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唱片机里被加进去一首《喀秋莎》,歌声弥漫在黑
式让她良心发现。
不用问,这肯定是陆渺做的。
管家和几个男佣说话,听见唱片机的声音时无奈一笑,只是微
微一顿,就恢复了常态。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破产少爷在东家那里很受宠。
陆渺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他把新烤出来的甜品取出来品尝一一学了几天,刚有进展。浓郁的蛋奶香味把小狗也勾来了,三花猫低着头用湿润的鼻子嗅来嗅去。....越养越像狗了。”陆渺看着小狗毛绒绒晃动的尾巴,觉得程似锦取的名字也不无道理,或许不是她的恶趣味,“真没出息。”三花猫抬头,听出他嫌弃的语气,窜上去喵来咪去地叫,用脑壳顶他的胸口。
陆渺把颇有进步的甜品放进嘴里吃掉。他洗了个手,刚擦干水珠要去抱小猫,手机就震动了几声。
点亮屏幕,上面“弟弟”两个字不断跳跃。
弟弟:我见到程老师了!
区区一句话跳出来,险些把陆渺吓得心脏停跳。他浑身冰凉,立刻点进去看所有消息。
弟弟:程老师人特别好,你一开始还说她不是什么好人,完全没这回事....现在你们成了朋友,总该对她改观了吧?弟弟:我以前都不知道程老师还有个亲戚,不同姓是认养的吗?韩玉书这个名字好耳....原来程老师就是那位善良的资助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了,哥,你说等我出院在哪儿请
陆渺捧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说你哥已经报答过了吧?还是用那种让人舒服的方式.....太不知廉耻了。
就算是情势所迫,可这毕竟是弟弟暗恋多年的人。如果陆拂诘问,他实在无地自容。
陆渺踌躇许久,在聊天框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除。他忽然想到医生告诉他预计的出院日期....到了那一天,又该怎么办?怎么可能瞒得住?
与此同时,程似锦回到金林别墅。
她被灌了一耳朵俄语,抬手把唱片机停了,转头看向管家。
卓管家道:“在楼上的厨房折腾。
不用特意指代,一句话就知道是在说谁。折腾这俩字用得特别好。
除了陆渺没人敢在金林别墅改变现状。程似锦上楼开门,见到一个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身上缠绕着一股甜蜜的奶油气味。她从身后拥住腰身,抵着他的肩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内容,只匆匆扫过去,随后陆渺忽然惊醒,伸手捂住屏幕,小猫炸毛似的:“当奴隶也有隐私吧一一”对着程似锦的视线,底气渐弱,小声补了一句,...没有就没有,你这么看我干什他低下头,想了想:“你怎么会跟韩玉书一起去看他?我们对对口供吧,下次我该答不上他的话了。”“口供啊。”程似锦道,“你得把我哄高兴了我才会告诉你,哪有你这么当....”她顿了一下,采用了陆渺脱口而出的那种说法,在他耳畔低声重复了这两个字,随后道,“把我家折腾得不成样子,还要我什么都答应你。”陆渺不小心把心里话脱口而出,本来就很不好意思。她还贴着耳根轻言细语,没有尊严的两个字温柔无比地渗进他的四肢百骸里,像是被无数藤蔓交织缠绕住了。他没有抵抗的意志和勇气,指尖踌躇地在手机的金属框边缘摩挲几下,转身抱住程似锦,将刚吃了甜食的唇凑上去,小心翼翼地试图亲她。程似锦微笑地看着他。
她明明没说话,更没有取笑。陆渺的心还是咚咚地跳起来,他陪了她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把曲意逢迎学明白,动作青涩拙劣,既怕做不好,又怕让她误会自己不肯做,就这么软乎乎、没半点长进地轻吻。轻触一点而过,落如蝴蝶的翼翅。
她的神情没半点变化,还是这样平静地凝视过来,仿佛每一道视线都剖开皮肤,潜入肌理,静默而充满掌控欲地去窥视他的心。陆渺环住她的腰,软软的舌尖舔到她的红唇上,四下轻柔的香气几乎将他包裹。“好甜啊,宝宝。”程似锦轻声道,抬手抵住他的背,“吃了什么?”
