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顾允真眼底潋滟得要命, 觉得这顿亲吻把她半条灵魂都拿去了,双眸微微失焦,更有一种空灵,在空灵中又带着欲。
周循诫放开她, 喉结轻轻咽动着。
她真的太乖了。
乖得要命。
“不会亲, 我教你。”他低低说了句, 复又吻上去, 捉住她细嫩的手指,强迫她指根张开, 和他十指相扣,带着粗粝指茧的指腹一寸寸抚过她的手指关节,轻轻地扯动,肌肤的相触带着悸动。
指尖触碰,十指连心。
不自觉地,她被他染上情与欲, 一手和她相握, 空出的那只手搂住他的脖颈。
周循诫嫌她身上的羽绒服又笨重又厚,单手摸到她胸前,一粒粒拉开羽绒服的扣子, 扯开拉链,将她的羽绒服一并褪到地上。
羽绒服解开, 还有一层绒绒的毛衣,极鲜嫩的颜色,将她裹得如同雪人儿一般。
许是屋里暖气太足, 又或者是这羽绒服保温功能太强, 又或者是这吻太激烈, 她颈后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周循诫手指抹到这儿,沾染一层香汗。
他将她的汗珠在指尖捻了捻,暧昧湿润至极。
放开她时,少女已是站立不稳,滚烫的呼吸中带着她独有的甜香,她无措地伸手抓住他小臂,脸蛋上一层朦胧的光影,肌肤细腻中透着绯红。
“才亲了一会,热成这样。”
他低声笑她,爱极了她当下这副模样,瓷□□致的小脸上晕着一层绯红,像一个搪瓷娃娃,任他蹂躏似的,着实讨人喜欢。
被他这么一调侃,顾允真脸上烧得更厉害,恨不得像鹌鹑似的把脸埋到他怀里。
她腿软得实在厉害,几乎是他托在她臀上的手在承托重量。
周循诫感受着手上渐渐加重的力度,心里好笑,这小姑娘,光是亲那么一会儿就受不住似的腿软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就这么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到沙发上,轻轻将她濡湿的长发撩到一边。
“在这里坐一会,热就把毛衣脱了,嗯?”
“嗯...”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如蝶翼般覆在眼下,光影在其上跃动。毛衣下,细嫩的胸脯起伏着,娇喘微微。
少女眼睛闭着,耳朵却很灵敏,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是周循诫将她落在沙发上的书包捡起,拎到书房里放好,然后再将她的羽绒服挂到玄关处的置衣架上。
这一切,周循诫做得妥帖无比。
她睁眼时,看到他站在置衣架前,骨节分明的长指在羽绒服上轻拍,将方才揉皱的面料一一掸抖得恢复挺括。
头顶的灯光打下,将他的下颌线条照得越发利落,身躯颀长挺拔,只是随意掸衣服的姿势都赏心悦目,方才和她亲吻得难舍难分时,他脸上的欲色在光影中沉浮,而这一刻,他表情平静,又显得那么地禁欲。
晃神之中,顾允真生出一种恍惚。
为什么他可以亲吻她时,如此凶狠,占有欲如此之强?在结束之后,又禁欲得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缓过来之后,顾允真起身,在他这套大平层里参观了下。
大平层地理位置极其优越,位于北城的中轴线上。
她走到阳台,能看到夜幕下的紫禁城,夜晚的明灯闪烁在这座古老宫殿的每一处,它的线条肃穆、硬朗,颇有一种法度庄严之感。
这样的视野,太具有冲击力。如果说《泰坦尼克号》的Jack在站上巨大游轮的船头甲板,当视野触及茫茫无际的大海之时,产生了“I'm the king of the world”之感,那她就是在这一刻,站在这套大平层的阳台上,俯瞰华美庄严的紫禁城时,产生了同样的感受。
这一刻,她亦是世界之王。
这种纸醉金迷又被权力所簇拥的感觉,令人头晕目眩。
这套大平层将近两百平方,划分为主卧、书房、健身区、陈列室、水疗室,甚至还有吧台区和打斯诺克的房间。
整套房子装修的风格现代而统一,用了大量的黑白二色大理石和金属装饰,线条凛冽,动线合理,中性色的使用,又赋予了空间以高雅、简洁、硬朗和冷峻之美。
这儿所有的窗户都是落地窗,玻璃清澈干净得恍如无物,抬眸远望便是恢弘华美的紫禁城。
其中,朝南的阳台种了不少顾允真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在植物的根部,埋有专门的感应器和滴灌系统、排水系统,能自动控制土壤的湿度和养料成分。
无论从哪一个维度来看,这儿都将现代科技应用到了极致。
挂在客厅的一幅《乔木芳晖》,顾允真觉得眼熟,看到画作左下角的枯树,才想起来,这幅画她在她爷爷书房里的临摹本中见过。
这幅画是一位著名的近现代画家所画。在苏富比拍卖的同等级画作,拍卖价格数以千万计,而周循诫这儿挂的这幅是“真迹”。
