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赏物伴着一张格外漂亮的面孔同时呈现在皎月眼前。
“拿着!”
皎月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迷人的女孩儿,回应到:“每个人只有一份,我不能拿你的。”
女孩儿直接将东西塞到了皎月怀里说:“这个你放心,只要我想要十份都有”。
皎月上下打量着她的着装,的确优于家里下人许多。便开口问道:“你是主家的贵客,或者是主家的远房亲戚?”
女孩儿难掩得意之色说:“我叫绿真,是府上的舞姬,不是主家的客人,也不是什么远房亲戚,但这府上没人随意欺负我,更不用说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了。”
受尽屈辱的皎月真的想知道可以通过什么来摆脱眼前的困境,不由迫切地问:“为什么?”
绿真略带羞意地说:“这个嘛!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皎月:“那姐姐日后定是这栗府的主子。”
绿真娇羞地看了她一眼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竟还这般的机灵。”
皎月:“这个不难,看姐姐相貌就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绿真被她这话逗得咯咯直笑:“嘴这么甜!”
皎月认真地说:“我说的都是心里所想。”
绿真看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说说你吧,在这里铁定受了不少委屈,那些婆婆姑子们就会欺负你这样无依无靠的人。”绿真说着不由慢慢拉下脸来。
皎月不无沮丧地说:“再怎么苦也只能这样受着,有些人荣华富贵与生俱来,有些人却什么都没有,而我就是要吃苦受累的人。”
绿真似乎被皎月的话刺到了痛点,用忿忿不平的口气对她说:“我不许你这样轻视自己的!你知道吗?曾经我和你的境遇是一样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将以往欺负我的那些人,踩在了脚下。所以你一样不可以轻视自己将来的命运。”
绿真牵起她的手:“走,跟我来。”
当绿真向她一展自己的舞技时,皎月惊喜万分!绿真人长的漂亮,但她舞动起来时却要再添姿十倍不止。她以花一样的美貌以及蝶一样轻盈的舞步让人顿时目无它物。
舞罢绿真对目瞪口呆的皎月说:“想学吗?”
皎月问:“我?真的可以吗?”
绿真:“我说可以当然就可以。”
皎月的不自信让她显得有些笨拙,但两人很投缘离别之际,绿真问:“你叫皎月,今年多大?”
皎月:“我今年十四岁,姐姐呢?”
绿真:“我长你一岁,日后就叫你月妹妹吧。”
皎月:“真姐姐!”
绿真:“嗯!我还会来找你的。”
就这样两人一得空就聚在一起。有了绿真的通桥搭路皎月从人人差遣的低等奴仆一跃成了府里光鲜的舞姬。
绿真起舞时像是一只自由飞舞的蝴蝶这是皎月对生活的憧憬和奔赴。于是便燃起了对舞蹈的热爱,为了追赶差距她终日苦练。
而绿真除了“某些时刻”也时作陪伴。皎月也终于见到那个让府内上下都对绿真谦让有加,甚至连做为她挚友的自己都沾了光彩的依附,栗三少爷、栗从安。
府内上下无人不知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绿真是栗家三少爷的挚爱,那个长她一岁的高贵少年无微不至给予她最大的保护和照顾,甚至为她许下山盟海誓。栗家父母也没有阻挠,所以现在的绿真就像是栗家少主子一般无二。
皎月觉得绿真很幸运,同时她觉得自己更幸运,因为皎月时刻没有忘记母亲临别时的叮嘱,她羡慕绿真是幸福的,但却从不奢望,她有真姐姐就够了。在这个家里,真姐姐就是她的一切,她也开始有了除娘以外可以让她挂念的人。
就这样平静的又过了三年当少年变成男人,女孩儿变成女子。故事便不再只是天真烂漫。皎月刻苦练舞几个年头,虽然她永远都赶不上有着天分之质、花容月貌的真姐姐,但也足以艳惊四座。舞蹈就像是为她披上了一件灿烂的霓裳羽衣让她从一个蝉蛹化身为蝶。
春日里,栗三少他们三人结伴出游,绿真之所以时常将皎月带在他俩身边而不介意,不是因为她无私或者是姐妹情深到了可以共侍一夫。而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皎月不会成为她的威胁。虽然绿真明白,有时候不是拥有傲人的姿色和精绝的技艺就可以让自己立于稳如泰山之境。显然她亦然很珍惜这个让她安心十足的月妹妹。
到了山顶,皎月独自远眺,踏着绒青沐浴着阳光,想念着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娘。绿真则伴着栗三少的笛声翩翩起舞。她像是一个翩翩欲飞的仙子!引领着湖光风景来装扮春天。栗三少激动地拥着她旋转,在这最美的季节里歌颂爱情。
现在皎月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去看娘。她迫不及待的讲述自己改变后的一切生活经历,娘为她感到一丝欣慰的同时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离别之际,母亲又送了两个几近同样的扇形荷包给她们。荷包很精致,也很独特!母亲这些年给她们缝制的东西都是用了心的。
魏韫怅然若失的望着皎月离去的背影,不免为那个给她女儿依靠的绿真隐隐担忧,但也只能暗暗地祈祷她的少年郎能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