“蛋糕,”他说到一半,窝在程似锦怀抱里低头嗅闻,跟小狗如出一辙,半晌道,“薄荷味.....对身体不好,能不能戒了?”说完很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不能。程似锦很不理解地捏他的脸:“怎么会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陆渺讨好地凑上去亲她。他主动贴过来的时候,密密的眼睫会不自禁地轻微发抖,他小声商量:“我就问问....你跟我弟说什么了,他的情绪好像还算稳定。"
"是啊,见到喜欢的人,应该还挺高兴的吧。”
她漫不经心地说,视线盯着他的脸。
陆渺的动作定住了。他慢慢地调整呼吸,很久才道:“你知道了。”
“本来不是很确定。”程似锦看到他的反应,联系之前的事,基本可以将这件事盖棺定论,“所以你这么害怕我出现在他面前,所以你一开始不愿意放下身段,都是因为你觉得对他有负罪感。”她的手臂分开,掌心抵在大理石吧台的两侧,圈住他的腰。
“你弟弟喜欢的人是我,所以你就踌躇不前,不想背负上道德罪名。”她的声音十分平稳,“这就是你会怕我,屡次拒绝我的原因吗?我觉得这根本不能算是值得你反复拒绝的原因,你在无形之中把我看成了陆拂追求的人,所以就先一步跟我划清界限。她只是阐述,每一句话都稳稳地踩在陆渺曾经的所思所想上。周遭的空气仿佛都稀薄起来,他快要在她手臂的圈禁、在这一块儿逼仄狭窄的空间里不能呼吸。陆渺掌心出汗,低声道:“我弟弟....喜欢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程似锦盛眉问,“我要因为一个人对我的单恋,就被你划分到不能沾惹的区域么。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已经超过平常的调戏和玩笑,进入为此感到不满的区域了。
陆渺张了张口,没说出有用的话来。他无话可说,但又委屈地认为自己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他都那么.....思绪断在这里。
他惊觉自己想得居然是一一“都那么喜欢她了”。这个念头的诞生宛如晴天霹雳,像是一道早天雷轰然炸响,让他理智全无。程似锦见他不说话,发觉自己的问法颇为严肃,她经常使用命令式的语气,所以偶尔也会在谈话中充满审讯的意味。她停顿了一下语句,调整语气道:.....我又没有凶你,你怎么眼睛都红了。”她的声音柔和下来。
陆渺捂住脸,把发热的眼角忍了回去。他的心绪浮动混乱,试图纠正自己不该有的思维:“你已经在凶我了。我现在都跟你搅合在一起这么久,根本就没机会再划清界限,还说什么以前的事....反正我对你也不重要,你就把我当个玩具玩一玩,说不定过几天就丢了,就这样还每天都欺负我。他越说越可怜,程似锦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占理了。她就这么一晃神的工夫,陆渺猛地搂抱住她,唇瓣印上来,生涩笨拙地主动纠缠,缠上来用尖尖的虎牙磨她的舌肉,报复似的轻咬。“不可以这么凶,”他在程似锦唇上咬了一个小小的红痕,看着她道,“我会被你弄哭的。我已经很想哭了.....“你这么脆弱,”程似锦叹息道,“戳一下就受不了,还用我欺负你?我是不是只能哄着你说话你才听啊。”陆渺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
程似锦一时噎住,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宠物。好在她一直知道怎么吓唬小猫,于是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进他的腰带里。陆渺果然被吓住了,老实下来,乖乖地一句话也不敢反驳,用眼睛盯着她,眼神写着“在这里不可以,你这样特别变态”在这里可不可以,是程总说了算的。
一小时后,陆渺跪在地上把衣服捡起来,瞥见程似锦袖口上的血迹,他的精神瞬间紧绷,完全忘记刚才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理她的话。他默默看过去。
程似锦坐在吧台外侧的沙发里,肌理紧实的长腿交叠着搁下,膝盖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会议软件上弹出汇报工作的视频会议邀请。这间屋子是专门做甜品的,奶油和蜂蜜折腾得到处都是,黏腻的液体顺着吧台流下来,一片狼藉。连她的手都被弄脏了。
没办法,陆渺只好凑上去舔掉她指节上的奶油,尖牙在上面磨来磨去,把骨节咬的皮肉泛红。他抓着程似锦的手看了半天,没发现哪儿破了个皮,低声喃喃:“怎么弄上血的...程似锦抽回手,接通会议邀请。
叮咚一声。
里面响起张助理的声音,她为这个临时会议稍微解释了几句,催促做汇报的部门不要耽误时间。
严格来说,程总现在是在假期当中。
部门经理不敢耽搁,立即开始讲解。
程总没有开摄像头。
她在旁边听了五分钟,感觉手边痒痒的,垂眼扫过去一眼。陆渺正把下颌放在她手心里,半枕着她的手臂开始回消息。他出卖了身体之后,终于从程似锦嘴里套出来具体情况。
兄弟俩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