当幼时在临摹本上经常看到的出名画作,陡然以“真迹”的形式出现在面前,顾允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想什么?”见她在画作前停留了许久,周循诫走过来,低声。
“嗯...在想我爷爷应该很喜欢。”她小声嘟哝。
周循诫轻笑,“你爷爷喜欢,以后就来这儿看。”
顾允真轻应一声,心底涌起阵阵暖意,这时耳边一暖,却是他手指捋起她鬓边碎发,将它们抿到她耳后。
随后,小叔叔那低沉的声线在她耳畔沉沉响起,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意味。
“衣帽间给你腾出了位置,浴室也是,你的东西放进去。”
此话一出,他们彼此双方都心知肚明。他既然把位置给她腾好了,还让她放好沐浴乳、香波、睡衣等物品在这里,这是默认以后还会有一起出来过夜的时候...
顾允真读懂他的言下之意,一颗心怦怦直跳,胡乱点了点头,拿起玄关处的痛包,往浴室走。
“我把衣服先放好,然后去洗澡。”
“洗完澡呢?”他挑眉,看向她。
洗完澡...那不就是...顾允真脑袋“嗡”了一下,她揉揉耳朵,小小声。“洗完澡该睡觉了呀。”
其实,洗完澡不一定要睡觉,比如可以和他亲一会,再做点儿亲密的事。她心底是这样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她的言下之意,周循诫也读得懂,眸中霎时晦暗不明起来,哑着嗓子问她:“今晚上不写作业了?”
“嗯,”她乖巧地摇头,“留着明天写。”
大不了等今晚的放纵结束,她明天再赶一赶Deadline。此刻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感叹“春宵苦短”,她今天可不就是“春宵苦短”?
一边挂念着没完成的作业、还没有背完的书,一边想着要和小叔叔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她提着自己的痛包,往衣帽间走去。
周循诫的衣帽间划分为几个功能区板块,柚木板将功能区隔开,上下镶嵌了明亮的灯带,打光均匀,熨帖整齐的衬衫、西装外套、西裤、各种样式和条纹的西装领带列在其中。
透明玻璃顶柜的一列列抽屉中,摆放着他的钱夹和手表,其中整整一箱子的表都是全球限量款,白金半镂空陀飞轮腕表、百达翡丽的经典NAUTILUS系列,极具收藏价值。
更难能的是,这衣帽间里始终洋溢着清淡又好闻的布料气息,是羊绒、丝绸、真丝等面料和高级洗涤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悠远绵长,若有若无。
在腾出的一小块空间里,顾允真拉开柜门,将自己的睡衣、小件衣物用衣架挂起,放了进去。
周循诫靠在衣帽间门边,目光朝她这边望过来。
她手里摆弄的那条粉蓝色的吊带睡裙,柔软贴身,薄如蝉翼的蕾丝轻覆在胸前,和水溶花刺绣交相辉映,背后细带交叠,裙摆飘逸,美得如梦如幻。
简直不敢想象,她穿上去会有多好看。
还有她的小小底裤,粉白色的,缀着樱桃和草莓的,被她卷成寿司卷大小,整整齐齐地码进玻璃方格抽屉中。
这些女性符号十足的小玩意儿,不仅填进了这套他一直以来独居的大平层里,也填进了他的心。
周循诫又一次意识到,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小人儿,会在夜晚穿着好看的睡衣,出现在他床上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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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允真在带来的两套睡衣中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伸手拿了可爱风、长袖长裤的那一款,决定今晚还是走保守可爱风路线。
毕竟,对她而言,穿着吊带睡衣暴露在周循诫幽深的双眸之下,这是她目前还不能接受的。
最好是,从她洗澡到进卧室的这段距离,他都不要出现,等她把头发擦干钻进被窝,乖乖在床上躺着等他,再把灯“啪”地熄了——
唔,关着灯,周循诫想做什么,其实她都能接受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打开莲蓬头,仔细地冲洗自己,手指滑过锁骨,沿着山峦的缝隙,向下,到小肚脐,再到肚脐眼儿下汇聚的位置。
她自己摸了摸,心便也跟着颤了颤。这儿,除了她自己洗澡时会仔细地清洁过,还没有人碰过她这里。
今晚上,周循诫会碰这儿吗...
