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虚浮的脚步,东方既白走到门口。
见南湘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东方既白顿时沉了脸色。
“南湘,你……”还要不要脸?
他开口训斥,谁知一句话还没说完,小腹却再次传来剧痛。
他娘的!
暗骂一声,东方既白顿时顾不上训斥南湘,转身又冲进去。
没一会儿,里头又传来,“嗤嗤嗤”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干呕声。
【哈哈,真惨!】
【只可惜,我手里没有相机,不然绝对能将这精彩的一刻记录下来。】
南湘在外头捧腹大笑,但上吐下泻,头晕脑胀的东方既白已经没心思计较了。
在里头蹲了好一会儿,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土色。
“南湘,你怎么还在这儿……”
这女人都不嫌臭的吗?
臭当然是嫌臭的。
但是,比起看东方既白这家伙出丑,这点味道对南湘来说,不算什么。
“既白哥哥,你还好吧?”
见东方既白满头冷汗,抓着茅厕门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南湘脸上尽是担忧,“要不,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哈哈,大夫一来,东方既白因为吃了沈安若做的饭菜而拉肚子的事儿,肯定瞒不住了!】
【到时候,不止东方既白丢人,连沈安若这个女主都得倒大霉!】
【而我,自然是进宫去找贵妃表忠心,顺带卖卖惨,说不定还能得到补偿呢!】
东方既白,“……”
他就知道,这女人铁定没安好心!
“不用了,本王好得很!”
冷着一张脸,东方既白扔下一句话,便拖着酸软的脚步往卧房走。
可还没走几步,他突然变了脸色,转身又往茅房冲。
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了!
东方既白显然快要被逼疯了,骂娘都骂得越来越顺畅了。
一次又一次,最后,东方既白几乎是从茅房里爬出来的。
浑身被汗水湿透,一张脸更是苍白如纸,难看得厉害。
“既白哥哥,你没事儿吧?要不然我扶你?”
看着东方既白有气无力,一步三晃的模样。
南湘都不好意思嘲笑了。
【惨!太惨了!】
东方既白,“……”
默默瞥了一眼南湘,他实在是升不起任何怒气了。
骨节分明的手往她眼前一伸,“扶好了!本王要是摔了,就是你照顾不当,到时候母妃那里……”
“知道了,既白哥哥放心吧,我一定扶好了。”
看着东方既白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死鸭子嘴硬,南湘都不知道该不该笑了。
【罢了,看在这舔狗已经如此凄惨的份上,就不嘲笑他了!】
【啊!我可真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好人!】
东方既白,“……”
我还真是谢谢您嘞!
“既白哥哥,你真的不用请大夫吗?你这拉得好像挺严重的样子,你是不知道刚刚我在外面可担心坏了!”
扶着东方既白往卧房走,这一路上南湘也没忘记走剧情。
“要我说啊,既白哥哥你真不该吃那沈安若做的东西,那种小庶女根本上不得台面,做出来的东西,也就只配喂猪。”
“哪像我,从小吃过的好东西比她几辈子吃的都多,要是我来做,肯定比她做的好,别的不说,色香味俱全是肯定的。”
【不过,沈安若不亏是女主,这有些本事我还是学不会。】
【毕竟,只一根青菜就让人上吐下泻地串稀,这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一根青菜就有这威力,也不知道东方既白要是全部吃进去会怎样?】
【唉,早知道我就不扔沈安若的食盒了,真是失策啊!】
东方既白,“……”
合着你还挺惋惜啊!
“哦?这么说起来,王妃你在厨艺上还颇有造诣啊!”
仿佛没看到南湘那懊恼的神色,东方既白淡淡开口,“那我可要好好尝尝王妃的手艺了。”
“这回本王可是遭了大罪,必须得好好补补,不如,王妃这就去做饭吧。”
嗯?
南湘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乍一听,双眼顿时瞪得像铜铃。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我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踩踩女主,顺便捧高一下自己罢了,这舔狗怎么还来劲了?】
【场面话,听不懂啊!】
不好意思,本王真听不懂!
“怎么?王妃莫非不愿意,还是,你只是胡乱说说,你压根就不会下厨!”
“怎么会呢?”对上东方既白那狭长的凤眸,南湘心虚地摇摇头,“我刚才只是太高兴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一想到既白哥哥愿意吃我做的饭菜,我就高兴得不得了。”
“既白哥哥,你放心!你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会像沈安若那个蠢货一样让你失望的!”
南湘拍着胸脯保证,临了还不忘踩沈安若一脚。
毕竟,给女主抹黑,是恶毒女配的责任。
这般想着,南湘将东方既白送到卧房之后,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厨房走。
可等她看到摆在她面前的油盐酱醋,以及一堆等着她处理的食材时,南湘有点想哭。
其实……
她的厨艺与沈安若比起来,不过是半斤八两……
完了!完了!
这回,肯定要被东方既白笑死了。
南湘烦躁地挠挠头,顺手打了个鸡蛋进锅。
话说……
煎鸡蛋是先放盐,还是先放蛋来着?
哎呀,不管了,就这么着吧!
南湘手忙脚乱,可厨房里的厨娘们却眼睁睁地看着,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显然,东方既白提前下了命令。
可恶!
南湘心里暗骂一声,手上动作依旧不停。
反正又不是她自己吃的,东方既白自己要作死,关她屁事!
南湘骂骂咧咧地拿起刀,正想把手边的萝卜碎尸万段。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老妇的声音,“住手!”
哎哟,我的娘啊!
这一嗓子,吓得南湘差点一刀剁了自己的纤纤玉手。
而那老妇却无所察觉,她走到南湘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刀。
而后恭敬道,“王妃,你乃千金之躯,怎能动刀?万一伤到自己可怎么好?”
“桂……桂嬷嬷,你怎么在这儿?”
看清眼前之人,南湘手里的萝卜都抓不住了。
这不是容贵妃的陪嫁心腹,桂嬷嬷吗?
她不在宫中伺候贵妃,怎么到这儿来了?
东方既白那舔狗,该不会真去宫里找容贵妃要人了?
这舔狗!
明明是自己吃沈安若做的菜吃得拉肚子。
却跑到容贵妃面前说她坏话!
可恶!