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红叶书院是叶蓁一手创办的,她如今也靠红叶书院赚了不少银子,叶大贵诋毁红叶书院的名声,这算是砸人饭碗吧?
既然如此,他还来干什么?自取其辱么?
叶大贵还真是来自取其辱的。
来到叶蓁家门口,叶大贵也不管众人都看着他,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一边跪得笔直,一边朗声道:“叶蓁,之前是我叶大贵做得不对,我今日给你赔罪了!请你给我一条生路!”
“叶蓁,之前是我叶大贵做得不对,我今日给你赔罪了!请你给我一条生路!”
“叶蓁,之前是我叶大贵做得不对,我今日给你赔罪了!请你给我一条生路!”
“叶蓁,之前是我叶大贵做得不对,我今日给你赔罪了!请你给我一条生路!”
……
一句话,反复说了好几遍!
关键是,说这些话时,叶蓁人都还没出来,压根就没听到!
也就是说,这些话,叶大贵是说给大家听的。
叶蓁听到这消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鼻子都要气歪了!
她大步流星走出来,看到跪在地上直挺挺的叶大贵,还有一旁眼泪叭嚓仿佛受了极大委屈的叶大娘,心中的愤怒一阵翻滚,压都压不住。
她也不叫叶大贵起来,脸上更是一点儿愧疚、害怕、惶恐都没有,一队侍卫蜂拥而出,将现场包围得严严实实。
刀未出鞘,杀气却开始四溢,围观的村民们瞬间安静如鸡。
而此时叶大贵还在嚷嚷:“叶蓁,之前是我叶大贵做得不对,我今日给你赔罪了,请你给我一条生路……”
哼!我也赔罪了,甚至身为平辈人,我还给你下跪了,面对如此情形,我就不相信,一会儿你还能拒绝我?!
奈何叶蓁从来就不是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她冷笑一声,大声道:“叶大贵,之前你污蔑我红叶书院走后门,才考上了十八个童生,最后是府台大人亲临昭平县,查证了所有的证据,证明我红叶书院是清白的,你因为还没有成丁,没有判你流放,只是从县学赶出来,终生不得考科举、不得入仕,这事儿,确凿无疑!你可认?”
叶大贵咬牙,面色铁青:他没想到,叶蓁会把这事儿当着所有村民的面,再说上一遍!
可他既然已经孤注一掷,这点撕破脸皮的事情,他就是不认也没有用,那就认了又如何?!
于是叶大贵咬着后槽牙道:“是!是我叶大贵错了,我今日来赔罪,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叶蓁却不解地问:“你说你错了,你口口声声来赔罪,来给我赔罪,请问你带了什么来赔罪?”
叶大贵:“……”
叶大娘弱弱地伸手,手里是一个篮子,里面五个鸡蛋赫然在目。
村民们轰然大笑起来,狗剩婶子更是言语犀利:“啊哟!害得人家官司都打到了府台大人面前,最终就赔五个鸡蛋就算数了哟!这个礼数可是真重啊!”
叶大娘也尴尬,她原以为儿子是来低声下气,私底下找叶蓁赔个不是,然后就把话说开了的。
谁能想得到,叶大贵居然如此大张旗鼓,就在人家家门前闹了起来,这叫人家叶蓁如何下台?
这样行事,谁又会甘愿给他活儿干?
叶蓁呵呵一笑:“五个鸡蛋就算了,我就不要了。毕竟我听说,你从县城回来,就羞臊得几个月没下床,你娘给你抓药吃,已经把家底子都掏空了……”
众人再次大笑起来。
叶大贵一直没出门,叶大娘也找了大夫看,大夫们都说这是心病,也就是说,身体没毛病。
大夫们都跟村民熟悉,也没有啥保密意识,都是问啥就直接说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叶大贵其实就是羞臊得没出门,压根没病,却把家底子掏空了,这样的儿子,不是讨债鬼是什么?
加上叶大贵一贯看不上村里的庄稼人,所以他倒了霉,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高兴!
“我只问你,你口口声声叫我给你一条生路,我是做了什么断掉了你的生路吗?是你家门口有我派了人守着不让你出门?还是你出去给人做事,我从中作梗,不让人家要你?还是你想发财,我不允许你去?”
叶蓁语气不疾不徐,声音清亮,村民们都听得明明白白,大家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叶蓁说的这些可能性,压根不存在!
虽说叶蓁家里是有许多常年戴着帷帽的护卫,可叶蓁说了,那些人是请了来护卫红叶书院的,从来不会骚扰村民。
叶大贵自然也知道,可他今日既然将面皮撕掉踩在脚底下,就是要得到结果的,他咬着后槽牙道:“我是个读书人,精通四书五经,如今科考路断了,我做不了别的,想来你红叶书院当个夫子,只要一半的束脩就够了!”
叶蓁笑了起来:“叶大贵,你可能最近没出门,不太清楚我红叶书院的状况。”
说着,叶蓁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村民们:“既然今天说到这里,我不妨也把情况跟大家都说一说,大家说说,我能不能请叶大贵来做夫子。”
“我红叶书院如今的夫子,最少也是秀才出身,还有举人、进士。如今许多的举人、进士都想来我红叶书院当夫子,我还要从中挑选人品出众、学问出众、会教孩子的才能成为我红叶书院的夫子。这三条,缺一不可。”
“请问你叶大贵是人品出众呢?还是学问出众呢?还是特别会教孩子呢?”叶蓁咧嘴笑了。
叶大贵涨红了脸,咬着后槽牙不接话。
村民们议论纷纷,却都是在点头对叶蓁表示支持的。
他们许多人家的孩子如今也都在红叶书院读书,无论大小,不管以后是否走科举的路,至少都希望自家孩子不要学歪了、学坏了。
像叶大贵这样造谣生事把自己的前程都给造没了的,村里人都不屑,更不希望成为自家孩子的夫子。
叶蓁咧嘴一笑,伸手示意村民们的方向:“你问问这些乡亲们,谁愿意把孩子交给你来带,若是他们都同意,我愿意聘请你,专门教咱们村的孩子们。”
村民们顿时都有些吃惊: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