她咬住唇,用沐浴乳打出丰富的泡沫,抹上,再低头看着水流在细嫩的肌肤上流过,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将她的双眸熏得雾气粼粼。
洗完澡之后,她擦干身体,换上睡衣,将纽扣扣好。
做完这些之后,她踩着拖鞋走出浴室,经过客厅时,朝客厅看了眼。
周循诫正在铺被子。他将一副浅灰色高支棉被、一只枕头拿到沙发上,修长的手攥住两只被角,用力地一抖,那被子便十分妥帖地落到沙发上。
也就是说,他接受了她的提议,今晚上会和她分开睡,她睡床,他睡沙发。
她咬着唇,踩着拖鞋,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息,悄无声息地进了卧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周循诫的卧室。
依旧是非常简洁的风格,中央一张KingSize大床,柚木床头柜上摆着几本书,天花板上悬着几盏颇具情调的射灯,打出清冷凛冽的雪色灯光,也将这房间的气息渲染得干净、硬朗、清俊。
顾允真拿了毛巾,一点点擦拭头发,心里既期待他进来卧室,又害怕他进来。
对她来说,时间走得很慢,好像又走得很快。
正忐忑间,卧室的门“喀拉”一声轻响,门后闪出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周循诫不知何时脱了外套,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灰白羊绒方格衬衫,两臂的袖子用袖箍箍起,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臂,绷起的青筋泛着青玉色泽。
“洗完了?”他低声,目光投向坐在床边的少女。
如他所料,她穿着那套保守的长睡衣,衣袖直盖到手腕,但缎面布料的睡衣清透,垂坠感极好,贴着肌肤,襟下的挺翘如小荷尖尖,调皮地将布料顶起。
“...”
他一瞬间喉咙发紧。
“洗完了。”她脸发烫,小小声道。
他走到她身后,大掌接过她的毛巾,替她擦拭湿漉漉的长发。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也都不必说话。
刚沐浴过后的肌肤柔嫩、顺滑,如脂如绵,他手掌轻放在她后颈,指尖带着缱绻,不自觉地在她颈后流连,轻抚,带起阵阵酥痒。
顾允真点点头,身后传来阵阵热气,如同一只火炉,强烈的男性气息烘烤着她,让她肌肤发紧。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顾允真心尖一颤,有些耐不住他似有若无的轻抚,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樱唇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他唇上。
周循诫先是顿住,继而手掌扣住她肩膀,强硬地夺去了掌控权。
透过薄薄的布料,掌下的娇躯温软、柔滑,她身上有淡淡的清甜果香,令人联想到汁水饱满四溢的桃子。
他们交颈而吻,她被他轻咬了下饱满的唇肉,一阵酥麻直冲头顶。
她轻呜一声,纤长浑圆的手臂缠紧了他的脖子,两条腿分开,一左一右地跨坐在他膝上,像一只挂在他身上的考拉。
不知不觉,周循诫的手越过睡衣下摆,从边缘探入,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轻柔抚摩。全然的,不隔着布料的轻抚,她轻轻地震颤起来,腰侧的肌肤敏感地将反应传递到大脑皮层。
他手掌在她肋骨处停留,欲要向上时,他稍稍放开了她的唇,嗓音轻柔又低沉,沙哑到了极致。
男人低声。
“乖乖,给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