者说她喜欢治疗和虚症有关的病。
齐天阳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姑娘,他直到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相伴十八年,从只会咿呀喝奶的屎孩子,到每天背着书包迎着朝阳去上学的少男少女,再到现在共同迈入成年人的行列。
他以为他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了解到每一根头发丝。
现在却发现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走进过她的内心。
他自以为的了解,也真的是自以为。
甜宝迎向他的目光,和他对视着,“我也会嫌弃姥姥和师父唠叨的很烦,也叛逆过,但事实证明有时不听老人言真的会吃亏在眼前,爷爷和干爹不让你做的事情肯定都有他们的道理,他们是你至亲至爱的人,永远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